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郑婧婧还沉浸在自己的逻辑了,“你还真当你是摄政王的枕边人了?能叫他冲冠一怒为红颜?”
谢云燕颤抖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她是默夫人?!”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席阡陌,“你就是摄政王的那个外室?!”
郑婧婧立刻就闭紧了嘴,面上也开始裂开,震惊。
席阡陌先是看了梁含秀一眼。
梁含秀脸色煞白,喃喃道,“陌陌,我……我说错话了吗?我……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
席阡陌都懒得腹诽冷笑,只朝外祖母看去。
外祖母嘴唇哆嗦着,显是气得不轻。
大舅母急急起身到外祖母身边,轻拍着给她顺气。
席阡陌并不十分在意在这种场合被揭穿外室的身份,她只是感觉有点意外,原来这就是梁含秀的目的吗?
而且,她更关注的是外祖母的反应。
显然外祖母被气到了。
因为接下来,席间低低的议论声响起,都是在讨论她沦为“外室”的自甘堕落,语气中充满了鄙夷和轻视。
明老王妃显然被震惊到了,“你……你居然……”
怪不得这个席阡陌如此有底气,竟敢大放厥词叫她自己烧毁那懿旨?
她的背后站着摄政王,实实在在的摄政王!
韶安长公主立刻察觉不对,朝靠柱子后面侍立的一个宫女使个眼色。
那宫女贴着墙慢慢挪出去了。
太后却没有什么震惊的表情,反过来劝道,“妹妹,你急什么?寻常人家都有妾室扶正的,他楚珩钰一意孤行,把一个外室扶正,又有什么好惊讶的?”
明老王妃不敢置信,“姐姐,你早就知道?”
席阡陌笑笑,撩了一缕头发在手上把玩着,“哦,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吧?我还有一个身份哦。”
云老夫人刚被顺下气儿的心,又提了起来,“陌陌!不可!”
不可再作贱自己的名声!
席阡陌朝她安抚地一笑,“外祖母,您稍安勿躁。”
她从袖中掏了一张帕子,挡住了自己眼睛下面,再看向明老王妃,“明老王妃,你可认出我来了?”
明老王妃仔细看了半晌,才颤抖着手,“你……你是……你是那个贱奴!”
梁含秀满目震惊,“什么?陌陌?原来那些传言都是真的?!你失踪的小半年,当真被送到了南丹岛?!”
席阡陌冷冷看她一眼,“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一并说了吧?”
梁含秀捂住嘴,摇头,“不……我……我只是太震惊了……”
席阡陌呵呵笑道,“你不震惊,你早就盘算好了,今日非要进宫来参加这场宫宴,就是为了揭穿我的吧?”
梁含秀双目含泪,“陌陌,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呢?我……”
席阡陌还不急着处理她,目光扫向众人,最后落在了明老王妃的脸上,“明老王妃当日不是看到了么?我与摄政王拜堂成亲,二拜高堂,不是拜过您了?所谓皇上赐婚,不过是补办一场婚礼罢了。”
“什么?”众人再次震惊了。
明老王妃嘴唇哆嗦着,“不……不,你怎么可能是那个贱奴?”
“您方才不是认出我来了?我住在王府的时候,您动不动就要把我杖毙、扭送官府,还逼着我搬到清风院,污蔑我朝您的院子里投蛇,您可还记得?”
明老王妃脸色铁青。
郑太后却问,“那哀家便好奇了,你既与摄政王正式拜堂,那又为何搬出王府辟院别居?”
席阡陌又朝明老王妃笑笑,“哦,此事明老王妃没与您提过吗?我们搬出王府的原因,我想,明老王妃应当最是清楚了……”
明老王妃神情紧张,她隐约猜出王府那段时间修缮翻新的目的,但又想到自己做得那般隐蔽,不可能被发现的?
“因为……王府里住着一个,总是动不动要将人杖毙的恶婆婆,与一个在南风馆春风一夜就怀有身孕的姨娘……实在叫人不能安生啊!”她长叹一口气,“而我一个刚入门的媳妇儿,又暂且不好叫你们摔跤死、社死,只好自己搬出来,希望能叫你们活活气死喽。”
旁边桌上的傅汐一听就扑哧一声笑出来。
萧瑞灵好奇问,“什么是社死?”
傅汐早听傅洛说过陌姐姐说过的各种新名词,此时勇担解释大任:“就是社交性死亡……哈哈哈哈,此时不就是大型社死现场吗?”
她看看满桌茫然的人,又解释道,“社死就是指在公众场合出丑,无脸见人的意思。”
韶安长公主哈哈笑起来,也学席阡陌日常的用词,“皇婶口口声声说不能让她社死,明明此刻就是社死的节奏啊!”
几人又哈哈笑起来。
明老王妃不知道她们在笑什么,但听了席阡陌的话只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曝出她下毒的事情就好。
全场都震惊了!
席家大小姐竟然是那个与摄政王拜堂的贱奴?!
至于什么南丹岛什么贱奴烙印之类的,谁还在乎?英雄都不问出处,人家已经是摄政王妃了,谁还敢再提这事?
同样震惊的,除了在场的女眷,最受刺激的就是谢云燕了。
她尖叫道,“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你怎么可能是那个摄政王的外室?!你这个贱奴,怎配当摄政王妃?!”
此言一出,她周边的人都侧目看她,此刻再敢说王妃是贱奴、外室的,那都是很勇的。
席阡陌几步走到她面前,直接就是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谢云燕惊了,“你……你凭什么打我?”
“再有听见辱骂本王妃是‘贱奴’、‘外室’者,本王妃必手下不留情!”席阡陌扫视着全场,沉声道。
谢云燕捂着脸,“你……本来脸上有烙印,不是贱奴是什么?你搬出王府,还以默夫人自居,你是故意误导旁人以为你是外室的!如何就怎么不能说了?!”
“脸上有烙印的,就是贱奴出身?本王妃此前遭人暗害,如今去了疤,席家就不认我这个嫡女了吗?”席阡陌笑笑,“再说,以夫人自居的,谁说就一定是外室了?我们夫妻之间如何称呼,谁敢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