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活着出去再考虑这些事情吧。”许纯良微笑,随后再次转身,一刀斩下。
月光般的刀气流出,四根垂在地上的黑须被斩断。
“也是,活着出去了再说。”持刀兵家也不纠缠,他站在许纯良身边,一刀刀斩出。
金俊转身下令:“斩妖司诸人听令,立于线外,出刀斩断金鱼垂须。任何人不得迈入线中一寸。”
……
一刻钟后,金俊看着许纯良问道:
“纯良,这愿意靠近线的鱼都被我们斩瞎了,那些一直没游到这边的,我们怎么办?”
许纯良抬起手臂,直指东方说道:“旗官大人,面对诡异不可能没有一点危险,如今这片鱼池早已不算危险,让大家各凭本事,往前推进吧。”
他没有用不停的死亡回档去为众人探一条安全通道的兴趣。
在小秤砣的影响下,他现在十分喜欢死亡的气息。
那些气息让他愉悦……
“好!所有人听令,调理十五系,分散向东突进。”金俊低声下令。
十五息后,许纯良看向史勤。史勤默契点头,来到他身边。
“跟紧我。”许纯良低声说了一句,随后一步踏入鱼池。
果然,头顶上被斩掉垂须的金色游鱼像没看见他一样,慵懒的游动着,嘴巴开合间,许纯良能看到它上颚中漩涡一样的尖牙。
“走!”
寻纯良迈步向前。
令他没想到的是,无论是金俊还是持刀兵家,或者其他斩妖司同僚,
他们都默契的围成一团,紧紧跟着他的步伐默默向前。
显然,他连续几次的表现已经让众人将他看成了一个心思缜密,观察力强大的神奇存在。
许纯良也不制止他们,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快速向前。
他有时会很突然的向左一扑,或向右一滚。
让跟在他身后学步的众人无比痛苦。但很快众人便发现他每次的突然行动都是事出有因。
只要他动,就一定会有一条鱼或是甩尾,或是翻身,很突然的将垂须落在他们刚刚站立的位置。
一时间,众人看向许纯良的眼神如同看神一般。
‘这是什么样的观察力?’金俊看着许纯良的背影,愈发觉得自己以前就是个瞎子!
而那位持刀兵家,心中想将许纯良拉入兵家的想法也更加迫切。
在付出了三个斩妖司小旗的生命后,众人走过了金鱼池。站在了一条漆黑的街道上。
“好了,还是五人一组,分散推进,记住了,我们这次任务没有终点,任何人都可以死亡。包括我。”
“大家每个人都要记住。”
金俊转过头,看着斩妖司诸人一个个沾满血污又疲惫的脸,缓缓说道:
“我不说那些高尚的为平民出手的借口,也不说什么未来荣华富贵可期。只说一个现实。冲至酒池肉林,找到人厨子,杀死他。破坏熬血大阵,大家才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否则,我们只能是狗皇帝吃下的一颗丹药。”
金俊的话让所有人眼中都生出一道恨意,没有人愿意成为别人的药。
皇帝也不行!
“好了,自行分组,分散前进。”
说完,金俊看向许纯良说道:“纯良,本来想让你和我一个组的。但我觉得如果我们分开带队的话,就可能多带几个人走到酒池肉林。所以,拜托了。”
他对着许纯良点点头,随后转身与持刀兵家带着三个斩妖司小旗一同跃入黑暗。
“勤哥,陈格,李军,再来一个,我们一起走这边。”许纯良选了一个巷子。
片刻之后,他依旧带着史勤四人,一同走入那个黑暗的巷子 。
天愈发黑了。许纯良发现眼前的能见度变得几乎只剩下两米。他们愈发小心翼翼。
穿越一条街道,斩杀三只漂浮在半米高的白色灯笼后,许浑良五人来到了一个诡异的戏台前。
戏台上,一个青衣花旦正在咿咿呀呀唱着听不懂的唱词。
“奇怪,这么晚了为什么会有人唱戏?没有一个人看,有什么可唱的。”史勤挠了挠头不解的说道。
“不对劲。你们看背后。”许纯良握紧了手中的刀。
在他们背后,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排排的黑色八仙桌。
八仙桌上摆满了白色蜡烛和金银元宝。桌外也站着两排小孩儿。
一排童男,一排童女。
一张张高约五十公分的黑色牌位放在一张张八仙桌的中间。
“小良哥,你快看,看中间那个牌位。那上面写着你的名字。”陈格的声音开始颤抖。
只见戏台下方正中间的位置上,立着一个巨大的牌位。牌位上书【许氏纯良考妣神位】。
而在它左侧的一张桌子上,牌位上写着史勤的名字。
“我们的名字都在上面,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都死了吗?”
一种荒谬的情绪在五人心中升起。
他们明明都活着,却看到了自己的牌位。而且那些牌位是那么的老旧,
显然已经死去很久了。
“咦~~~呀!!!!”
戏台上,那正在唱曲儿的青衣突然拔高了音调,吸引了许纯良等人的注意力,他们回头看她。
只见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闪着寒光的剑,
唱词唱罢,她一剑刎颈。鲜血飙出数米高,将戏台顶棚挂着的白幡染红!
“好!!!”一道齐刷刷的叫好声在五人背后响起。
许纯良他们再次回头。
八仙桌后,多了一个个腐朽的土坟。一个挨一个,如同巨大的坟场。
而那些牌位则变成了一块块青石墓碑,它们杵在土坟前,静静肃立。【看】着戏台上倒下的青衣,
以及趴在她身上哭泣的花脸……
一个个童男童女拿着漆黑的条盘,在墓碑中穿堂过境,为它们放下蜡烛与元宝。
那些蜡烛一被放下,便会快速燃烧,仿佛有人在吸食它们一般。而那些元宝,则像是春晚舞台上的饺子一般,一个个轮番消失!
刚刚那声叫好声,就是那些墓碑喊出的声音。兴奋,愉悦,冰冷!
他们在看戏。
许纯良心中有了答案。
可是,墓碑上为什么会有我们的名字?
难道我们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