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哭,气势已少了三分!
柳老爷为了保留自己最后的颜面,不得已为柳珥辩驳两句,毕竟她是他名义上的女儿,不能说她荣耀时,他认她,被人申斥时,他就不认了,那他柳家的脊梁骨也要被人戳穿了。
“夫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柳老爷也不敢把话说重了。
赵缨淡淡一笑,“我话还没说完……”
“我的夫君,也就是柳小姐之前的父亲,因将她认作我夫妻二人的幼女,所以自小偏宠,大约两年前,我夫君曾经送友人一首词,祝他秋试高中,彼时柳小姐在侧,我夫君就将此词教与了她,那位即将秋试的友人,小字就叫廓之!”
这下真相大白。
原来这首词是偷的……
怪不得……
怪不得……
全场恍然大悟,同时鄙夷地看向柳珥。
上官清粤啧啧道,“太无耻了,这都偷!”
【破诗词有什么可偷的,白给我我都不要啊!】
【带字的纸给我擦屁股,我都嫌擦不干净……】
一个乡绅好奇,“既是两年前的词作,也该传之于世,还是如此蹙金结绣的文章,不该埋没不为人所知啊……”
众人听后连连点头,没错,若是如这美妇所言,他们早便读过这词,就不会被柳珥打信息差蒙蔽了。
“此事说来话长,这词所赠之人廓之乃我夫君多年之友,他多年落榜,直至一朝高中,他竟激动之下害了心疾,去了……”
“啊?多可惜啊这……”
“后来,我夫君便将此诗随着廓之下葬了。”
众人闻言不免唏嘘,有些爱抬杠的本想说这人既死了,那你又有何证据证明是你夫君所作?
但又一想,即便不是眼前这美妇的夫君所作,定然也不是柳珥这等小儿的诗作!
事已至此,柳老爷只能装作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柳珥,说道,“珥珥,你糊涂啊,你为何要做出这般不耻的行径!”
柳珥哭道,“我没有!爹爹教我的就是我的,我才没有偷!”
柳老爷闻言顿了顿,半晌对赵缨说道,“许是孩子还小,弄不懂这里面的事,估计不是故意的……”
其他人见状附和,“对呀对呀,柳小姐只是年纪小,不懂这是剽窃而已!”
“她爹都教她背了,定是不会怪罪的!”
“才不会!”
小家伙叉腰,气势汹汹地打断,“我爹爹要是知道假千金剽窃他的诗,还以此找我和我娘亲的麻烦,他一定会生气的!”上官清粤顿了下,想了想认真道,“他搞不好会打屁屁的!”
【爹爹生气也会打屁屁嘛……我想起来了,爹爹要打过二哥哥屁屁!】
柳珥破防,朝上官清粤大吼,“爹爹才不会打我,爹爹最疼我!”
上官清粤诛心,娇声道,“他那么疼你,怎么还把你送走了呀?”
噗……
柳珥彻底败了。
柳老爷觉得丢人,本想带着柳夫人和柳珥离开,但柳珥却一把甩开他,就是不走。
她要留在这里,她要看上官清粤被香草居的人惩罚!
柳老爷顿了顿,还是想看热闹的心思占据了上风。
其他人亦然。
因为都想一观香草居士本人的风采。
没过半晌,门口来人了。
一白衣男子负手而入,肤白似雪,五官虽非绝色,然气质卓然,飘飘欲仙,远远走来,真似仙人一般。
莲池内骤然噤了声,直到白衣男子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开口问道,“是谁摘了我的莲花?”,仔细看去,那样子就有些激动。
那声音也如山涧流水,清冽沁凉。
众人看向罪魁祸首,赵缨一个眼神射过去,那些人竟没来由畏惧地别开了眼,不敢再看。
上官清粤就要张嘴,被赵曦拦下,赵曦先行出声,“先生可是香草居士?”
白衣男子纳罕道,“你摘得?”
“不是说是一个女娃娃嘛……”白衣男子嘀咕,看向赵曦的目光有些嫌弃。
赵曦没接茬,自顾自道,“在下吃了先生的丹丸,自会付账,浅备万两白银,望先生笑纳!”
“你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我是问是谁摘的我的花,谁要你的钱?”
赵曦眉心微蹙,眸光闪过一抹厉色。
就在此时,柳珥指着上官清粤,尖声道,“就是她!是她摘的!”
跟着男子过来的弟子们也应和道,“没错,就是那个小娃娃!”
白衣男子眸光一亮,连忙看向上官清粤,赵缨见状上前一步,挡住白衣男子的视线,温声道,“先生既不要银子,那条件便随你开,这天下的奇珍异宝,我们都出得起!”
“好大的口气!”弟子中不知是谁嘲讽了句。
然而赵缨和白衣男子都没理会,白衣男子上下扫了赵缨半晌,又透过赵缨看向她身后的小娃娃,瞬间明白了什么,他温润一笑,“夫人勿忧,在下并非来问责的!”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白衣男子又看懂了赵缨的眼神,解释道,“在下是过来看看,何人破解了在下的莲花阵。”
人群中惊异声不断。
“什么莲花阵?我怎么没听说过?”
“不会是骗子吧?这人真是香草居士?”
弟子冷斥,“这是我们小师叔草居士!”
“什么草居士?”
弟子道,“我们师父是香居士,师叔当然就是草居士!”
【卧槽,原来香草居士是两个人……】
草居士看着赵缨,目露喜色,“夫人有所不知,在下曾立誓要找出这世上最聪慧之人,收为徒弟,将在下一身衣钵传于她,然庸才易得,良将难求,十多年,竟都无缘遇见!”
“今日果然天赐良机,夫人可是那娃儿之母?”草居士激动道,“那恭喜你,我要收你女儿为徒了!”
赵缨:……
上官清粤:【……不是,你哪位?还要当我的师父?】
上官清粤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突然觉得很熟悉,不是长相熟悉,是气息熟悉。
【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