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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我家有明月,何必恋沟渠

安州,西海。

被放归海上的大安使团疯了似的驾船向皇城港驶去,再次经过袭杀海域时无数快鱼跃出水面,争相咬食着海面上的尸体。

而如此大面积的血腥,连海底都鲸鱼、鲨鱼都吸引了过来。

六艘舫船远远的绕过这片海域,众人便是远远看上一眼,就忍不住浑身打颤。

舫船内,羽林卫卫尉卿攀着莫少南的手,心有余悸。

“莫大人,本官也算是见惯了厮杀,可像驸马爷这般的杀神,当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吾皇圣明啊,以两位公主将驸马爷纳入麾下,日后咱们大安中兴有望了。”

“唉,谁说不是呢。只是,先前不少同仁慑于大良造的淫威,在殿上奚落了驸马爷,怕是日后会惹得驸马爷误解啊。”

“正是,正是。因此上,本官以为,回宫后如何向吾皇禀报是个关键。驸马爷待你我不薄,万不可污了驸马爷的名声。”

“哦?大人的意思是?”

“莫大人可还记得奎木朝货银之事?这万里大海,只要没了人证,任何事就都成了一面之词。待回朝之后,于朝堂之上,我等不若先将此事说成海难。他日驸马爷还朝之时,如何交代便不是你我的责任了。”

“此行数百人,且还朝时只剩我等,怕是找借口隐瞒也是漏洞百出啊。”

“莫大人,扯谎,和得罪驸马爷,你如何选?”

“可,朝堂之上谎报,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本官如何不知,还是那句话,你可愿意得罪驸马爷?”

“这......”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虽然没有言明,但是各自已经心中了然。

另一边,以平安舰为首的舰队正在以30节的航速巡航。

撤掉饭桌之后,丁满几人躺在躺椅上,盖着被褥睡着觉,甲板上举着步枪拿伴游的鱼练手的枪声丝毫没有影响几人的睡眠质量。

而木易云霓三女和涂山宏、顺通法师二人却惨了。

战舰航行起来,甲板越来越凉,海风打在脸上异常犀利。

木易云霓的泪痕被吹干后已经翻起了碎皮。

南宫羽只会顺着她指责丁满,薛百墨懒得附和,干脆就闭口不言,默默守着二人。

涂山宏冻得有些哆嗦,但是抬眼一看附近全副武装的士兵,大字都不敢说一个。

顺通法师也不再念经,死狗般靠坐在船舷上。

不知过了多久,许迷糊憋尿醒了,到一侧船舷滋了一泡,身子颤抖后突然灵机一动,匆匆忙忙跑进船舱扛出来一支肩扛式榴弹炮。

扛到船舷处一发打出,轰得一声巨响之后,丁满被瞬间惊醒。

“丁满,丁满,快看,老子轰死一头巨鲲。”许迷糊指着海面浮起的巨鲸,兴奋喊道。

丁满深呼吸几下,怒斥道,“彭彭,再作妖老子把你扔海里喂鱼!”

“他们居然可以瞬间杀死一头巨鲲,哈哈哈,云茂朝完了。只是因为一个贪念,孤要做亡朝之君了。”木易云霓状若癫狂。

丁满懒得理她,别人也跟着无视她。

见薛百墨双手抱着腿,面颊冻得发红,丁满起身抱着身上的被子过去将她包裹起来。

突然间被温暖包裹,薛百墨回过神,慌乱的想要逃离。

“冷了吧?为什么不吭声?”丁满紧紧抓住被角,满眼宠溺。

薛百墨慌乱的摇头,怯怯的偷瞄着木易云霓。

“呵,要亡朝了。丁满,你好狠。薛将军,既然丁公子舍不得你,你便从了吧。亡朝之奴,命比狗贱,你能讨来依靠是你的本事。孤不怪你。”木易云霓自言自语,絮絮叨叨。

“圣上,墨儿终究是云茂朝臣。”薛百墨释然一笑,起身从丁满被子里挣脱。

木易云霓也不理会,但是明显面色清透了不少。

丁满抿抿嘴,起身捏了捏薛百墨的脸颊,“自始至终你对我都没有加害之心,所以即便你愚忠,我也不拦着你。记着我的话,任何时候,只要你说,只要我有,我都会给。”

