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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家族在成员都会如此,大公子便是家族的希望。大公子以后能顺利掌握任家,我与褚实便有依靠。

就像今日,他们弯下的腰是因为丞相府,而不是我。”

“人为何要依附他人,褚实兄一定可以闯出自己的天地。”

周侧夫挑挑眉:“你可知,你刚入汴京,就有人看上你了。只不过看在丞相府的面子,才暂时按下了坏心思。

不然纵使你满腹才华,一介布衣,也等不到科举考试。

这就是家族的庇护。

平时褚实感受不到,丞相府却一直庇护者我的儿子。

我那日见你,就知你是个天生有反骨之人。

没想到,我会在大公子处见到你们。。。大公子虽然聪慧过人,却也要经历情劫。

我们却没想到,他的情劫里会有男子。

回去我思来想去,总觉得你目的不纯。”

“可你并没有告诉丞相。”

“你?不必。”

?呵,果然丞相府没个简单的。什么叫不必,你是觉的我这种段位,丞相不放在眼里,简单就收拾了,所以你不需要你告密呗。

“舟侧堂放心,我也只是因着与褚实兄同窗的情谊,想得丞相府庇护一二。科举完,我自有自己的道,丞相家的公子在下不会高攀。”

“前提祝谢解元高中魁首。”

祝旋覆与舟侧夫碰杯,二人再无交流,都安安静静等着开席。

宴会上饭菜很棒,祝旋覆一心吃喝,他这样的借住之人,主厅内的人也无需在意他。

一个少年天才,最小的解元又如何。他任家诗书传家,考取功名之人不知凡几。

在官场上崭露头角才会有人多看一眼。

这也让祝旋覆在宴会中非常自在。

宴会过半,祝旋覆就已经吃饱喝足,有些人已经醉了。而任葶苈还在和不停来主厅的人寒暄,或者干脆离席许久去了其他厅,回来时总是带着浓烈的酒气。

但至始至终,都没有半分失礼,还是那个矜贵公子。

祝旋覆见没人离席,才知古人要聚在一起整夜守岁,想着自己也不是任家人,没必要和大家一同守岁,就想悄悄溜走。

就在此时,周大管家来到祝旋覆身边,“祝解元,丞相请您过去。”

“不敢不敢。”祝旋覆起身,来到主厅主桌,站在任葶苈椅子后面,对着丞相大人行礼。

丞相大人看着一点没醉,坐的笔直。任葶苈微低着头,坐在那里,自己过来,也没有回头给自己一个眼神。

“见过丞相大人,岁末甫至,鸿气东来。”

任葶苈听到熟悉的声音,条件反射的直接说道:“旧岁已展千重锦,新年再进百尺竿。恭祝旋覆岁月静好,福慧双增。春风得意马蹄疾,一举成名天下知。”

此间滴酒未沾的祝旋覆听后一愣,看见丞相挑眉,尴尬一笑。

后来又觉得不对,丞相的儿子喝醉了,尴尬的应该是丞相才对。

可惜丞相并没有尴尬。

“吾儿祝愿已是最好的。”

“那是,在下明白。”

此时管家倒来一大杯酒,丞相首先举起杯子,祝旋覆立刻拿着压手的大杯,举杯回敬,干净利落喝了杯中酒。

“今日全员守岁,葶苈已经醉了,只有祝解元你全程没有喝酒,就劳烦祝解元今夜照顾葶苈一二。”

?祝旋覆:你知道我全程没喝酒,临走时还给我喝了一大杯?再让我照顾你的儿子?

祝旋覆面上更加,笑着恭敬:“任大哥平时对我多有照顾,麻烦二字不敢当。”

丞相点点头。

祝旋覆将任葶苈扶起,任葶苈乖顺跟着祝旋覆一起走。

仔细看就知任葶苈醉的不轻,眼睛有些发直,脚步虚浮。

外面寒风一吹,任葶苈脸一下子红了,更加醉的厉害。

周大管家站在屋檐下,笑着说道:“按规矩,大公子今天应该住到清风院,今夜还要劳烦祝解元,老奴这里还离不开。”

“无妨。

周大管家,新年好。”

周大管家一愣,笑的更加温和了。“辞旧岁,祝解元一定高中,步登青云。”

一路晃晃悠悠,路途不近,好在有惊无险的回到了主屋。将任葶苈脱去外衣,放到温暖的被子里,让他侧身躺好。

祝旋覆坐在床边苦笑的说道:“偌大一个丞相府,大过年的你爹非要把你和我关在一个屋子里。

真是一步一算,身为儿子,你也够辛苦。”

任葶苈睁着眼睛,好像也听不懂。

“丞相可真舍得,给你灌了这么多,也不怕喝坏,他可只有你一个儿子。”

任葶苈眼珠转了转:“祝旋覆?”

“是!是小奴。敢问公子有什么需要?”

“恭桶。”

“你说什么?”祝旋覆提高声音,想到面前这位已经醉了,又无奈说道:“也对,喝了这么多,不想上厕所才不正常。

少爷您等等,奴才我扶您去。”

任葶苈此时已经站立不稳, 一步一步左摇右晃,沿路碰到桌椅,碰倒屏风。站到浴桶旁又不走了。

“大爷!今天除夕,不洗澡!”

“除夕不可洗澡。”任葶苈木木愣愣说完,抓着浴桶不肯走。

“少爷,不!大爷!这是浴桶,这么大,您也没有那个容量填满不是?旁边这个才是您该用的。”

“你进去。”任葶苈看着木桶说道。

“你是不是有病啊!”祝旋覆不可思议的看向任葶苈,拉了拉抓住浴桶的手臂,最终崩溃的大喊一声。

任葶苈执拗的说道:“要整洁,勤沐浴,多整衣冠。”

祝旋覆抽抽嘴角,放开任葶苈,甚至拍了拍他的脑袋。

“哼,这是你家,你想尿在哪里都行,反正明日也不用我收拾。你自便!”

说完也不管任葶苈,回到外间,开始喝茶。

喝到温茶时,又气愤的哼了一声。

不多时,隔间水声响起,不一会儿任葶苈一边整理裤子一边走出来,坐到祝旋覆旁边看着他。

祝旋覆抽抽嘴角。“少爷,今夜您一个人睡行吗?”

“不要。你陪着我。”

“我可不敢,明知这是你爹坑我的陷阱,我哪敢跳。”

任葶苈歪头表示疑惑。

“你热吗?”

“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