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我只能同时用一张?”
赵詹的话音未落,无边脓海便再次一分为二。
这一次攻击的威能更大,不仅将刚刚坠湖的雄虫冻住,甚至还将剑轨所及的大片范围彻底冰封。
“啊~”女帝的痛呼前所未有的响亮。
赵詹不等她叫完就翻手亮出三块剑引:“小道倒是想看看,你还能撑几下。”
“你……你……”女帝的声音隐隐出现了颤抖。
这更加印证了赵詹猜测,当下他毫不犹豫地抛出剑引。
刷!
三柄寒芒遮天的巨剑出现在空中。
似乎终于知道在劫难逃一般,女帝惊恐叫道:“小儿,我跟你拼了!”
她的话都没说完,就见脓海被三度分开。
只不过这一次却是两横一竖,将之整整齐齐地切作六份。
“啊~”
女帝的惨呼,伴随着数百“囊肿”射向赵詹。
经过几番“剑”斩,增殖的雄虫数量实际已经过万,只动用数百攻击,显然是其他雄虫已经连同肥蛆一起被冰封了起来。
——由此也可以看出,女帝似乎已经穷途末路。
但赵詹却不敢大意。
只见他急忙抛出一团白云,连同自行拨弦的射日弓一起,在自己身前形成两道防御。
轰!
恶心的肿囊首先被射日弓拦截。
真不愧是攻伐圣器,那些战力已经直逼二阶巅峰的诡异雄虫,瞬间便被震成了粉末。不是剑引那般能够分裂增殖的碎块,而是完完全全被彻底摧毁。
但不知是不是故意,它们飞起的速度有快有慢,等接近赵詹,实际就形成了有前有后的梯队。
因此,射日弓那一击,并没有将雄虫全部消灭。
剩下的“肿囊”仍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向他飞扑。
“哼!”面对此情形,赵詹倒也不怕。
他不是那种孟浪的性子,一开始便准备了两道防御。
果然,随后到来的漏网之鱼,甚至连白云样法器的四分之一都没有突破,就被其阻挡了下来。
不仅仅是阻挡,当它们扭动着恶心的肢体,想要脱离才愕然发现,自己被粘在了上面。
“哈哈……好叫你知晓,这是我家老祖取道蛛云丝所制的法宝,莫说是二阶,即便是三阶,等闲沾上也挣脱不得。”
听口气,竟然是赵家老祖自己所用的防御宝物,没想到竟给了赵詹。
“是吗?”
女帝的声音一改往日惊慌。
这让赵詹不免一惊。
更让他吃惊的是,他分明听到,那声“是吗”就在后背。
怎么可能!
他忍着痛急忙四顾,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但奇怪的是,他身体表面裂开的嘴唇,居然开始长出利齿。里面舌头样的红蛆也越长越粗,向外伸出了至少半尺。
“哈哈哈……哈哈哈……”
女帝阴恻恻的笑声再次传来。和上次一样,仍然来自身后,而不是虚无缥缈的脓海。
赵詹的脸难看起来。
本来,他以为仗着老祖所传宝物怎么都能灭掉对方,但现在却让他感觉无从下手。
毕竟剑引哪怕再厉害,也不能对着自己释放。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根本搞不清楚,对方是怎么上来的。
皮肤裂口中,恶心触手一样的红舌已经长到了一尺。以至于赵詹整个人看起来,已经完全没有人形。
就像是一个浑身长满恶物的牛肾。
“不能再等了!”
他虽然知道“污染一旦开始就不会停,除非解决源头”。
但他拿不准,被污染深了,能不能完全解决。万一动手迟了,他辛辛苦苦弄死对方,却发现自己淌着黏液的红舌根本没有消失,可如何是好?
真到了这一步,像他这种望之不似人君的,又如何执掌赵家,君临万界?
焦躁的他猛地一拽弓弦。
但听“铮”地一声过后,弓身以前所未有的幅度震荡起来。
赵詹身前,更是形成了一个绝大的无形领域,所有位于领域中的物件,全都被瞬间震碎。
甚至包括他身上不停舞动的红舌。
“啊~”
这一次轮到赵詹发出了惨叫。
原来,他虽然想到射日弓有可能攻击身上赘物,但却没想到会如此疼痛。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自己身上的灵力,被弓瞬间抽走九成。
——那射日弓虽然可以自行防御,但灵力却全部需要主人提供。尤其是在号称“绝灵之地”的凡间,从旁的地方得不到任何补充。
“不行,在修仙界,灵力不足可不是好事!”
赵詹立刻忍着剧痛,摸出枚丹药服下,同时又将一块光华璀璨的明珠握于右手。
这两样都是能够恢复自身灵力的宝物,尤其是珠子,更是极为稀少。
“嘿嘿嘿……你倒也算是个狠人,对自己都下得了手。但有什么用呢,还不是灵力不足了?那丹药也好,珠子也罢,想瞬间恢复都不可能吧?毕竟,你们这些修士始终会被经脉限制,那么小的经脉想快速填满丹田哪有那么容易……”女帝的声音再次从背后传来。
赵詹这一次却不再匆忙寻找,而是想凭灵觉确定对方的位置。
女帝继续道:“你灵力都不足了,以后还能拿什么对付我?”
赵詹捕捉到了一丝极其轻微的波动,来自被云丝束缚的囊肿,这不禁让他恍然:“四下都找不到,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实际与那些恶心怪物是一体的,所以才会显得千变万化,无处不在!”
想到这,赵詹立刻控制云丝将“囊肿”吐出,然后狠狠拨动弓弦。
“铮!”
无形的狂暴能量铺开,瞬间便让所有怪物化为粉末。
与此同时,一直在他耳边不停唠叨的女帝声音也终于消失。
赵詹并没有急着庆贺,而是又等待许久,直到确定再无声息,这才笑道:“呵呵,终于是除了你这魔头,好还大宋,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说完,他便要按下云头,回归地面,但在行到一半的时候,却突然变色道:“不好!我上当了!”
却原来,是他看到了自己体表的无数裂口并没有消失。
“污染一旦开始就不会停止,除非从源头解决。”的另一层意思是,只要解决了源头,污染就会自行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