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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雪唇颤抖着,不小心就咬伤,血是热的,顺势算润喉了。

“太后娘娘,臣妾再乖张,也是先帝亲封的安宁郡主,先帝虽与臣妾未曾谋多少面,生辰礼却不缺,更总说臣妾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太后这话,是在驳斥先帝意见吗?再者,若非陛下,这淑妃之位你以为我稀罕?太后娘娘想夺这位次,安个理由拿去便是。”

“荒唐!你竟敢驳斥哀家!”

“有何不敢?!我父是名满天下的太傅,我祖母是功满天下的宁昭大长公主,我祖父是威震无边的镇北王,我舅为秦承半身沙场,我姐为秦承远嫁西疆,我是先帝亲封的郡主,更是陛下亲封的淑妃,我还育有九皇子,我满门忠烈,我亦是对秦承有功。你若不是陛下生母,你以为你有资格这样同我说话?”

沈太后几乎不可置信,销雪却嗤笑一声:“呵,是,你是陛下生母,你了不起?敢问,你是对陛下丰功伟业有半分贡献,还是精心教养陛下长成,亦或背后家族有鼎力支撑?呵呵,你再自问,多年以往你受了陛下荣华富贵,这慈母之名你难道就当之无愧?”

沈太后是被气到发抖的,也顾不得庄重了,指着销雪就骂:“贱婢!简直大逆不道!哀家是太后,是皇帝生母,你对哀家不孝也罢,还敢在哀家面前造次!”

“母不慈,子才不孝。依我看,太后不若品品什么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沈太后捂着心口,被说红了眼,心说你懂个什么东西!这么多年她要不是凭着一点执念,她早不想苟活于世,当这太后!

“好好好,蓁淑妃出言不逊,东森,给哀家掌嘴!”

销雪盯着人:“你敢!”

销雪这样发话,琉璃和鱼尾就跑过来护人,可惜被几个太监拉住了。

“愣着做甚?!”

沈太后一眼,西林和北木就要来按住销雪。

“朕看谁敢!”

淳祈帝推门而入,风尘仆仆。

老本行了,鷞鸠怕金尾的人怯手脚,索性自请分路通报,太监有指令月内总能出宫一两回,鷞鸠买通了人溜出去找到太庙,把消息告诉了赵全,赵全也很上道抽空禀明淳祈帝。

沈太后什么时候找销雪不好,偏要在他祭拜先祖时?淳祈帝知道沈太后的性子,尤其这几日争吵,心知许真可能有个不好。

祭拜结束匆匆回赶,嫌弃马车太慢,索性自己上马。

来到慈宁宫,看人员稀疏,奴仆见着他时表情惊恐,淳祈帝心道不好,大步疾走,凭着内力把本就声音不小的争吵听了个大概,心里情绪跌宕,一时竟迈不开步。

真走进院子,就瞧见双方对峙,地上的人儿挺着脊骨,跪立在白茫茫一片积雪之中,听见声音,几乎所有人都往他这处瞧来,但那一抹身影却没有。

淳祈帝走过去,只见纷扬雪花里,那人面色比雪凄白,往日娇艳的唇失了色泽,往日亮闪闪的大眼睛通红,泛着水光,鬓发散乱,被人团团围住,单薄的身子几乎下一瞬就要倒下。

淳祈帝喉头哽咽,眼里也有了水光,看沈太后的眼神赫然有了恨意:“母后?何至于此!”

沈太后看着淳祈帝的眸光,难得有了恐惧,嗫嚅着唇:“哀家只是小小教训蓁淑妃一下。”

淳祈帝扶起人,惊觉人浑身冰凉,又看沈太后:“小小教训?母后对儿子有意见,只找儿子便是,何必为难淑妃?”

沈太后回神:“呵,你也知道,若不是哀家劝不动皇帝你,哀家何至于以屈为直。何况,是你的妃子先对哀家不敬不孝!说她心思狭隘无容人之量,有错?”

淳祈帝不愿同沈太后对峙了,因为销雪失了力气,软乎乎靠在他身上,他瞥人一眼,人却已然阖上眼去。淳祈帝听到一半,就把销雪抱了起来,直接走了。

鱼尾和琉璃踉踉跄跄跟上。

淳祈帝坐上辇,把人的脑袋按在自己斗篷中,就着急忙慌给人暖手,对赵全大喊:“手袋呢?汤婆子呢?召太医去华阳殿!”

去华阳殿,完全是因为华阳殿距离近些。

销雪是真的没一点力气了,被温暖地回了点神,后知后觉的委屈涌上,就默默地缩在人身上流泪。

淳祈帝敏锐地感知到人身子抽动,心软地泛疼,低头看人毛绒绒的脑袋,哄着人:“好了,不哭了,一会便到了。”

销雪抓着淳祈帝里头的衣裳,脑袋晕晕的,肚子更是在抗议着,几乎是浑身难受,声音也弱弱地:“好饿。”

淳祈帝这就有点哭笑不得:“太后没让用膳?”

销雪闷闷地嗯了一声,太后用午膳时她还跪在地上抄书呢,眼睁睁瞧着饭菜来去,早就饥肠辘辘,本饿过头就没感觉,现在许是放松下来,就胃痛。

淳祈帝也是想到什么,叹了一声:“委屈雪儿了。”

淳祈帝到了华阳殿便吩咐人备膳,可惜,精心准备的膳食销雪是没有福分享用的,因为销雪发热了,只能用些粥汤。

太医给销雪开药:“娘娘身子本不大好,风寒未褪,又乍然受凉,病邪入体,日后还得小心保养,不然恐落得病根,再想好便难了。”

淳祈帝坐在榻边,瞧人的脸烧红,上手摸了摸,真是滚烫。

销雪只是难受,并没睡着,艰难睁眼,看淳祈帝都有了重影,喉咙是后知后觉地干热。

淳祈帝受不了销雪一副泫然欲泣模样,按捺着抚上销雪眉眼的冲动:“睡吧,睡一觉就好了,朕陪着雪儿呢。”

销雪没力气说话,更不想说什么,只觉得烦闷,终究还是颦蹙着眉阖上眼去。

淳祈帝屈尊降贵给销雪换了块凉帕,又坐在榻边静静地盯着销雪瞧了许久,才松开销雪的手召鱼尾和琉璃问话。

说是问话,也就是了解事情始末,以及争吵的具体细节。

鱼尾和琉璃都不好受,鱼尾掐紧了手,心里越是怨怪,情绪越是紧绷,鱼尾说话的力度便越是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