薛百墨往木易云霓身后一站,眉头紧锁,滑落几滴热泪。

“去安排两间舱室,把她们安置下,继续看守。”丁满无奈的对身旁的战士吩咐道。

战士领命离开,薛百墨暗暗的冲他施了一礼。

远处的涂山宏眼中有冒出了精光,渴望的看向丁满。

丁满一脚把被子踢过去,“关你屁事!”

涂山宏怯怯的伸手把被子拉到身上,低下头不再多言。

木易云霓三人被安排进了舱室,依然有人看守,只是战士汇报三人并没有分开居住,而是挤在了一间舱室中。

舰队持续航行着,甲板上的涂山宏和顺通法师终日相互取暖,夜里还会抱在一起裹紧被子相拥而眠。

半个月后,舰队靠近了云涂州北岗府。

丁满下令在北岗府码头入海口附近停泊,各舰艇上配置的130毫米、155毫米舰炮一轮试射就将刚刚修建完成的入海河道损毁了至少二十公里,其中还有一座蓄水闸。

这轮试射,丁满特意叫人将木易云霓三人带到了甲板上,十几分钟的射击过程也彻底轰碎了木易云霓的自尊心。

又过了几日,舰队停靠云边府码头,人员装备下船后迅速封锁了整个港口。

一辆辆装甲车、运输车、牵引车,一架架加农炮、榴弹炮,一排排全副武装的士兵,吓得想要靠近的人匆忙退出了几里之外。

简单的动员之后,一支现代化合成部队借助新型运输力量浩浩荡荡向云茂朝圣京春城奔袭。

一路上畅通无阻。

五天后,云茂朝王室府邸被洗劫一空、付之一炬,王室成员被尽数屠杀,皇宫也被轰炸的仅剩一个后宫小院和一座正殿。

当朝的三公九卿也被抄家灭族。

即便薛百墨和南宫羽还坚定的守在身边,但木易云霓已经成了彻彻底底的孤家寡人。

皇宫正殿前,丁满坐在装甲车发动机盖上,抽着烟借着夕阳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木易云霓三人被丢在正殿台阶上。

“木易云霓,你给老子好好活着,老子闲了还会来收拾你。”丁满丢掉烟头,玩味笑道。

木易云霓挣扎着从台阶上爬起,笑中含泪,“你也只会欺辱我这般的小女子,看来你也不算什么正人君子。”

“屁话少说,记着,薛百墨是我的人,她要是受了欺负,老子踏平整个云涂州。”丁满冷声提醒。

木易云霓狰狞一笑,“都是女子,孤比她伺候你还早,你为什么只真心待她?”

“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丁满无奈的摇摇头,“老子给你写了不下两百封信,若不是你有了些功绩就沾沾自喜,也不会忘了你只是个傀儡。

老子的信石沉大海并不是信没送到圣京,而是你宁可怀疑老子绝情,也不曾怀疑有人怕你和我联系。

你拿什么和墨儿比?

她从老子身上没拿到一分好处,几千万两点好处都被你一个人揣进了兜里。

她对我一丝反叛之心都不曾有。

你呢?敢说没有对老子动过杀心?

云裳当初就不应该护下你。

你真的不配有人对你好。”

丁满句句诛心,木易云霓再不愿意承认也已经清醒了过来。

她将自己的长发抓散,蹲在地上痛哭哀嚎,“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只想做一个好圣皇......”

见她这般狼狈凄惨,纵然是最忠心的南宫羽也止住了上前的脚步。

薛百墨不住的看向丁满,频频摇头示意他放过木易云霓。

“如果是助纣为虐,你依然要坚持愚忠么?”丁满与她对视,无奈笑着。

薛百墨的眼神再次闪躲。

“走了,山高水长,江湖再见。”丁满丢下一句,翻身钻进了车厢。

车子启动,转向掉头,丁满高声喊着,“薛百墨,他日你若想嫁,老子定然娶你!”

