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序坐在审讯室里,面前坐着段彤。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而这张脸本身的主人正躺在医院,昏迷不醒。
只要一看到段彤的脸,他就想到陶入画临死前说的话:“商队长,你竟然爱上了一个凶手,哈哈哈哈哈……”
那人就算是拼着最后一口气,也和他说,“沈行敏就是沈枝意,沈枝意就是沈行敏,他们就是一个人啊……”
段彤坐在了审讯室里,也不慌了,甚至更放松了,反正都被抓了,也不用提心吊胆的了,看着商时序有些恍惚的目光,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这张脸好看吧。”
“好看的也仅仅只是这张皮囊,而这本身并不属于你。”商时序恢复原来的模样,不再露出其他神色。
段彤觉得有些没意思,“直接问吧。”
说不说是她的事,她知道警方的流程多,不过她现在的心情不错,说不定还能多回答一点商时序的问题。
“韩慈在哪儿?”
段彤一怔,“不是应该先问我姓名性别年纪这些吗?”
怎么和她了解的过程不一样?
商时序淡漠的扫了她一眼,“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段彤莫名的感到了一丝害怕,可反应过来,面对商时序能害怕什么?
他又不能对她做什么。
“你说。”
“沈行敏在哪儿?”商时序换了个问题。
段彤觉得有些牙疼,这可真会问,没有一个是她能说的,不过不能说不代表她不能逗逗这些警察。
“我……”
“好了,闭嘴。”
段彤:“???”
刚张的嘴就让她闭上,不是他要问的吗?
慕叙白:“老大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江时鸣摸着自己的下巴,“不知道。”
现在这样子,看来受得刺激不是一般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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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彤被抓了?”
“嗯。”助理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以免遭受无妄之灾。
陆祁安来回转了两圈就坐下了,“算了,不管她了,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现在就算所有人都被抓了也没事。
而对于段彤,陆祁安可不会怜香惜玉。
不然也不会说让段彤去折磨陶入画,那样血腥的场面,若是换成了是沈行敏要做,他肯定会拦下,自己上。
“那我们……”
“做好自己的事,这几天小心一点,就十几天了,还不能坚持吗?”
助理嘴角一抽。
“也不知道沈枝意能不能醒。”更不知道醒来的到底是沈枝意还是阿敏。
陆祁安就这么靠在软乎乎的靠椅上,天知道他每次看着沈枝意和商时序亲密,有多伤心,可偏偏那是沈枝意,不是他的阿敏。
助理看着自家总裁又开始思春了,就默默的退了下去。
没一会儿,他又进来了,恭敬地说道:“韩慈去了医院。”
“呵,真是疯到一块儿去了。”
助理:“……”
陆祁安盘算着韩慈知道的事情,“能在她到医院之前拦下来不?”
助理摇头,“我们现在不能再损失人手了,不然盛宴那天的人不够。”
“那就不管她,反正她也不知道盛宴究竟在哪儿办。”陆祁安确定韩慈不会坏了最后的事情以后,就又放心下来了,他现在唯一担心的不过是还在病房里没有醒过来的人。
助理见人又开始思春,纠结。
默默的再次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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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时安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叹息了一口气。
天又快亮了。
里面的人还是没醒,不过一切正常,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手机铃声被他调小了,但是这么安静的情况下,还是能够听到铃声。
“喂。”
“杨队,韩慈说要见沈老师。”
“韩慈?”
沈枝意的那位‘好’姨母?
杨时安有些沉默,“让人跟着她,带她上来。”
这里一般人可来不了。
给商时序发了消息以后,没多久就看见韩慈一身紫色长裙,头发被卷成了大波浪,还化着精致的妆容。
杨时安挑了挑眉,韩慈这是准备自首?
“杨队。”韩慈微笑着打了招呼,不像是一个做错事的人,反而像是一个成功人士和一个朋友打招呼。
年纪并没有在韩慈的脸上留下一点痕迹,连眼角的细纹都没有。
“韩慈,久仰大名。”
“不是什么好名声,郑垣那小子过的还行吧?”整个韩家郑家的财产都给了那人,又有沈枝意和沈行敏的照顾,按理来说过得不会太惨。
这些年她是没有做到母亲的职责,但是对于阿敏,她是更愧疚的。
为了怕被人查到,特地没有去看过了解过郑垣的一切。
“还行。”
杨时安可谓是有问必答,韩慈柔和的笑了笑,真的不像是一个犯过事的人。
“我能进去看看她吗?”她没说是看沈枝意,毕竟她也不知道醒来的人会是谁。
而且,面前的人也还不知道这件事。
说到沈行敏,韩慈就叹了口气。
“不能。”杨时安露出假笑,“请吧。”
看着身后已经掏出手铐的人,韩慈笑了一下,“来这儿我就没想过还会离开,我就在外面看看那孩子,然后就跟你们走。”
杨时安想了一下,侧开身子,可依旧警惕的注视着韩慈的一切动作和表情。
韩慈只当作不知道这一回事,怜爱的看着里面躺在病床上,毫无血色的人。
“陶入画真该死啊……”她说着,满带恨意,不过很快就露出了痛快的笑意,“无碍,那人只会死得更惨。”
杨时安想到翟万屹的描述,是挺惨的。
韩慈在他们面前毫不遮掩,看来有半刻钟左右吧,她转身抬起两只手,露出洁白的手腕,“走吧,带我去见你们的商队。”
杨时安看着韩慈的目光变得诡异起来,这人怎么一副去考察商时序的样子?
是他的错觉吗?
她真的很不像一个犯人。
可都到这地步了,警方也不可能不抓人,于是如韩慈所愿,拷上手铐,由人把她带走了。
从始至终她都没做出其他的举动。
杨时安皱着眉拨通了商时序的电话,好一会儿他才接通。
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以后,他不解:“你说,她这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