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还真是押着过来的,童信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得看向云浠。
云浠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嗤笑道:“你看我做甚?我人一直跟着你们一起。”
言外之意,这人可不是我绑的,跟我可没关系。
不说他们云山寨很团结吗?怎么今晚,一个两个都在推卸责任一般。
童凝斜睨地看了眼云浠,见她看着童话的样子,好像也有点吃惊,便将目光转移到云潜那里,云潜更是比云浠还夸张,一整个目瞪口呆。
童信见童话近前,双手被绳子反绑着,嘴巴上还塞着个棉团,伸手颤抖地指着云潜他们:“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
“阿信……”
童凝冷斥一声,吓得童信噤了声,忙退到一旁。
“呜呜呜……”
童话看到童凝,两眼瞬间泛起泪光,对着童凝一阵吚吚呜呜。
他真的,哭死!
这辈子没被人这么羞辱过。
还被这般五花大绑地绑到他最敬爱的皇叔面前。
皇叔一定对他失望极了。
他愤恨地向云潜投了一记眼光,云潜哆嗦了一下,颤颤巍巍上前两步,伸手将棉团一把扯了下来:“怎把人家嘴巴还给堵上了?好好的一个美人儿,拿块布堵着人家嘴,这多难看呀!”
“皇叔……”
童话嘴里的棉团一被拿掉,便对着童凝委屈地叫了一声。
云潜见他委屈,又忙对那四人使了个眼色:“还不快解绑,这可是我把子兄弟,怎么能这么对人家?”
四人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云涯,见云涯点头,其中一人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嗖”的一声,将绳索割断。
云潜忙伸手扒拉掉童话身上的绳子,安慰道:“好兄弟,委屈你了,谈判嘛,我家二哥单纯就是为了能在你家皇叔面前筹码大一点,还望体谅哈!”
童凝拍了拍童话的肩膀,满眼关切:“是皇叔来迟了,让阿话受委屈了。”
“他们……”
童话扭头指向云潜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知道皇叔一定会来救我的。”
童话闪着星星眼,转向童凝,当真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的孩子一般,向童凝撒起了娇。
“二位,有什么话赶紧说,时辰不早了,过了时辰,若有什么变数,可别又说我们云晖寨不遵守诺言。”
云涯生冷的话语犹如他那一张冰冷的脸,夹在童凝和童话中间,显得毫无情分。
“阿话,他们可有喂你吃下什么?”童凝看着童话,希望他摇头。
童话一下就意会到了童凝的意思,可惜他也只能点头:“嗯!”
“很好!”
淡定如童凝,在看到童话点头之下,也忍不住捏紧了拳头,扭头怒视着云潜等人。
果然如他所料,这些人……
待他接回阿话,一个也别想跑。
云涯见童凝目光狠厉,一副要剐了他们的模样,冷笑一声:“放心,只要慕王遵守诺言,我们都会在他走时给他备上足够的解药。不过慕王也别想着事后清算,我们也不傻,自然留有后手,不想你的宝贝侄子有事,就别打我们云晖寨的主意,不然……”
云潜听闻云涯话语,在心里给云涯竖起大拇指,点了大大一个赞。
要是有这后手的话……
哈哈,那他就不用担心了,不过话说回来,那什么,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二哥做的还是太绝了点。
这退路有点……
万一出点什么事,还是很可怕的。
云潜这么一想,便想着要不缓和一下吧,便笑着说道:“话兄,抱歉!这事我确实得向你赔礼,你也知道,我们这么做,也是迫于无奈,要就这么放你走了,我们全寨上下,怕会尸骨无存,你我兄弟一场,想来你也必不忍看我落得此等下场,待此间事了,咱们再把酒言欢。”
“哼!”童话给了他一个冷脸,现在的他,不想听到他的任何解释。
亏他还把他当兄弟,而她呢,怎么对他的。
“阿话,这少寨主他们有心还想再留你多些时日,可能还得再多委屈阿话,待三日后皇叔再来接你。”
童凝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和童话说明了云涯的意思。
童话恍惚了一下,但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无妨,我相信皇叔定会再接我回去。”
“不是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怎的这两人还在这上演起叔侄情深来了。”
云潜有点看不懂这两人的戏份了。
这童凝看着也不像演的,对童话的心疼确实溢于言表。
这童话对他的信任,也不像假的,连娇的撒起来了,要不是真觉得童凝对他好,一个大男孩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肯定做不出这等事来。
“带下去!”云涯一挥手,还未等两人情深再续,就这般硬生生的把这深情给腰斩了。
童凝再次拍了下童话的肩膀,眼神坚定地看着童话。“阿话莫担心,他们不敢把你怎样!”
“皇叔……”
“且慢……”
还未等童话再说话,方才押着童话的那四人便过来想把童话带下去,被童凝一声喝止,四人全都看向云涯。
云涯冷声笑道:“慕王,人已经看过了,你也看到了,这话公子衣着光鲜,容光焕发的,别说受委屈了,我们可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他。”
童凝冷眼看着云涯冷冷说道:“你们最好是,不然别说你们云晖寨,就是整座云临郡,本王也会把它夷为平地。”
云浠笑了笑,脆声说道:“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把我们三叔换回来,而且只要我们一道押运皇粮的人安全回来,这话公子自不会多留他半刻。”
云潜也跟着笑道:“慕王放心,话兄是我结拜义兄,委屈了谁也不会委屈他,虽然我们云晖寨的伙食比不得皇宫里的山珍海味,但也不至于是些什么树皮草根,保证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
童话今年已过十七岁生辰,与童凝相差七岁。
虽是叔侄,可童凝这个皇叔,童话和他却比与他父皇宏帝童裴感情还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