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
仙气飘飘的老年许纯良转头看了许纯良一眼,大声说道。
许纯良被这一喝惊醒,从那种迷茫中反应了过来。
“对!”
“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他喃喃自语,抬头看向老年许纯良。可下一刻,他再次一阵恍惚。
天空之上的老年许纯良在他眼中变了个样子,那些好看的,和谐的,仿佛天生就应该长在他身上,代表着大道、美与力量的金色瘤体一个个破开,从中流出肮脏的,腥臭的血污。
而那根仙气飘飘的黑色飘带,这会儿也变得更加脏兮兮的,一个个不知是火焰烧出来的,还是硫酸腐蚀形成的破洞在密布在那飘带之上。滔天的黑色魔焰在飘带上燃烧着。
一对儿肉翅狰狞的长在他的背后,不断的无意识的煽动着。
他手中的黑色玉剑变成了一个肉质与铜钱纠缠在一起的奇怪长剑,一剑斩出,一根根猩红的毛细血管和碎裂肉屑飞出,将那人体蛇头污染上一条条密布的血管和肉屑。
他一剑斩出,狂笑着回头,一张脸再也不是刚刚的那种仙气飘飘。
反而变成了一张看起来狰狞恶心的癞子头道人面目。满脸上,除了黑色的老人斑,便是一团团恶心的麻子肉球,和一对儿地包天,天包地,参差不齐咬合在一起的诡异牙齿。
许纯良倒吸一口凉气。
“这特么是老年的我?”
他第一次觉得害怕了!
因为颜值。
“不!不可能!”
“这不可能是我!”
他狠狠的摇了摇头,闭上眼睛,然后再次睁眼。
果然,癞子头道士的形象消失,老人许纯良再次变成了那个仙气飘飘的半仙模样。
“孩儿~,你别发癫……”老年许纯良的声音幽幽传来,同时再次一剑斩出。黑色的剑气飘飞,将人体蛇头下巴上的那几十具插着柴刀、剪刀、斧头锄头的人体斩掉。
……
……
“怎么可能???!!!”
刘直与麻衣老人诧异的看着许纯良。
他们本来以为许纯良瞬息间就会被人体蛇头撕碎吞噬。
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许纯良,本应该瞬息间死去才对。
可是,这个少年就那样淡然的站在那里,嘴角带着一点诡异的淡淡笑容,一动不动。
却给他们带来了一生难忘,也一生难以理解的印象。
许纯良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的身前却有一道道无形的剑气凭空出现,那剑气似乎是一个站在虚空中看不见的人斩出来的一般,每一剑都能斩掉人体蛇头上的数十个人体。
如果不是他们几乎拥有着源源不断的尸神教农人身体作为补充,麻衣老人甚至怀疑那虚无的剑气能一剑斩开巨蛇的人体头颅。
“怎么会这样?”
“这是什么样的力量???”
麻衣老人陷入了沉思,作为【痛苦】之神与盘陀神的神侍,他深知此时血社火已经起效,盘陀神的化身已经降临人间,就在自己身边那个现在几乎已经不能直视的刘直身上。
无论是刘直还是尸神教的教众,此时都已经与盘陀神建立了联系。
那些自天上降下的气根血管为教众和盘陀神分身带来了无法形容的巨量神力。
这样的力量,怎么可能被一个虚空的剑气轻易斩开???
这不合理!
一个人,怎么可能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可以与神来抗衡???
麻衣老人一直平淡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些担忧。而下一刻,他面上的担忧消失了。
因为刘直动了。
一团团血肉从那些教民身上像蚯蚓一般爬出,顺着他们连成一条条线一般的手臂与肩膀流入了刘直的身体上。
然后在他的脚下纠缠成一个巨大的血肉王座。
王座形成那一刻,刘直便自动的坐了下去,他的屁股与王座融为一体,然后他的气势开始飙升。
“噗通。”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他伸手从一旁的教众身上拔下一把菜刀。
“噗!”
他将菜刀捅入自己的胸口,然后狠狠拧了个十字。
宽背菜刀拧十字,轻易便切开了他胸前长满了瘤体的皮肉和骨头,露出其中那个硕大的,结实的心脏。
那心脏先是向外部尽可能的膨胀了一下,随后又猛的向内收缩。
“噗通!”
一道传遍了整座大山的心跳声便出现了。
伴着这声心跳,一种难以形容的影响从他的心脏中流出,无与伦比的痛苦出现在平台上所有人的身心上。
因为痛苦加身,
于是所有的教众都变得更加强大了!
以至于那条红色绿色黑色相间的巨大人体巨蛇看起来都绿油油了许多。
他们惨嚎着,畸变着,痛苦化作实质的瘤体出现在他们的尸体上,也包裹了他们身上的剪刀斧头,给他们带来更加极致的痛苦。
无形的痛苦化作席卷的狂风,成为实质,朝许纯良卷了过来。
老人许纯良再次提剑就斩,却被许纯良拦住。
“别!”
“痛苦这东西不用拦,我试试……”
听了他的话,老人许纯良再也没有了那仙气飘飘的模样,他大骂了几声癫子,然后收回手中玉剑。
“呼……”
实质的痛苦之风吹在许纯良的身上,让许纯良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对!”
“哦哦!对!就是这种感觉!钻心的疼痛,噬骨的疼痛,仿佛令人灵魂想要出窍的疼痛……”
“真的……,好爽。”
“就像是死亡一样…… ”
他眯着眼睛呢喃着,然后打了个冷颤。一脸的震惊:“妈的,怎么回事儿?我为什么要这样?”
“搞的自己好像一个大反派一样……”
连忙收起了自己脸上那优雅又诡异的表情,他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头观察着此时已经坐在了血肉王座上的刘直。
此时的刘直给了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但他确定这种感觉并不是因为他是刘直。
“是什么呢?”
背后老人许纯良一剑一剑将变得更加强大的人体蛇头斩散,许纯良却支着下巴思考起来。
“这熟悉感,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