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霄修炼了一段时间后,听到外面有了动静,便停下了修炼。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房间门口,试探性地往外面探了探脑袋,发现是苏寒起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楚凌霄离开房间,来到苏寒面前,和他打了声招呼。
苏寒看到楚凌霄,昂了昂首,算是回应了他的招呼。
“苏寒,锦年弟弟说你前天晚上太累了,就多睡了会,没想到你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三天早上的时候。你不会是前天照顾锦年弟弟,一晚没睡吧?”
楚凌霄露出了略带着“八卦”的神情,好奇地问道。
“....算是吧。”
苏寒思考了片刻,才回答道。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显然是没有休息好。
“哦。”
楚凌霄见苏寒不再多说,便没再开口,他自顾自地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水,一饮而尽。
“...楚凌霄。”
就在楚凌霄刚喝完一整杯水的时候,他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
要不是因为他是修仙者的缘故,听力比较好,说不定还真察觉不到。
楚凌霄转过头,看向苏寒,问道:“怎么了?”
“...没事。”
苏寒垂眸,沉默片刻,这样说道。
露出这个表情明显是有事吧....
楚凌霄叹了口气,如果清泽在的话,看到苏寒如此,应该会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对苏寒表露关心什么的。
不过现在清泽不在,那就由他代劳吧,谁让他是清泽的道侣呢。
而且......自己也很好奇苏寒之前发生了什么,可以让一个“生物钟”如此准时的人,会接近昏迷的睡两天觉,并且还一副完全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这样想着,楚凌霄便用真诚的目光看向他,随后认真的说道。
“苏寒,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倾诉,我也很愿意帮助我的朋友解惑。”
他说着,扬起了一个好看的笑容,眼睛也因为笑容而变得弯弯的。
苏寒看到他的笑容莫名有所触动,他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像是在犹豫顾忌着什么。
苏寒沉默的时间太长了,就在楚凌霄以为他不会在开口时,突然听到了一道略微带着颤抖的声音。
“.....楚凌霄,前天晚上,我把宋锦年搀扶回房间后,他就睡了,之后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
“再然后....我做了个梦,梦里...宋锦年和我说,他想见我。”
苏寒说完后,就仿佛卸下了最后一丝力气,双手捂住脸,眼睛瞪得大大的,情绪也有些失控。
“这不很正常嘛,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说不定是因为锦年弟弟一直在你身边,尤其是前天晚上,你们两个还睡在同一个房间,也许是因为这个导致的。”
楚凌霄不理解他异样的情绪,只是单纯的做梦而已,做梦就是容易天马行空,没有任何逻辑可言,更何况苏寒的梦听起来挺正常的。
至少...比他自己做过的梦正常多了....
楚凌霄不自觉想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脸有些微红。
随后想到了现在是在倾听安抚其他人,轻咳了一声,转移了注意力,强制自己的思绪不再继续发散下去。
苏寒大口呼吸着周围的新鲜空气,过了片刻,似乎缓了过来,才继续开口说道。
“不是因为这个!梦里的....宋锦年不是....宋锦年。”
“苏寒,你说的梦里的锦年弟弟不是锦年弟弟,这是什么意思?”
楚凌霄试图理解苏寒话语里的意思,可惜理解失败了,只得放弃。
虽然自己和苏寒又相处了一段时间,但苏寒的话语还是把他搞得云里雾里的。
要是清泽在就好了....
他右手托着下巴,漫不经心的想着。
要是清泽在的话,说不定可以搞懂苏寒话语里的意思,毕竟清泽在这方面理解能力应该比自己好很多....也许知道苏寒话语的意思。
或者宋锦年回来也可以,话说锦年弟弟怎么还不回来?
难不成清泽又拜托他去调查什么事情了吗?
好羡慕.....如果自己也能帮清泽调查就好了.....
可惜在妖界自己又没有什么妖脉,帮不上什么忙。
正在楚凌霄胡思乱想的时候,苏寒捂住脸的手缓缓放了下来,看样子是情绪稳定下来了。
“梦里的....宋锦年长着一个陌生的面容,但总感觉很熟悉,就好像在那里见过一般。”
楚凌霄听后更疑惑了,“既然梦里的锦年弟弟长着一个陌生的面容,那你怎么确认那是锦年弟弟的?”
“感觉。”
苏寒看向楚凌霄,认真的说道。
“虽然梦里是陌生的面容,但就是莫名能肯定那就是宋锦年,这是一种来自灵魂上的判断。”
楚凌霄不语,他又没有经历过这种类似的事......
突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不确定的开口说道。
“梦境往往是内心深处的反映,难不成你梦到的是锦年弟弟他的前世?”
“前世?宋锦年也经历轮回之路了吗?”
苏寒听闻,眼里的茫然清晰可见。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这也只是我的推测罢了。”
楚凌霄摇了摇头,他也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秉承着严谨的态度,又补充了一句。
苏寒怅然若失的点了点头,“我想弄清楚这个梦是怎么回事,梦醒之后总感觉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楚凌霄拍了拍苏寒的肩膀,笑着说道。
“也许锦年弟弟知道什么,等他回来可以问问他。”
苏寒微微颔首,心中却有些不安。
关于自己的前世之事他可以做到不关心,不在乎。
为什么现在存在可能是宋锦年“前世之事”,自己就如此想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呢....
这太奇怪了......
而且他失去意识昏睡过去之前,隐约感觉到了脸上莫名有些湿热,若不是错觉的话,只有可能是宋锦年做的.....
宋锦年这个举动又是什么意思呢?