吉普车一溜烟离开。

木易云霓还在哭喊,南宫羽面色复杂的呆立当场,薛百墨的热泪再也忍不住,汩汩的从双眼中滚出,滴落,同时也滴在心头,灼烫着她的心尖。

丁满带队返回云边府码头时,去橡胶园交付装备的运输队已经返回。

再次登船出发,十日后抵达云滇府烟草园,随运输队登陆交付了装备,实地考察了一番,舰队继续起锚。

这一程的确很久,舰队要跨越七个州才能将卫长丰送达沧川州。

一路上已经记不清摧毁了多少船帮的货船,连涂山宏见到自家货船被毁都已经麻木了。

赶至沧川州时,已经初春。

玄字号舰将卫长丰送到了码头,毫不停留便再次启程。

又过了两个多月,桃山州已经进入视线。

舰队被打散去轰炸各大港口,丁满则带着平安舰直奔奎木朝圣京青玉城。

青玉城临海,城外的青玉港是船帮发源地,也是当世最繁华的贸易港。

港口外,桅杆林立,千万艘木制货船拥挤在一起,昭示着奎木朝的繁华。

平安舰上的155毫米舰炮射程超过40公里,可以完全将奎木皇宫纳入射程之内。

调整舰位,抛锚,瞄准,发射,一气呵成。

浓烈的黑烟从皇宫内升起后,平安舰开始收割港口的木船。

从一片繁华到一片废墟,耗时不到一个时辰。

强行穿过残骸靠岸,各种车辆被吊车吊放到码头上,天黑前,登陆部队已经集结完毕。

这次的训练任务是夜战。

涂山宏和顺通法师被绑在发动机盖上,可以全程第一视角欣赏单方面碾压的闪电战。

奎木朝皇宫彻底变成废墟只耗时一个多时辰,护城河圈住的内城被彻底洗劫,天亮前登陆部队撤退时,护城河已经被尸体填满。

返回港口,涂山宏和顺通法师已经如丢了魂一般。

将二人从发动机盖解下,他们的后背已经因为烫伤飘出了淡淡的烧肉味。

“二位,就此别过吧。留你们一命,早点儿找老子报仇。”

丁满戏谑一句,惹来了身旁战士的一片哄堂大笑。

登舰,出发,下一站,青洺州。

平安舰上,结束了杀戮任务之后,丁满疲惫的瘫在舱室内,不由得滑落几滴酸涩的泪水。

想家了。

也想青丘心月。

舰队一路走来,在无数海岛上修建了太阳能无线电基站。

和大安的通讯时间压缩到了半个时辰内。

丁满一个多月都没开口说话,每天不是吃饭透气就是总结任务经验。

一直到他都开始害怕自己是不是失声了,青洺州总算到了。

派人到港口送了口信,丁满开始带着许迷糊准备礼品。

数年前与青丘心月谈及上门时该如何准备礼物的场景历历在目。

这一路从云茂朝和奎木朝劫掠的宝物太多,丁满装了整整二十辆运输车才下船。

在码头等了三天,送信的人才带回青丘逸风的手书。

又过了一天,老岳父青丘逸风府上的官家带着皇宫内卫前来迎接,声势不可谓不浩大。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那个豪掷亿两银钱纳聘郡主的姑爷要登门王府拜见岳父了。

皇宫内卫铁骑开道,四辆吉普车打头,二十辆运输车紧随其后,数百人仪仗殿后,一行人浩浩荡荡从港口赶向皇城。

沿途看热闹的人络绎不绝,进城后更是万人空巷。

据王府管家说,这般热闹的场景,便是他朝圣皇来访也不曾有过。

好在行程不远,早上出发,第二日午时便到了风王府。

王府门前,除了停放着几辆王室车驾外,竟然还有圣皇仪仗。很明显,大洺朝圣皇青丘逸飞也来凑热闹了。

车队停稳,二王爷青丘逸风已经在簇拥下出门相迎。

丁满下车理了理衣服,带着特卫上前恭恭敬敬深深一礼,“小婿丁满,拜见岳丈大人。”

