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下了车,屈辱地被架着往前走。
心头暗恨,待见了摄政王确认了她的身份后,她一定要给这几人颜色好看!
是让摄政王抄家灭门呢,还是让他们流放千里?
不不不,还是先恐吓恐吓他们,然后让他们拿重金来赎身,这样,她也能分一些好处。
还是先关进地牢,出了这口恶气才行!
一路越想越兴奋,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YY当中,根本就没听见周围百姓的议论。
“昨日摄政王迎回生母,今儿怎的又冒出来一个母亲?这年头招摇撞骗的都这么胆大了吗?竟敢行骗到摄政王头上?”
“还真有不怕死的,她们怕是不知道摄政王活阎王的名头?”
“前几日在王府门前活活砍掉一个人的腿脚的画面,我还历历在目呢!”
那被押着的婢女是越听越心惊。
小姐信里没说,摄政王是如此凶残的啊?
而且,摄政王昨日迎回生母?
不不不,自家夫人是摄政王的乳母,说一声是他的母亲也不为过吧?
何况,小姐还被封县主了呢,是太后的义女!
说什么摄政王都会善待夫人的!
她一边想,一边安慰自己。
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摄政王府门前。
妇人才停了脚步,立刻就觉得脚底钻心的疼,恨恨地瞪了陈寅一行几人一眼。
一会儿见了摄政王,看她如何告状!
一定要先把这几人打三十大板再说!
不!五十大板!
陈寅客气地上门拱手同门子说了几句。
门子惊疑地朝妇人看了几眼,便一溜烟儿进门去禀报了。
楚珩钰才刚从宫里回来,正与母亲说话,便听门子传话进来,说门外又来个妇人,自称是王爷的母亲。
他都气笑了。
果然自陌陌出现后,他这个活阎王的名声就不管用了?
行骗都敢骗到他头上来了?
傅氏也惊诧,“我们去看看?”
“是。”他扶着母亲,慢慢出了后院。
玉姬姑姑也惊疑不定地跟在后面。
到了门口。
妇人见到楚珩钰那张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脸出现时,心里确实是涌起了一股慈爱之意。
这是他奶大的孩子,自小是她一手带大的。
十几年不见,他长高了,也威风了。
她正要上前相认,冷不丁看到摄政王扶着的傅氏。
认出她的脸后,她猛地惊吓后退一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你你你——鬼啊——”她惊恐地疯狂摇头。
楚珩钰也认出她来,是他幼时那个乳母。
可是,她这神情……
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见母妃瞪大了眼睛,眼里也现出惊恐,“碧荷!你不要!不要!不要点火!”
随即扶住脑袋,“痛,痛——”
玉姬姑姑连忙扶住傅氏,“太妃,太妃!”
傅氏又惊恐地看着那妇人,“碧荷!不要点火啊——啊——”
楚珩钰眼里霎时现出阴霾,厉声喝道,“来人,把这个贱妇拿下!”
那个叫周碧荷的妇人惊恐地哭道,“不不不,王妃,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来找我报仇啊……不不不,王爷,我不是……”
陈寅几人已经按住了她,把她拖行到楚珩钰面前,“王爷,此人在城门口就大放厥词。小人怕有碍您和太妃的名声,这才将她押过来!”
楚珩钰已经从母妃的口里知道这个乳母当年做了什么好事,眼里一片厉色,“你做得好,本王有赏!”
说罢给了南茗一个眼色,“将她押进地牢中给本王好好审一审!”
“是!”南茗让几个王府侍卫押过周碧荷和婢女。
那婢女显然是吓坏了,哭道,“王爷,王爷,夫人是您的乳母啊!还有云燕小姐,云燕小姐她是县主啊。夫人再怎么说也是县主的母亲,您怎么能如此待她?!”
周碧荷猛地清醒过来,连忙说道,“王爷,是啊,我是您的乳母,也是云燕的母亲。她已经是县主,我身上还有安人的诰命!王爷,您不能这样对我!”
楚珩钰周身冷意四散,吐出的话更是字字令人冷彻如骨:“你与当年的纵火案有关,那便是死不足惜!云燕?呵呵,想来你很快就会与她在地牢里相见的!你身上的诰命?当年既是本王替你求来的诰命,本王立刻就能撤了它!”
周碧荷全身一软,跪在地上,又被护卫如死狗一般拖走。
怎么会这样的?
她进京来是想风风光光做摄政王的乳母、县主的母亲的啊!
为什么会见到死而复活的傅氏?
为什么自己会成了阶下囚?
还有,云燕也在地牢?
为什么啊?她不是被封县主了吗?
楚珩钰冷眼看着这两人被拖走,大步朝后院走去。
玉姬姑姑已经扶着傅氏睡下。
他问,“姑姑,方才母亲说的话,您可都听见了?”
玉姬姑姑老泪纵横,给自己扇了一巴掌,“都怪老奴不好!那日若不是老奴家中媳妇突然发动,老奴告了假。也不可能给这个贱婢可乘之机入了王妃正院!”
楚珩钰沉声道,“玉姬姑姑可还知道,您的儿子儿媳现在何处?本王要去问一问他们,当日之事,可是人为?”
玉姬姑姑点头,“他们搬到了邻县一个叫梨乡的地方。”
“此事如今看来,必是与周碧荷有关。若是母亲醒来,又想起什么来,还请玉姬姑姑告知本王一声。”
“是。”
楚珩钰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然而到了晚上,南茗脸色难看地进来禀报,“王爷,那周碧荷和谢云燕团聚后,本想再用一用刑让她老实交代,可方才……看守地牢的人来报,她们母女俩,被毒死了!送进去的饭菜不知怎的被人动了手脚。那送饭的婆子,也中毒身亡,不知是她自己服了毒药还是被人喂了毒药。”
楚珩钰怒而拍桌,“废物!”
南茗:……
主子好久没骂过他是废物了……
……
三日后,苏茂在朝堂上请辞告老还乡。
说是母亲年迈,时常挂念老宅先祖,想陪着年迈的老母亲回乡尽孝。
皇上楚铄泽虽是不明白这个还不到四十的苏茂为什么突然请辞,请辞的借口也荒唐了些,但他也不过是区区一个五品给事中,辞了就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