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柏翰握着那肤白似雪的小腿,呼吸几次都乱了节奏,他在心中暗道自己不该在这时有别的念想。
秦向晚的小腿光洁而富有弹性,抽了筋的地方肌肉却硬得发紧。
他蹙起眉头,怕弄疼了秦向晚,低沉道:“如果我弄疼了你要说。”
得到秦向晚的回应后,他继而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连并着秦向晚的右脚的脚底板也一起按揉。
……
过了半晌,秦向晚的右腿果真有了缓和。
“不能完全治好也能改善一些了。”顾柏翰站起身对秦向晚说道:“一会儿到家之后再叫医生看看。”
秦向晚勉强地站起身,脚步已经比刚才利索了些:“嗯,那我们差不多就回去吧。”
她现在走着还需要搭上顾柏翰的手臂,让时枫时雨和墨墨告别之后,他们就差不多可以回林宅了。
秦向晚两人来到了二楼的旋转楼梯,低下头去她才发现张写意一张戏谑的脸还在看着自己。
“张先生?”秦向晚默默地拧起了眉毛,要知道张写意挡在那里她是过不去的。
“秦小姐,许多人都走了,我还在等你呢。”张写意故意把话讲得暧昧。
现在对秦向晚的示好已经不加收敛了,反正不认识的对他影响不大,认识的人也知道他的作风。
可他没有在意到站在秦向晚身旁的顾柏翰已经变了脸色。
“张先生,我看我们还是保持工作关系就好了。”权衡之下,秦向晚口中语气柔和,眼中闪过一丝对张写意出轨成性的抵触。
这家伙估计就是这样凭着自己的混血外表和家室在国外,才对华国的女人花言巧语、胡乱勾搭的。
岂料,张写意脸上写着不肯:“我可不愿意,我想不管是哪个男人都不会放过像你一样的女子。”
“…我平平无奇,还是张先生会说笑。”秦向晚拒绝了张写意的示好,没想到话音刚落,肩头却被顾柏翰一把揽过。
顾柏翰看向秦向晚的目光深邃,压低的语气霸道而不容置喙:“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说自己平平无奇只是秦向晚的借口。她没有抗拒顾柏翰的举动,抬眸中的一愣,只有她和顾柏翰两人知道,顾柏翰的手中力度使了多深。
接着,顾柏翰将目光不急不徐地移到了张写意的身上。
无论是因为楼层高的地理位置,还是两人气场上的气势悬殊,都让秦向晚觉得顾柏翰高出了张写意一大截。
“感谢张先生对内人的抬爱,我内人很优秀,这点不需要您来告诉我。”他的话中一字一顿,坚定不移的向满不在乎的张写意说道。
顾柏翰的语气似乎带着天生的威严,裹挟着强大的压迫感和权威,在交谈中不容抗拒的宣示着主权。
他的话已经开口,张写意也只是变了变脸色,他平淡如水的反问道:“是么?我还以为秦小姐只是离异带两个聪明可爱的孩子呢。”
即便他想做到完全的面不改色,却还是从眼中露出了些许困惑。
顾柏翰淡淡地开口道:“那是张先生的消息滞后了。”
虽然没有继续解释,但顾柏翰却用耐人寻味的话,留给张写意一个想象的空间——秦向晚的确曾经离异带着两个孩子,可她现在的情况已经不一样了。
秦向晚也听得出来顾柏翰是故意拿这话刺激张写意的,而听者似乎也认真了。
顾柏翰继而带着秦向晚走下楼梯,经过张写意的时候还投过一个目光,瞥了一眼他的表情。
没曾想,倍受挑衅的张写意脸上抑下愠色,假装大度地揶揄道:“我以为,只有我才会要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呢。”
他撕下精心营造的好好先生的伪装,对秦向晚不假思索地嘲讽起来。
秦向晚听到了顾柏翰的深呼吸,压下了他紧握成团的拳头,自己从鼻间发出了一声轻笑的冷哼。
张写意原以为一般男人都经不起他的嘲讽,想不到顾柏翰却这么能忍,以为自己一时占了话风的上头。
他回头朝经过他身旁的二人看去,不料秦向晚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张先生在意大利待了这么久,也能讲一口流利的汉语,不知道有没有教过你的妻女们?”
她简单一句话,便把张写意虚伪的假面给揭开了。他明明就是个家室的男人,却在外面给自己营造深情的单身人设。
张写意的眼中暗暗划过一丝惊诧,不知道秦向晚什么时候知道的,更不知道她现在无端端提他的汉语做什么:“你什么意思……”
顾柏翰对张写意的了解不深,但看他的反应,很明显就是被小晚给说中了。
“我是想问,你有没有教过她们华国的一个成语,叫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秦向晚的眸中染着清冷的寒意,看着张写意越是凝重的脸,她越是云淡风轻。
“…这跟她们有什么关系。”张写意露出了几分厌恶,明显已经懒得听秦向晚讲话了。
没想到,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秦向晚反将一将:“也对,看你的样子,或许连你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没有被张写意的轻视和嘲讽惹恼,她单凭气定神闲、不卑不亢的口吻让张写意的脸变成了猪肝色。
“关于成语的解释我就不和你赘述了。只可怜了你的妻子,还没和你分开就像离异的女人一样。”秦向晚向张写意投去了一个轻飘飘的目光,转而流露出替她妻子可惜的神情。
几句话里完胜半天憋不出个字的张写意。
就连顾柏翰心里也被秦向晚的神态自若所折服,这时候张写意就算再怎么开口也不过是个抛妻弃子的放荡男角色。
他看秦向晚的目光又生出几分钦佩和赏识,仿佛在看着自己身边的一幅作品。
就连现在继续和秦向晚争辩,也会变得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张写意被秦向晚拆穿,打脸也只能暗暗攥紧了手中的拳头,毫无可以发泄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