“好好好,贤婿一路辛苦。”青丘逸风上前伸手将他扶起。

丁满笑道,“早该登门拜访,奈何路途遥远,始终未能成行,还望岳丈大人莫怪。”

“贤婿哪里话,既是一家人,本王哪有不理解的道理。快快随我入府,皇兄听闻贤婿登门,特意前来相见。本王两位王弟也携家眷在府内候着。”青丘逸风说着,便抓起丁满的手向府内走去。

丁满丢给许迷糊一个眼神,随即他便将几个硕大的红包递了过来,然后和王府管家开始安排人将礼品卸下。

丁满揣起红包随青丘逸风进了府。

正院中,主位坐榻上端坐着当朝圣皇青丘逸飞,身旁是圣后。

两侧十几张红缦大桌上坐满了人,一眼便看出座次有序。

二人一路踏着红毯走到圣皇身前,青丘逸风弯腰施礼,“皇兄,臣弟小婿丁满今日登门,特带来拜见皇兄。”

“侄婿丁满拜见圣皇、圣后,愿圣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圣后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见二人慈眉善目一脸和善,丁满也自然表现得谦卑恭敬。

“好好好!快快免礼。侄婿果真一表人才,我家心月当真是得配良缘了。”

“好侄婿,仪表堂堂,嘴也巧,甚是得哀家喜欢。”

“是极。二弟,先带侄婿见过其他皇弟,时候不早了,侄婿旅途劳顿,应早些入席。”

二人一通夸,言语自然,并不像是单纯的客套。

青丘逸风先向丁满引见了青丘逸飞的四位皇子、三位皇女,又带着丁满拜见了青丘逸云一家和青丘逸辰一家。

最后落座入席时也没见到青丘心月,他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一番应酬下来,丁满借着敬酒的机会给青丘逸飞送上了三千万两的红包,给青丘逸云和青丘逸辰各自送上了两千万两的红包。而他们的妃嫔每人两百万两红包,子女则是每人一百万两的红包。

如此大气的见面礼着实拉了好大一波好感,一个个热情的像是招待许久未见的至亲一般。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些银钱都不及他这次劫掠的钱数百分之一。

一场午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丁满和青丘逸风送客时众人皆是意犹未尽。不少人抓着他的手,诚挚邀请他改日登门做客。

宾客散尽,许迷糊安排人将车辆停放整齐,留了人值守后才带队到客房歇息。

而青丘逸风也略有醉意,差人将丁满引领到青丘心月的院子后便自行去休息了。

时间已经初夏,青丘心月的院子中正是景色宜人的时候。

屏退了侍女,丁满独自在院中的凉亭坐了下来,一边欣赏着院中的景色,一边幻想着青丘心月在院中成长的过程。

“这么好的景儿,娘子小时候一定很喜欢坐在这儿赏景吧?”丁满想得失神,幽幽嘟囔一句。

“夫君也觉得这里景色好么?”

青丘心月的声音传进耳边,丁满还以为是自己喝多了幻听,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双手撑起下巴,继续呆呆的看着塘里的莲花。

“呆子!”青丘心月娇嗔喊道。

丁满微微一怔,难以置信的侧过头,一袭白裙的青丘心月映入眼帘。

“呵,老岳丈家的酒这么大劲儿么?不光幻听,还幻视了?”丁满目不转睛,痴痴傻笑着。

青丘心月疾走两步,俯身拎起来他耳朵,“是不是傻?”

耳边吃痛,丁满却痴笑更甚,慢慢抬头,伸手把她抱在了怀里。

他就这样仰视着她的容貌,笑着笑着,视线模糊了,眼泪扑簌簌划过面颊。

青丘心月疼惜的双手捧着他的脸,笑靥如花,“呆子,想我了吧?”