苏寒不自觉握紧了手里的佩剑,心里的不安快要溢出来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是有人在拖拽重物。
楚凌霄显然也听到了,下意识的和苏寒对视了一眼,刚想去探一探,就被苏寒给阻拦了。
“是宋锦年回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楚凌霄总感觉苏寒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不自觉放柔了一些。
“苏寒,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楚凌霄疑惑的问了一句。
“脚步声。”
苏寒解答完后,就不再言语,直直的盯着门口处望去。
果不其然,苏寒的猜测是正确的,确实是宋锦年回来了。
不仅如此,宋锦年还用手拖拽着一个......妖?
其实楚凌霄也判断不出来宋锦年拖拽着的到底是什么,但既然处于妖界,大概率是一个不知名的妖兽。
宋锦年把那个妖兽随意丢到了一边,拍了拍手,像是要拍去手上的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般。
然后一转眼的功夫,就来到了苏寒身边,像是没骨头一样,试图靠在他的身上。
“苏寒哥,我好累呀,能不能靠一下,就一下好不好?”
为了达到目的,他撒起了娇。
苏寒不语,只是看了他一眼,但就只是这一眼,就让宋锦年莫名的有些心虚。
“想靠就靠吧。”
苏寒不再去看他,只是稍微凑近了一些,话语里带着些别扭。
宋锦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他允许以后,不仅靠了上去,还得寸进尺的半搂住了他。
楚凌霄没有关注一旁宋锦年和苏寒之间这些暗戳戳的行为,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个昏迷了的妖兽身上。
那个妖兽是半人半妖的形态,头发脏兮兮的,就像干枯的柴草一样,没有半点生机,脸也被刮花毁容了,周身有妖力残余,应该是被锦年弟弟给打晕的......
楚凌霄先是谨慎的探查了一遍这个妖兽,得知只有筑基中期以后,才试探性的凑近了一些,半蹲着好奇的看了看。
“锦年弟弟,这个妖兽是怎么回事啊?”
”锦年弟弟?”
宋锦年还沉浸在怀里的温度之中,被楚凌霄问了两遍后,这才反应过来,恋恋不舍的离开。
“这是之前卸任的首席花魁中的一个,清泽哥哥拜托我从中获取一些线索。”
“但是....这个姐姐很讨厌我的靠近,无奈我就先打晕,把她带到家里面去好好培养感情了。”
宋锦年摊了摊手,看起来很是无奈。
“她原来的地方处在一个闹市附近,妖多口杂,说实话,为了把她不动声色的带回来,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功夫的。”
“辛苦锦年弟弟了。”
楚凌霄笑了笑,认真的说道。
“不过...清泽为什么要拜托锦年弟弟单独调查这一个卸任了的首席花魁,这个首席花魁是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宋锦年听到他的疑问,先是一愣,后面才反应过来,他之前没有完全和凌霄哥哥说真话,算是半真半假,所以凌霄哥哥提出这个疑惑,很正常。
毕竟凌霄哥哥和他之间的信息不对等,要落后许多,虽然这也是因为他造成的。
他心虚的吐了吐舌头,解释了起来。
“也不算特殊吧,就是在卸任的首席花魁之中,活着并且我能搜寻到的,只有她一个。”
“只有她一个?可上次锦年弟弟不是和我说,“有些”疯疯癫癫的,我还以为你找到了很多呢。”
面对楚凌霄的质疑,宋锦年“脸不红心不跳”,丝毫没有被找出破绽后的尴尬,微微扬起唇角,笑了笑。
“其实....之前我隐瞒了一些,还掺了些假话....”
楚凌霄听后,脸色有些阴沉,看着他这副模样,宋锦年连忙解释起来。
“不过,我也没有保证过我对凌霄哥哥说得完全是真话,所以也不算骗了你。”
虽然他经过解释听起来更糟了,还不如刚才的不解释......
楚凌霄长舒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装出十分委屈的样子,不满的看了一眼宋锦年。
“锦年弟弟你怎么这样啊,不仅只给我透露了一句话,这一句话里面甚至还有假的.....”
宋锦年看着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莫名多了一丝丝的愧疚。
“凌霄哥哥不要伤心嘛,我下次不这样啦。”
他拍了拍楚凌霄的肩膀,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下次还这样,我会提前说明的。”
楚凌霄听着他如此厚脸皮的话语,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不过也知道多说无益,就只得主动绕开这个话题。
“锦年弟弟,既然你把她带了回来,那你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就是从这个妖兽口中获取信息的办法。”
宋锦年听到他突然转换话题,也不惊讶,摇了摇头,反而顺着往下回答。
“...暂时没有,而且也不能在这个姐姐口中获取信息,因为这个姐姐已经哑了,舌头也不知道被谁割掉了。”
“舌头被割掉了?!”
楚凌霄之前只大概的观察了一下这个妖兽的外表特征,其他内里的还真没仔细看。
听到宋锦年这般说道,他好奇的操控灵力把这个妖兽的嘴掀开一个缝隙,往里面查看。
“真的没有哎!而且这不是被割掉的吧,是被拔掉的,因为割掉舌头的话,会留下一部分舌根,而这个妖兽完全没有。”
“是这样嘛,我没仔细看,只是在这个姐姐撕咬,略微张开口腔时,看了一眼没有舌头,不过这两者之间也大差不差啦。”
宋锦年听了他的科普,无所谓的说道。
“不过正是因此,我现在才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不知道该怎么获取信息,没有合适的计划。”
“如果只是疯疯癫癫的,那我还有办法,毕竟就算再疯癫,也偶尔有清醒的时候,我们可以趁此机会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