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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一口热面汤,姜芙舒爽地长叹了一口气。

紧绷了一整晚的神经,终于稍微放松下来。

不管怎么说,尤妈妈犹如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她走了,单剩下一个叶氏,对姜芙来说,起码有喘息之机。

因为她相信,没有一个女人会心甘情愿地与别的女人分享丈夫。

碧荷的心思不在吃上。

她三口两口扒拉了半碗面,撂下一句“夫人身边得有人伺候”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这个时候不表现,更待何时?

碧荷一向都是一个很上进的丫头。

姜芙收回视线,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倒是白菡虽然没说什么,但她的呼吸微微加重了几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姜芙若无其事地说道:“尤妈妈不在,咱们做事更得谨慎着,碧荷毛躁,一会儿你陪她一起上夜吧。”

反正她今晚是铁定不去那对夫妻面前晃了。

如今姜芙是叶氏身边的第一人,听她这么安排,白菡自然点头应是,心中难免窃喜。

“姐姐,那尤妈妈去了庄子,以后也不回来了吗?”

白菡怯怯地问道。

姜芙笑而不语。

真当她察觉不到,这丫头最近一直都在偷偷打量自己呢?

咬人的狗不叫。

一个可以在主母手里自保,未来还在女主身边站稳脚跟的,会是真的木讷单纯吗?

相比之下,碧荷才是没什么心机,只是爱慕虚荣罢了。

“可是……”

白菡欲言又止。

“快吃,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横竖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姜芙不再多说。

她低头,吃光一碗面,让白菡把东西收拾了,洗漱睡觉。

顺利解决了尤妈妈,下一步,就是想办法远离叶氏。

出了屋子,邓芃深吸了一口寒气,总算略微缓解了胸口的憋闷。

说实话,他生长在伯府,虽然很小便搬离了内院,并非长于妇人之手,但对于后宅的种种隐私,也知晓一二。

那尤妈妈分明就是施了龌龊手段,只是其中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没能成事儿罢了。

至于那丫头,同样满嘴谎话。

就是不知道她是单纯为了自保,被迫为之,还是早有了其他念头,顺水推舟?

无论哪一种,都让邓芃感到厌恶,排斥。

同样,连带着对叶氏都不耐烦起来。

他自认对她不差,即便做不到整日耳鬓厮磨,也给予了足够的尊重和爱护,从不冷言冷语,更不曾宠妾灭妻。

就这样,她竟还不知足,放任身边的老仆胡来!

“世子,天儿冷,大过年的,咱还是回去吧?”

洗墨匆匆赶来,轻声劝道。

邓芃又叹了一口气,刚要开口,一抬头,他看见远处有个光点在动,显然是有人往这边走了过来。

洗墨举起手里的灯笼,也快步上前,开口喊道:“什么人?”

那人走近一些,不甚明亮的灯光将他的脸映照出来。

邓芃含笑,语气里多了一丝惊喜:“是林公子?”

来人正是林越。

他陪林老姨娘吃了顿饭,又说了一会儿话,喝了茶,见时辰不早了,便准备回自己的住处。

伯府前院住了一些幕僚和族亲,林越已经十八岁,断不可能和林老姨娘住在一起,张氏就命人在前院收拾了一间屋子,让他住下。

平时,林越也很少往这边来,今天是除夕,算是一个例外。

林越拱手行礼:“见过世子。除夕顺遂。”

邓芃也颔首:“岁岁平安。”

他看向林越来的方向,又关切道:“林老姨娘还好吧?”

林越清隽的脸上多了一丝笑痕:“姑祖母一切都好,还要多谢老夫人和世子夫人平日多有照顾。”

目光一转,他留意到洗墨隐隐透着焦急的表情,再次拱拱手:“天寒地冻,不打扰世子,林某先行一步,待明日同众人一起给伯爷与世子拜年!”

邓芃同样没多做挽留。

待林越一走,洗墨再次催促道:“世子,求您了,跟小的回去吧!”

声音带着哭腔。

这大过年的,万一病了,都不好叫大夫来看,不吉利。

幸好邓芃已经调整好心情,转身回了院子。

不只是洗墨,连叶氏也松了一口气。

如果传出去邓芃除夕没在房里睡,那她明年一整年都不用见人了,丢脸丢到姥姥家。

不提邓芃和叶氏这一宿的同床异梦,等林越回到前院,他的小厮晨耕急忙迎了上来。

“少爷终于回来了,您干嘛非让小的留下看家,小的也想给姑太太磕个头呢!”

晨耕有些委屈地说道。

林越解开外氅,笑着丢给他一个荷包。

“不磕头也少不了赏,拿着吧,这是姑祖母指名给你的!”

晨耕接过,笑嘻嘻的,嘴里还是解释道:“小的不是图银子,只是担心姑太太的身子……”

林越笑容微敛:“姑祖母知道你的心意。但你我都是外男,又不算府中的正经亲戚,尽量少去后院走动。”

就连他自己都是净捡着没什么人的小路走,吃了饭就匆忙告辞,一刻钟也不多待,免得被人说闲话。

晨耕又往火盆里加了炭,提来热水,伺候林越洗漱。

这期间,屋子外面偶尔传来几声女子的说笑声。

晨耕不悦地撇撇嘴,嘟囔道:“什么玩意儿,心比天高的下贱东西……”

林越穿着雪白的中衣,他散了头发,正坐在灯下看书。

闻言,他一个凌厉的眼神看过去,晨耕马上闭嘴。

“不必理会,她爱如何就如何。只一点,你看好我的屋子,不许她进来,更不许她碰我的书本,可记住了?”

晨耕用力点头:“小的记得牢牢的呢,她昨儿倒是拿着抹布,说什么要擦屋里的家具,我就守在门口,不许她进。”

主仆二人说的是婢女喜鹊。

她原是张氏院子里的一个三等丫头,林越初来伯府,身边又只有一个半大小子,张氏随手一指,指了这个喜鹊过来伺候。

这也是看在林老姨娘的儿子曾救了世子的份儿上。

喜鹊当时就不太乐意。

不过她见了林越,顿时又欢喜起来。

无他,这位林公子实在俊美得很,而且又是读书种子,听说十二虚岁便考中了秀才。

如果不是因为接连给父母守丧,说不定早就是举人、进士老爷了!

如今他孝期已满,自然还会继续科考。

于是,喜鹊立刻殷勤起来。

可惜的是,她压根近不了林越的身,那个叫晨耕的像是防贼似的防着。

不许进屋伺候也就罢了,居然叫她扫院子?

一气之下,喜鹊索性撂挑子,整天啥活不干,吃饱了就抓着零嘴儿去找原来的小姐妹聊天。

林越不在意,晨耕也当看不见。

半年下来,喜鹊觉得她的通房乃至姨娘梦,彻底破灭。

今晚,她趁着过年,拿着攒下的月例银子去正院,找张氏身边的管事妈妈,求人家把自己调回去。

那管事妈妈拿了银子,让她先回来,等出了正月再说。

喜鹊这才高高兴兴地回来了,一路哼着小曲儿,进门也不忘大笑三声。

这破地方,谁爱待谁待,反正她是一定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