丁满没有回答,把脸往她腿间一埋,失声痛哭出来。

青丘心月抚着他的头,过了许久,俯身抱住他,笑着抽泣,“夫君,心月回来陪你了。”

“你去哪儿了?”丁满抬起头,脸上挂着泪痕,又是委屈,又是嗔怨。

她强笑着,自己也在落泪,却捧着他的脸用拇指为他抹着泪痕,“不委屈了,心月日后好好陪你。”

“老子他妈跟你没完。”丁满怂唧唧的哭道。

青丘心月噗哧一笑,擦擦泪低头在他唇上轻噙一口,“呆子,你再这么可爱,我可等不到晚上了。”

被她挑逗一句,丁满的伤感也瞬间破防,一把将她抱到腿上,紧紧搂在了怀里。

青丘心月踏踏实实和他相拥,笑得很甜很甜,脸泪痕也有了花蜜的芬芳。

如果时间就此停下,那该多好。

丁满这样想着,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夫君......夫君......”

感受到他突然卸力,青丘心月顿时起身将他扶住,忧心的轻声呼唤着。

丁满的身子越来越软,手上的温度也慢慢降低,她当机立断,一把将其横抱起来送入闺房当中。

仔细探查一番,发现并无大碍,青丘心月才稍稍放心一些,侧卧在他身旁,轻轻爱抚着他。

“小姐......”小桃冲入房内,轻唤了一声。

青丘心月抬手止住她,招招手将她招到床边,“夫君累了,莫要吵到他。你去看看谁随他来的,问问他路上都经历了什么。”

小桃点点头,转身离开。

青丘心月紧紧将他抱在怀里,疼惜的温暖着他。

盏茶工夫过后,小桃返回,轻声到青丘心月身旁附耳低语,“小姐,许家公子带人随姑爷来的,正在外面凉亭候着。”

“夫君身旁不能离人,你在此侍候,我去看看。”青丘心月面色凝重,肃然交代一句。

小桃面露羞赧,待她起身后想送她出门,却被她按在了床上,“守着夫君,莫让他凉到。又不是没伺候过,怎的还这般害羞。”

青丘心月一个清冷的眼神丢过来,小桃便不敢再违逆,脱掉鞋子上床后轻轻抱住了丁满。

院内花园凉亭,恭敬侍立其中的许迷糊见青丘心月走来,离着老远就笑脸相迎。

“真人师父,可算见到你了。”

许迷糊一直傻笑,青丘心月却面若寒霜。

她径直走到石桌旁落座,全程无视了他。

若不是自小习惯了她严苛、狠戾、清冷的风格,光她这气势就能让人胆寒。

“真人师父,近来可好?”许迷糊又谄笑着问候一句。

青丘心月冷冷的剜了他一眼,“跪下说话。”

许迷糊微微一怔,这一路走来,所有人在不断的杀戮中都积攒了满身的煞气,像许迷糊这般的战斗军官经历了烧杀抢掠更是趾高气昂的时候。

即便是进到王府,一个个不但没有胆怯,更像是得胜还朝的大将军一般。

可面对青丘心月,就像是血脉里的压制本能爆发一般,许迷糊收了笑意,双腿一弯跪在了地上,双手抬起轻轻捏着耳垂。

这是自小养成的规矩。

青丘心月轻叹一声,“可知错?”

“知错了。对不起,真人师父。”许迷糊眼观鼻,鼻观心,瞬间冷静了下来。

“错在哪里?”

“不该由着丁满的性子蛮干,应该劝他,拦他。”

“你倒是涨了些脑子。”

“真人师父,小迷糊当真知道错了,再不敢有下次了。”

见他真心认错,青丘心月面色稍霁,“你与小满自幼相伴,既是兄弟,自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若是生了心魔,你便是帮凶。你对得起丁家么?”

