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利娜抓着1437的领子:“都已经十月月初了,你八月份的报备表都没做完,你让我别这么暴躁!你知不知道狄撒德催我催的多紧!”
1437:“报表不是陆鬼台收吗,她催你干什么。”
“我是考官长啊!他收上来不也得给我吗!”纳利娜咬牙切齿,“你到底做不做,我告诉你,你明天要是拿不出报表,我就撕碎了你!”
主城五位大考官的工作并不是直接对交狄撒德的,是通过考官长汇总,然后在向上汇报给狄撒德处理。
1437:“okok,别生气,看给自己气的小脸儿蜡黄。”
纳利娜把自己一头顺滑的卷发揉成爆炸头:“陈子坊!你打死他算了!”
陈子坊挥出长空:“正有此意!”
陆鬼台哀嚎:“姐!求你少说几句!我真拦不住他!别搞好吗,我真的想看到明天的太阳!”
[叮——您有一封新的邮件,发件人:城主狄撒德。]
柔和的系统提示音响起,纳利娜点开邮件,通读一遍:“陈子坊,狄撒德让你立刻过去领罚。”
“我们的痴情种要去吃爱情的苦喽。”1437捂着嘴,贱嗖嗖的笑着,“不对,你还没有名分,所以你吃的是舔狗的苦!哈哈哈哈……!”
陈子坊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跟Sb计较:“我先回趟家,一会儿就过去。”
纳利娜刚顺下去那口气一下子又噎了上来:“立刻!你懂不懂什么叫立刻过去!”
陈子坊:“嗯,我回趟家。”
1437笑的捶地:“噗哈哈哈哈哈……!”
纳利娜两眼一黑,感觉主城根本没有未来。
陈子坊进门,把钱江山东一只西一只的鞋摆好,看都没看客厅一眼:“钱江山把冰激凌放回冰箱,封四青停嘴,乌楼兰和西多尔闭麦。”
封四青把果干放在茶几上:“这是真先知。”
钱江山欲要狡辩:“我刚吃……”
陈子坊抢先一步:“你绝对不是刚吃的第一碗,如果我没猜错这至少是第四碗。”
封四青:“神算啊。”
那还真是钱江山吃的第四碗冰激凌。
陈子坊对钱江山说:“我一会儿要去狄撒德那领罚,你好好在家待着,我违反世界规则抹除了周十三留在你脑海里的锚点,他肯定要作妖,你先不要出去,等我回来。”
周十三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让他抹除了钱江山脑海里的锚点,他肯定在憋个大的,他得快点儿回来。
陈子坊对封四青说:“你们几个看好他,不能出一点儿事。”
乌楼兰和西多尔乖巧点头。封四青:“怎么到我态度就这么差。”
陈子坊:“吃你的果干去吧。”
交代完事情,陈子坊登录系统把钱江山家四周的监控打开,撕裂空间去了狄撒德的办公室,让她把惩罚尽量压缩到一小时之内。
“你确定要把绝望塔十天的时间压缩成半小时?”
“嗯,速战速决。”
“你是清楚绝望塔的惩罚力度的,十天压缩成半小时没人能活着出来。”
“啰嗦死了,你就说能不能行吧。”
“行,半小时后你会自动离开绝望塔,回到钱江山家。”
“嗯。”
半小时后,陈子坊出现在钱江山家后院,气息微弱的倒在地上。
柳菖正在清扫草坪,看到陈子坊忽然出现,并倒在地上:“陈先生,您没事吧!”
“没事。”陈子坊声音虚弱,“扶我起来。”
柳菖把他爸喊出来,两人一起把陈子坊扶进别墅。
封四青刚坐下,就看到柳菖父子俩搀着陈子坊进来了:“你怎么又回来了,诶,不对,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什么?”陈子坊拿出一瓶生命药水喝下,恢复了一些气色,听到封四青的话心里慌得吓人,“什么又回来了,钱江山呢?”
封四青一头雾水:“你不是刚才把他带走了吗,说城主要见他。”一分钟前他才把门关上,刚坐下这人就被搀着进来了。
陈子坊瞪大了眼睛:“谁带走的他!”
“你啊,不信你问乌楼兰和西多尔,他们都看见了。”封四青感觉出不对劲儿,一股凉气钻进心尖,“刚才来的那个是假的?”
陈子坊登录系统,调出这半小时的监控,看到自己被传送过来的前一分钟,有一个和他穿着身形一模一样的男人带走了钱江山,也许那张脸在封四青几人眼里和他一样,但在他眼里,那就是周十三。
陈子坊浑身发抖,不敢多想。兔头面具包裹,长空点地,探测波一寸寸搜查着主城。
中心广场、A区、b区、c区、d区、E区。
一个区一个区的扫过,钱江山宛如人间蒸发一般不见踪影。
钱江山各种凄惨的死状充斥着陈子坊的大脑,速通十天绝望塔的后遗症让他没办法正常思考:“冷静、冷静……刚过去五分钟,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办法一个一个的跳出,陈子坊抓过乌楼兰,直接一棍把他打散成代码。
星团一样的代码云跳出,陈子坊在众多代码中准确挑出绑定钱江山灵魂的那条代码,以那条代码为路引,陈子坊制作出一个简易的钱江山搜寻器。
跟着搜寻器,陈子坊在十分钟后找到了钱江山,那是一个独立于这个世界的小空间,房间是牢房的样子,阴暗潮湿。
陈子坊用蛮力破开小空间的壁垒,他看到了令他后悔一生的一幕。
那是一个男人的背影,他正在兴奋的拽自己的衣服,在他身下,压着的是被捆绑道具五花大绑,双目通红的钱江山。
一切都不存在了,陈子坊一脚踹开那男人,在他还没落地时,挥手把人收进活体收纳空间。
他看到了钱江山,他的上衣已经被撕碎了,身上布满掐痕,面对消失的男人,以及忽然出现的陈子坊钱江山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用通红的眼睛空洞的盯着前面。
陈子坊跪在钱江山面前,轻轻的摸了摸他满是泪痕的脸:“钱江山……你疼不疼……”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如果再晚来一点……
钱江山转动眼睛:“你……是谁……”
陈子坊:“我是陈子坊,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钱江山呢喃着:“我不记得了……”
陈子坊五脏六腑被拧在一起,阵痛着,尤其是他的心,那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疼让他不能思考:“没关系,你恨我,忘了我都好,都没关系,是我的错,对不起……”
“我不记得了……好像是九岁、也好像是六岁……我不记得了……”
“什么?”陈子坊小心的凑过去。
原来他的心还可以更疼。
钱江山呢喃着,那些被尘封的腌臜事再次被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