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李大郎也忒小气了。”小白舔了舔爪子,不咸不淡道。
颜珠儿无奈,“可不是嘛。一个大男人这样小心眼,你说我若真嫁给他,以后是不是苦海无边啊。这会儿悔婚还来不来得及呢?”
她的话音才落,屋里就传来了哗啦啦的声响。
小白给了颜珠儿一个自求多福的眼色,然后夹着尾巴溜进刘梅张娟屋里去了。
“真不够义气啊。”颜珠儿只得硬着头皮进了屋,“算了,我去哄哄吧。”
真真造孽,她竟然堕落到要去哄男人的地步。
入了屋,李景慎正顿在地上捡破碎的茶盏。
“饿了吧,我这就让后厨备膳。”颜珠儿赔着笑问。
“时候到了,后厨自会送来,何须你一堂堂公主吩咐。”李景慎冷言冷语。
颜珠儿轻推他,嗲声道,“别生气了嘛,不过是同人家说几句话,说明白了,他往后就不会来了。”
这个男人还真是小气呢。
“你堂堂大周公主,爱与谁说话就与谁说话,谁敢生气。”李景慎阴阳怪气道。
颜珠儿听他一口一个公主,不免来气,“李景慎,你要再这样,晚上你自己睡吧。”
李景慎不为所动。
颜珠儿真觉得这个男人不可理喻,也恼了,径直出屋,去了詹墨妍屋里。
“表哥也真是的,多大点儿事,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未免太小心眼了。”
“都还未成亲呢,就惯得这样严,往后若成了亲,那还了得,岂不是要将你捆在家中,连门都不让出了。”
詹墨妍为颜珠儿鸣不平。
颜珠儿也是越想越生气,“不管了,晚上我睡你这儿,让他一个人反思反思。”
“那感情好。”詹墨妍拍手叫好,“就该冷一冷他,省得往后蹬鼻子上脸。”
颜珠儿没有在意她说的这话,实在是想不通李景慎为何要这么生气,以前她不也是没有同胡生说过话,可也不见李景慎生这样大的气。
这边的颜珠儿百思不得其解,那边的李景慎也没有多好。
他虽手捧着书,可看两行就抬头往东厢房看两眼,一晚上下来,阿泽就没见过他翻过书。
“公子,要不去将公主请回来吧。”阿泽小心翼翼劝道。
李景慎冷眼看他。
阿泽吸吸鼻子,垂下头,“公主她想来自己做主惯了,一时间让她事事征求公子您的意思,怕是不能够的。”
“我是要她事事征求我的意思吗?今天人家让她走,她就走,全然没有考虑到我的感受,把我当成什么了?”李景慎没好气道。
阿泽咧咧嘴,“公子,依笑小的看,公主这会儿估计也没能想明白您在气什么。要不您还是亲口同她说明白。”
李景慎更加来气,“她要想不明白,就别回来了。”阿泽都看明白的事,颜珠儿竟连头绪都没有,这是有多不在乎他这个人。
詹墨妍见颜珠儿时不时往外瞧,知她心里惦记着李景慎,于是索性将房门关上了。
李景慎见那房门关上了,心中好一阵懊恼。
这女人是打算跟他冷战到底了吗?
“阿泽,把门关上。”他冷喝一声。
阿泽叹着气,去把房门关上了。
颜珠儿听到那边房门关上,心冷了一半,索性把心一横,决定在詹墨妍这儿睡下。
“颜姐姐,我让人备水给你沐浴可好?”詹墨妍搂着颜珠儿问。
颜珠儿点头,“替我将衣物取来。”顿了顿,补上一句,“将我的东西统统都搬过来。”
哼,李景慎,你要生气,就随你便吧,姐姐我可不奉陪。
李景慎冷眼看着詹墨妍带人来取走颜珠儿的衣物,待人都走了之后,气得狠狠摔了桌上的那方端砚。
阿泽缩着脖子,在一角暗暗咽了咽唾沫,不敢吱声。
说实话,他还从来没见过公子有如此情绪失控的时候。
以往公子不快,最多也只是阴沉着一张脸,那就已经够吓人了。这会儿公子阴沉的脸上还带着笑,妈耶,简直叫人毛骨悚然,太瘆得慌了。
这边屋子,颜珠儿已经泡在浴桶中。
詹墨妍贴心,不仅一切为她张罗,还不知从哪儿弄来玫瑰花瓣,铺满浴桶,香气怡人。
经热气一熏,原本神色恹恹的颜珠儿显得慵懒妩媚。
“珠儿,让我来为你搓背吧。”詹墨妍讨好道。
颜珠儿转过身,趴在桶边,将背后留给詹墨妍。
削肩细腰无一丝瑕疵,肤如凝脂,欺霜赛雪,细腻柔软,经热水一烫,泛起红粉,叫人心醉。
詹墨妍看得心头一颤,伸出手,一寸一寸抚摸下去,如抚珍宝般,直至下方……
颜珠儿觉察不对劲儿,身子一僵,忙转过身来,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冷眼看她,“你在做什么?”
“珠儿,你太美了,我我一不小心就,我不是故意的。”詹墨妍红着脸道。
“算了,你出去吧。”颜珠儿朝她淡淡道。
詹墨妍有些懊恼。
颜珠儿沐浴完,换好衣裳出去时,詹墨妍小心翼翼觑她,见她神情并无异常,才稍稍放了心。
“不喜欢男人吗?”颜珠儿坐在榻上擦着头发,漫不经心问。
詹墨妍心头一紧,粉面腾地红透了,仿佛能滴下血。
“也不是。”回应声细如蚊蝇声。
“什么时候开始的?”颜珠儿抬眼看她,眼神平静,无风无波,语气柔和。
詹墨妍垂下头,“第一次见面就就开始了。”
“就因为我美吗?”颜珠儿伸手勾起她下颌,让她看向自己。
詹墨妍的眸中尽是羞臊,又夹杂着贪恋。
“想看我妈?”颜珠儿起身来。
詹墨妍不解其意。
颜珠儿勾一勾红唇,解下衣带,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展露在她面前。
雪拥成峰,红梅缀顶。山峦沟壑,无一不是美的。饱满的肌肤泛着珠光,这是少女才有的光晕。
詹墨妍无所适从。
“其实你同我一样,不信可以脱去衣裳看看。”颜珠儿走到她面前,欲伸手解她衣带。
詹墨妍忙后退,“我,我自己来。”
两具年轻的躯体坦诚相见,彼此面对着,并无差别。
一样白得耀眼,一样山峦起伏,引人入胜。
颜珠儿将她推到铜镜前,让她看看自己,告诉她,“其实你同我一样,是无需来羡慕我的。”
詹墨妍羞涩地点头。
“好了,天色已晚,歇息吧。”颜珠儿重新穿上睡袍,继续擦拭湿发。
詹墨妍穿戴好后,不好意思再去看颜珠儿,自己从柜中抱出被褥来,在地上铺好。
“不睡床上吗?”颜珠儿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