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躺好的时候,郁幸安又被抱在了怀里。
餍足的男人终于规矩了不少。
就是粗粝的大手握着郁幸安的细腰,粗糙的手捏着郁幸安腰身上薄薄的软肉,觉得有点舒服。
“你太瘦了。”霍与铮哑声道。
郁幸安眼皮睁了一下,又闭上,语调也有点懒洋洋的哑,透着一股子娇软的欲色,“不是瘦,是我不壮。”
霍与铮:“……”
短促的笑了一声。
两人无话。
夫夫俩抱着就睡了。
郁幸安其实有点热,但是他太累了,一合上眼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霍与铮已经不在床上了。
他看了眼窗户,透着光,想来已经不早了。
拖着酸软的身子起床。
一出门,在喂鸡的小妹绑着两个麻花辫,穿着一身浅绿色罗裙,只是裙子被洗得有些泛白了,有的地方还有洗不去的污渍。
她听到声音,回头,抱着簸箕跑了过来,眼睛乌黑明亮,“嫂子,你醒了,大哥去山上了,看能不能打到什么东西,晚上就回来的,叫我和你说一声,哦对了,嫂子,早饭我做了,在蒸笼里热的。”
郁幸安的脸白里透红,刚起,人还有点愣,傻乎乎的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然后愧疚的道:“谢谢你小妹。”
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他睡到了这会儿,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小妹仰头看着郁幸安,被嫂子漂亮的脸一晃神,露出了傻乎乎的笑:“不客气的嫂子。”
她根本没察觉郁幸安的窘迫,但嫂子说谢谢,她就说不客气呗。
嘿嘿!
一笑,两排大白牙,这丫头是霍家三兄弟的宝,可爱得很。
这时,二弟从堂屋出来,见大嫂站在院子里洗漱,盯着大嫂白皙漂亮的脸颊看了眼,便赶紧收回了视线。
克己守礼。
郁幸安也瞧见了他,洗好脸后,关心问:“二弟,你今天不去学堂吗?”
小妹去学堂就为了识字算数,以后不吃亏。
毕竟这时代,女孩子又不能科考。
所以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但二弟霍文昀可是前两年刚考上的童生。
就说这邻近的几个村,合起来还没十个童生,读书人啊,稀罕得很。
不过童生每个月有六斗米的待遇,个人赋税不征收。
这一点倒是减少了家里不少负担。
但是这个年代读书的成本很大的,笔墨纸砚,样样贵得离谱,还有束修也高的离谱,也就是在村里老秀才家上学,人家收得稍微便宜一点,但是也不是普通人人家上得起的。
所以霍文昀一直都能努力,因为他要上学,用的钱几乎都是大哥出的,现在大哥成家了,霍文昀就越发上进努力,恨不得明年就考上秀才,后年就能中进士。
然后光宗耀祖……也不是光宗耀祖吧,就是让他们几兄妹有脸,改头换面。
霍文昀又瞧过去,垂着眸子,恭敬的道:“今日老师家里有事,所以放假一天。”
他的声音温柔缓慢,有着读书人的文雅持重。
郁幸安点了一下头,“那你可以轻松一下,学习也要劳逸结合的嘛。”
霍文昀掀开眸子,一下就对上了大嫂水润透亮的眼,又猛地垂下眸,“谢谢大嫂关心。”
郁幸安不好和小叔子多说什么,便去厨房把早饭吃了。
然后开始干活。
中午的时候弄了一点米泡着,下午的时候吃。
家里每三天吃一天的大米。
喂了猪以后,郁幸安和小妹去河边洗衣裳。
他把昨晚霍与铮弄脏的衣服放在最底下,抱着盆拿了皂角,和小妹去河边。
这是他第一次出门去洗衣裳,到了河边发现洗衣的妇人和夫郎不少,但大家都认识的,除了郁幸安这个新嫁郎。
这些人有主动和小妹打招呼的,然后才开始和郁幸安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