许迷糊不住点头,涨红着脸,“真人师父,丁满这次也是被逼无奈。云茂朝圣皇忘恩负义,涂山氏恶意针对,两方联合要置丁满于死地,我们这才不得已反抗。”

“够了,休要狡辩!你可知如此大的杀孽会招来多大严重的后果?”青丘心月再次震怒。

许迷糊身子一颤,头压得更低。

青丘心月长叹了一口气,“把事情原委与我细细道来。”

许迷糊不敢不听,把去云涂州的事情交代了个清清楚楚,包括丁满与木易云霓的关系,甚是与薛百墨同房,事无巨细,连猜测丁满和南宫羽有暧昧关系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只是他不知道涂山氏为什么要和丁满不死不休,仅仅猜测是有利益冲突,因此上没太多提。

至于一路上的烧杀抢掠,更是没敢多说。

而了解了大概经过的青丘心月,粉拳攥的吱吱作响,“涂山氏,死有余辜!木易氏,哼,算什么东西,就该掳了他回家为奴。这仇当报!”

见她同仇敌忾,许迷糊暗暗舒了口气,身子一软,慵懒地跪坐在了地上。

“真人师父,丁满......还醉着呢?”许迷糊试探着问道。

青丘心月斜睨了他一眼,“小满煞气缠身,还在晕着。”

“不会呀,这一路上都是兄弟们动的手,丁满一个人都没杀。”许迷糊一脸诧异。

青丘心月瞪了他一眼,缓缓起身,看向池中的莲花,“小满与你不同。

若是所杀之人皆是恶人,那他亲自手刃自是无碍,可若是错杀了无辜,便会招来一些因果。

此事,你们暂且无法理解。

只是,你要记着,任何时候,都不许小满徒增杀孽。”

许迷糊讪讪的点点头,“真人师父,还是你多守着丁满吧。这天底下,也就你能管得住他了。其他人,哪个敢不听他的。”

“此事,我自有打算。”青丘心月再次一声轻叹,“你去差人往家里送个信,告诉家里你们在王府一切都好,免得家里忧心。”

“真人师父,我们一路来修建了无数顺风耳,就是无线电基站,与家中往来口信只需半个时辰。这些天每日都会与家中往来消息,真人师父不必担心。”

青丘心月点点头,恍然道,“也好,小满自然凡事都有算计。”

“真人师父,我们大老远跑来,他们家王爷倒是挺热情,可郡主连面都没露。你来王府是不是给我们撑腰的?我也觉得这风王府不大懂礼数,弄个郡主藏得严严实实的。这次咱们可是带了无数豪礼,丁满要是连郡主都见不上一面,那多吃亏。”许迷糊有些抱怨。

青丘心月白了他一眼,“你觉得大安两位公主如何?”

“见过两面,反正丁满不太喜欢。”

“云茂朝前公主呢?”

“尚可,能在开发区小院帮丁满处理些事情。”

“院里那么多女子,你觉得小满最喜欢哪个?”

“我......那自然是真人师父排第一,郡主排第二。只是这郡主多少有点儿不识抬举了。”

青丘心月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你为何还不娶妻?”

“我?我等着丁满与真人师父成婚后再说。丁满说了,到时候我要娶妻,就送我一座大宅,再送我几家会所。”许迷糊略显羞涩。

青丘心月玩味一笑,“早日成婚,省得终日里与小满胡作非为。”

“我......我听真人师父的。”许迷糊稍有无奈。

“去歇息吧,我也倦了。”

青丘心月冷冷的丢下一句便转身回屋,许迷糊目送她关了房门才敢爬起来离开。

床榻上,丁满盖着一张薄被,看似睡得很安详。

小桃侧卧在旁轻抚着他的面颊,见青丘心月进屋,才翻身到了丁满另一侧。

青丘心月爬上床,抬手在他眉间一点,片刻后,丁满幽幽转醒。

“打算就这样睡死过去?”青丘心月嗔怨道。

丁满打了个哈欠,讪笑着,“也不是不行,只要守着师父就行。”

“你这憨子!是不是被云茂圣皇伤得太深了?所以才动这么大怒。”青丘心月白了他一眼。

丁满摸了摸鼻子,抬手搂住了她的脖子,“我家有明月,何必恋沟渠?”

“你这憨货。”青丘心月捏了捏他的脸,“爱便爱了,没伤到自己便好。”

丁满惨然一笑,“心月,我们成婚吧,我累了。”

“好。心月听夫君的。”青丘心月爱抚着他的脸颊,温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