恢复视力后生活就变得简单很多,钱江山开始尝试用神仙代替他失去的手臂。
钱江山安慰着陈子坊:“血肉苦痛,机器飞升,这没准儿是好事儿。”
陈子坊在随身携带的本子上写到:“多疼啊。”
钱江山:“疼怎么了,那是活着的一种证明。”
陈子坊写到:“我想你健康的活下去。”
“我这不活着呢吗。”钱江山靠在陈子坊身上,“明明我才是病号,为什么这两天都是我在安慰你啊,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陈子坊写到:“怎么会,我当然爱你。”
钱江山:“我们明天出去转转吧,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陈子坊写到:“好。”
第二天钱江山起了个大早,洗漱完后一头扎进衣帽间,钱江山穿着酒红色的衬衫站在成衣镜前,甩了甩空荡荡的袖筒。
这么多天以来,钱江山第一次抱怨自己的断臂:“这样穿衣服好丑啊。”
陈子坊站在他身后,盯着他空荡荡的袖筒,对于他的抱怨说不出话来,他想要做些什么改变这样的状况,但是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钱江山透过镜子看到陈子坊的表情:“怎么苦着脸?”
陈子坊笑了笑,很勉强,在小本子上写到:“我在发愁你的胳膊。”
钱江山:“这有什么可发愁的,不是说了用神仙代替吗。”
陈子坊写到:“总没有原装的好用。”
钱江山对于自己用神仙代替假肢这件事很期待:“那可不一定,神仙的功能可比我原装的胳膊齐全了。”
陈子坊点点头,拿起外套给钱江山穿上。
钱江山摸了摸陈子坊的脸:“别这样,搞得好像我的人生很悲哀一样,我可是整个主城的乌鸦教父,万人之上的钱总。”
陈子坊写到:“抱歉,我最近状态有点差。”
两人先去了皇后家,带着补品和精致繁复的首饰。
钱江山推开皇后家主楼的门:“皇后,你在家吗?”
过了一阵后,皇后坐在轮椅上,从二楼平台看下去:“甜心!上帝保佑,你还活着!”
钱江山看到她坐在轮椅上,抬脚往楼梯走:“我耳朵坏了,听不到你说话。”
皇后:“什么?你听不到了?”
陈子坊拿出备用的小本子和笔:“他的耳朵坏了,你想说什么可以写在本子上。”
皇后犹豫,仿佛有什么隐疾:“嗯……甜心认识写的很丑的俄语吗?”
陈子坊:“这么长时间了你不会写汉字?”
皇后:“不会,太难了,我能学会用拼音打字就不错了。”
要不是主城说汉语的人太多,她都不想去学汉语。
她学汉语从入门到精通口语用了十年!这简直是她学过的最难的东西!
陈子坊:“他认识俄语,你尽量写的好看一点儿。”
皇后:“好吧。”
钱江山耳朵里一片杂音,干看着两人张嘴:“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到。”
陈子坊写到:“我在让皇后把话写在本子上,她不会写汉字,俄文写的也很丑。”
钱江山:“我看看。”
一个女孩子写的字能有多丑。
钱江山看了一眼,收回目光:“皇后,我们还是打字交流吧。”
是挺丑的,完全人不像字。
“好过分!”皇后从轮椅上站起来,拿出手机疯狂打字,“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来主城的时候完全不知道俄语有文字!”
钱江山:“我看你对联上写的俄文挺好看的啊。”
皇后:“我用了道具。”
“好吧。”钱江山忽然看到皇后站起来,“你的腿没事儿?”
皇后伸出自己的象牙右腿,打字到:“我的右腿断了,不过没关系,瞧瞧!全部用象牙做的,上面镶嵌着两百颗小珍珠,和各种宝石,而且还用到了法郎工艺!”
钱江山:“真漂亮,我给你带了很多漂亮的首饰,以及一些补品。”
皇后打字到:“太棒了!首饰我留下了,但补品你可以带给尚野,他比我更需要。”
钱江山:“他的身体很差吗?”
皇后:“是的,非常差。”
钱江山:“好吧。”
皇后看到钱江山空荡荡的袖筒,指了指自己的右腿:“甜心,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也定制一个,你可以随意定制上面的花纹和材质。”
钱江山:“不了,我打算用神仙代替的右胳膊。”
皇后:“那样也很不错,百变神仙,那可比胳膊好用多了。”
“走了走了,我们去赵嘉兴家,边走边说,这一阵子发生了不少事情呢。”
钱江山知道自己醒的晚,后续恢复又用了太多时间,错过了很多东西:“好。”
三人没有乘坐交通工具,走路去的尚家大院。
皇后边走边和钱江山打字说发生了什么:“赵嘉兴的脸毁了,你到那里后千万不要一直盯着他的脸看,他会很伤心。”
“尚野的身体变得很差很差,差到他再也不能离开尚家大院,所以不要提有关出去和运动的话题。”
“还有赈早见,他在之前和赵嘉兴吵架闹掰了,两人已经半年没说过话了,不过我们的商业合作还在,所以你不用担心亏钱的事情。”
钱江山:“他们不是玩儿的挺久的了吗,怎么忽然就闹掰了?”
他记得他第一次去借东风时就看到两人坐在一起聊天,熟络的样子应该是认识挺久的了,两人也不是那种开不起玩笑的人,怎么忽然就闹掰了呢。
皇后打字到:“他们俩不是经常聊着聊着就吵起来了嘛,当时大家都没当回事,但是后来两人就再也没联系过了。”
“很突然,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玩的好好的就是不联系了。”
钱江山:“好吧。”
三人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地方。
皇后敲响尚家大院的外门,门童探出头,说尚家不再待客。
皇后塞给门童一颗金豆子,说到:“你进去,告诉赵嘉兴,就说钱江山来看他了。”
门童把金豆子揣进怀里:“您稍等。”
钱江山:“尚家现在水这么深吗,进门都要给金子才能进啊。”
皇后打字到:“赵嘉兴受伤后就拒绝外人进尚家大院了,要不是我们几个跟他关系不错,门童连金豆子都不会要的。”
不过三四分钟,朱红的大门敞开,门童弯腰,恭恭敬敬:“三位,赵老爷有请。”
三人进了尚家,跟着门童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处院子。
门童站在院门旁,并不进去:“赵老爷和尚老爷就在院里。”
钱江山推开院门。
又是一年五月份,院里的芍药开的正艳,花丛中站着一个男人,他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身上穿着玄色的长衫,从头到脚没有一处艳色,和这一院子芍药花格格不入。
那人就是赵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