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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苍耳脸色由羞红转青白。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

便是沈老板您,看似逍遥自在,狂妄不羁,还不是要假装断袖之癖,逃过做人侧夫的命运。”

“你到底是什么人?”自己不是断袖这事除了自己没有一个人知道。

祝旋覆感受着体内越来越凶猛的药效,眼神越发含情,面颊微红。

“在下普通人而已,沈老板的身份在下并没有去查,不过是看其行,观其言,知其心思罢了。

您是哪家的高门子弟逃至此与我无关,我也不好奇。

我只是替人办事,一个寄人篱下的穷苦表少爷罢了。

若是,沈老板能幡然悔悟,与我签下丝棉订单。

我倒是有一笔生意可以和沈老板好好谈谈。”

“你?”

“对。不是吴家,只是我祝旋覆。”

“我听闻吴老板并没有子女,若不是你一心科举不能做生意,吴老板早就将你过继在他名下了。

你又何苦与我做生意,你就不怕吴老板知道吗?”

祝旋覆端起沈苍耳面前的酒壶,边喝边四处走动。

沈苍耳会意,让众人退下。

“大家都是聪明人,我就开门见山了。

我一心仕途,表舅是对我不错,但他不可能没有继承人。

钱总要拿在自己的手里才稳妥。

我今日来并不只是为了丝棉生意,而是想结交沈老板。

你想逃离家族的控制,而我想找一个合作伙伴一起挣钱。以后我来当你的靠山,你我共建一座金山。”

祝旋覆将自己嘴挨过的酒壶提着,直接给沈苍耳倒了一杯酒。

沈苍耳看着杯中的酒,再看看斜坐在矮桌上,狂傲不羁的祝旋覆。

笑着拿走祝旋覆手中酒壶,对着壶嘴仰头喝尽。

二人同喝一壶酒,便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祝旋覆,你有风流不羁的侠客风范。做官何等拘束,哪有江湖闯荡来的自在。

这汴京,有人拼死想离开,有人拼死想进去,真是有意思。”沈苍耳无奈摇摇头。

祝旋覆将做肥皂的方子和白糖的方子交给他。

“这肥皂真比皂荚好用?

白色的糖?

如今所用的糖皆是褐色,你如何将这糖变成了白色?

若真如你方中所写,两座金山也是使得的。”沈苍耳此时来了精神。

祝旋覆一笑:“偶尔炼丹所得,让沈兄见笑了。”

“贤弟竟好修道?”

祝旋覆点点头:“这方子并不难,一定要好好的守住。实在守不住,咱们也要挣到第一桶金。期间经营谋划都由沈兄做主。在下只要今后干股中的三分利。”

“贤弟,超然物外,不被金钱所束缚。沈某实在敬佩。”

祝旋覆不想听马屁,笑着说道:“沈兄,我来的仓促,走的也急,今夜便要离开。”

“这是为何?上京赶考还要些时日。”

“在下不日就要成亲,花溪城路远,来此一趟骑马不眠不休。若是今夜不立刻启程,临安的婚礼便没有新郎了。”

沈苍耳急忙起身:“我立刻命人起草契约,丝棉我安排人手,一路随你回临安。

丝棉给你去年价八折,去年价给吴老板,其二成给贤弟,算哥哥我的新婚贺礼。一切我安排,你不必费心。”

祝旋覆对着沈苍耳笑着行礼。

“沈兄,知己无需长相伴。我与沈兄志趣相投,相见恨晚。

今日一别,望早日再聚。”

“一定如贤弟之意,早日相聚共饮。”

“到时不醉不归。”

二人迅速签好契约,吃了晚饭,祝旋覆连夜离开花溪城。

夜深,沈苍耳送完祝旋覆回到书房。

一边喝酒,一边和心腹管事研究这两个方子。

“老爷,您真信这位祝公子?”

想到祝旋覆,沈苍耳胸口某处又有被捏的酸疼感,浑身不适。

“他都敢信我,我又如何不能信他。我在酒中下药,他硬生生扛下,其人心志之坚,不可小视。

又是难得的奇才,次次考试的头名,这次必定是状元,以后前途无量。我这样的低贱商贾自然是要交好的。”沈苍耳自嘲一笑。

“去查清楚和咱们接触的那位商人到底是哪国派来的奸细。

若实在查不出,就查查与我有仇的那家,看看是不是有人下套。”

“是。”

“这个祝旋覆真如他所言,是个有趣之人。

这样的人断不能死的太早。”

... ... ...

临安城。

这几日舟楮实称病在家,罕见不去学院。

商灵源和夏甘霖找他,也闭门不见。

学院里盛传祝旋覆始乱终弃,抛弃了舟楮实。

舟楮实心里乱糟糟的,书房里四书蒙尘,日日画美男图,写酸溜溜的情诗。

这书呆子一开窍,好像那脱缰的野马,叛逆期着实有些晚。

自己将自己约谈,告诉自己有多爱祝旋覆。祝旋覆有多好,什么也好。

就连从祝旋覆家中拿回来的书籍,也被他找出来,日日抚摸祝旋覆写的批注。

幸好舟楮实不是画本子里的娇小姐,不然只怕过不了多久便害了相思病,郁郁而终。

身边小厮担心坏了。

“公子!公子。小的刚刚看到祝公子骑马进了城门。”小厮日日守在城门口,终于看到了祝旋覆。

舟楮实立刻起身,又脸面愁容的说道:“他终是在成亲前一日回来了。”

小厮一脸懵:“您不见了?”

舟楮实鼓起勇气,“去!”走了几步,又转身去了卧室。

试了十几套衣服,终于找出他第一次见祝旋覆那件。就是短了。。。

舟楮实抱着衣服回忆起他们见面的点点滴滴,竟然如刻在脑子里一般清晰。

最终换了一套淡粉色的衣服,毕竟是去祝贺他成婚的。想到此舟楮实又满嘴苦涩。

祝旋覆洗了澡,正想好好休息休息。

舟楮实来了。

祝旋覆千里奔波,满脸憔悴,顶着黑眼圈,无精打采的出现在舟楮实面前。

舟楮实满脸心疼:“你怎么瘦了?”

祝旋覆懵了。自己这身板全是肌肉没有肥肉,早已经瘦无可瘦。

“呃,楮实兄,可是书中又有什么不解的地方。”

这回轮到舟楮实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