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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旋覆这才发现此人没带书本。“莫不是楮实兄走的着急忘了带?无妨,我书房之中肯定有那本书。就算书房中没有,我这脑子里一定有。

楮实兄不必着急。”

“我今日来不是书中有不解之处。而是来和你......叙旧的。”舟褚实说的艰难。

“啊?楮实兄你莫不是读书读到走火入魔了?你我需要叙旧吗?且不说咱们在书院日日相处,我不过是离开了几日,又不是离开了几年。

而且马上我们就要一同上汴京考试。”

祝旋覆纳闷的看向舟楮实,低声自言自语道:莫不是病了?

说完手就覆上了舟楮实的额头,舟楮实整个人瞬间变得通红。

祝旋覆一看更不得了,直接抓起舟楮实左手开始号脉。

“绷急弹指,状如牵绳转索,跳的这么急。你。。。紧张什么?”祝旋覆一脸纳闷。

“我。。。我就是。你不是明日要成婚了。”

“是我明日要成婚,但你紧张什么?

莫非?楮实兄也想娶妻了?”祝旋覆想起任葶苈说是自己搞砸了他们兄弟的婚事,心里一阵心虚。毕竟舟褚实已经二十了,在这个世界年纪不算小。

“楮实兄你长的俊美,文采斐然,等高中后,定会娶到心仪的妻子。”

舟楮实见祝旋覆笑的开怀,心里如同掉进醋缸的抹布,又被捞出拧干,狠狠摔在地上。

“娶妻好吗?”舟楮实低着头。

“那是自然。人上四大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不就说明娶妻是美事。”

“可你之前都不认识她,你又不喜欢她,怎能够娶她呢?”

舟楮实说完,祝旋覆有些惊奇的看向他。

“你是这辈子第一个与我说,无爱如何成婚的男子。

没想到你一门心思的学习,心纯不杂,却是个懂情爱的人。”

舟楮实因一句懂情爱又红了脸。

祝旋覆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虽年长我几岁,但我的人生阅历丰富,勉强能指点一二。

婚姻除了门当户对,父母之命,更重要的便是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

但这也是最难做到的。

便是你当时喜欢她,也不能保证你一直都会喜欢她。

情爱之事最是复杂。”

“那你喜欢她?”

祝旋覆摇摇头:“我敬重她,娶了她便会将她看作家人,照顾她一生。

我们没有爱情,却可以有亲情。

我们都是无奈,希望褚实兄可以找到心爱之人。”

舟楮实听到答案既安心又心疼旋覆。他知道那女子已经到了官配年纪,不能再拖。身为男子一定要担起责任,不能此时退婚。

舟楮实鼓足勇气,看着祝旋覆问道:“那你我。”

“旋覆!舟兄!”商灵源和夏甘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舟兄,你来旋覆这里怎么不告诉我们,我们刚刚还去府上找过你。”

商灵源更是摇着扇子说道:“明日旋覆就要成婚了,今日我在花坊设宴,我们不醉不归!”

祝旋覆见好友来了,也只能同意。

“那明日还要恳请三位兄长帮衬小弟。”

“好说,好说。”

祝旋覆随口问道:“楮实兄刚刚要说什么?”

“无事,只是。。。问问你和我。。。上京的事。”舟楮实说的磕磕绊绊。

祝旋覆不在意的说道:“十二月吧,刚成婚总不好立刻就走。

楮实兄急着回汴京?”

“不不不。自然是要与旋覆同行的。”

“好兄弟。”

四人往外走,舟楮实再没了说下去的勇气。

他本想问的是:你我算不算有情。

只是此时没说,以后再难说出口。

四人喝到太阳下山。

舟楮实平日酒量不好,今日却越喝头脑越清醒,四肢虽然不听指挥,起身也觉得天旋地转,可就是脑子很清醒。

他敬了祝旋覆酒,恭喜他成为正夫。

可这酒刺喉,烧心。

最后被管家带回去时,他依然笑着。

直道小厮关上门,抱着被子那一刻。

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一滴一滴,一串一串,呜呜咽咽,很久很久,直到自己力竭才昏昏沉沉睡着。

第二日,吴府门前,所有人都笑着恭喜。

并全部强迫自己看不见舟楮实又红又肿的眼睛,和那因为头疼而惨白苦笑的脸。

有人在席间小声说道:

“哎,舟楮实真是可怜。都被抛弃了,还能来给祝旋覆帮忙。”

“真是君子雅量,不愧是丞相府的公子。”

众人纷纷点头。

自此祝旋覆和舟楮实的谣传,在祝旋覆成婚这天,舟楮实红肿眼睛的样子实锤了。

洞房花烛,所有的礼节行完,祝旋覆恭恭敬敬退出洞房,回到前院自己的房间。

孟婉清摸着快三个月的肚子暗自流泪。“慕柏,我们的孩子平安了,你也要平平安安归来。”

对于祝旋覆来说,洞房花烛夜是平平无奇的一夜。

但对于舟楮实来说,便是躲在被窝偷偷流泪的一夜。

第二日,孟婉清跟着祝旋覆给吴悠人行礼。

吴悠人直接让孟婉清管理府中事务。

府中除了孟婉清只有百余个下人。

孟婉清赶忙行礼:“府中历来是侧夫管理,没有妇人管理先例。”

“你可识字?”

“父亲浅浅教过几个字。”孟婉清不敢说自己偷偷跟着弟弟学了很多,女子不识字是共识。

吴悠人笑了:“我吴家历来便是女子管家。我未娶妻,你是家中表少夫人,家中事务自然由你管。

管家,你带着表少夫人看看库房和家中内账。你要尽心尽力从旁协助,尽快教会表少夫人识字管账。”

“是。”

孟婉清糊里糊涂跟着管家走了。

吴悠人打发仆人下去,立刻起身给祝旋覆倒茶。

“你到底用了什么本事,竟然让沈苍耳那只狐狸自降两成价格,竟与去年卖价相同,还将丝棉全部送来了?”

“你真想知道?”

“非常想。”

“他给了你去年的原价,给了我去年的八折。”说完拿出那部分银票。

“他是被你下了迷药,脑子坏了?”

“听完不许哭。我用肥皂和白糖的方子和他结盟了。”说完又掏出契约。

吴悠人看完整个人感觉都要碎了。正要开嚎,被祝旋覆捂住了嘴。

打开嘴上的手,吴悠人压低声音怒吼道:“你把财神给了外人?才要了三成?你脑子有病?

这些自家不能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