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珠儿的玉臂勾住他的颈,巧笑倩兮,“替我找个保镖,要身手极好那种。”
“你这是在给我出难题吗?”李景慎俯身亲她的小鼻头。
“我相信你的能力。”颜珠儿主动送上香吻。
李景慎对她恨得牙痒痒,却偏偏又爱到了骨子里。他低头看她,“有一个或许可以。”说着话时,他的神色有些迟疑。
颜珠儿娇艳得令他无法自拔,他忍不住吻她,却是饮鸩止渴。
“是谁?”颜珠儿捧住他的脸,美眸牢牢盯住他。
李景慎却犹豫了,“但那个人太危险,我怕你驾驭不住。”
“再难驾驭的人能有少卿大人难驾驭吗?”颜珠儿媚声道,纤细柔软的手指从他下颌滑下,到后喉结处略一停顿,然后一路向下,点燃他的火。
李景慎眯起双眼。
这个女人在玩火,那就让她感受一下他的滚烫与炙热,体验一把所谓的玩火自焚吧。
盛夏的竹林几乎密不透风,尤其是雷雨将至的傍晚。
一辆马车驶入竹林深处。
那儿有一间小木屋。
李景慎同颜珠儿下了马车,走进小木屋。
小木屋的地上四仰八叉地躺着一个人。
颜珠儿一眼认出那人,正是大理寺审讯室里见到的那位。
那人胸前密密麻麻是鞭伤、刀伤,还有烫烧过的疤痕,新伤血淋淋,旧伤狰狞,脸上也有不少这样的伤,但不难看出他长得还不错。
李景慎给左右人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拿来水,将地上的人泼醒。
地上的人睁开眼,看见是李景慎依旧躺着不动,目光很快就锁定李景慎身边的颜珠儿,其中精光毕现,嘴角勾出一抹邪笑。
“李大人这是给我送女人来的吗?这个女人,我喜欢。”男人咧开嘴角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看向颜珠儿的目光肆无忌惮。
颜珠儿觉得被他那么看着就好似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扒光了,被他压在了身下,而他正尽情地发泄着他的兽欲。
李景慎伸手将颜珠儿揽到身后,挡住了男人的视线,冷声道,“给你一个不死的机会。”
男人坐起身来,慢条斯理,“活阎王不杀人,不见得会是好事。说吧,要我做什么?”
“保护一个人。”李景慎道。
男人放声大笑。
“我聂无风只杀人,不护人。”
李景慎没说话,让手下人取来一只木箱子放到男人面前。
木箱的底部渗出血来,血腥味渐渐弥漫开。
男人唇角勾起冷笑,伸出食指勾起箱盖。
里头赫然是颗人头,血淋淋的,双目圆整,死不瞑目。
李景慎一早用手捂住了颜珠儿的双眼,可颜珠儿还是看到了,吓得面色惨白。
男人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之后狂笑起来。
笑罢之后,男人朝李景慎竖起大拇指,“李少卿的活阎王之名果然名不虚传,五品的官员脑袋,你说摘就摘了,在下佩服佩服。”
死的那个官员姓无伍,是他的仇家,十年前,伍某为了霸占他的姐姐,将他全家灭了门。
那年他才十岁,母亲在慌乱中将他藏到了破水缸中。
就是在那破水缸中,他看到了父亲母亲被伍某手下乱刀砍死,姐姐被伍某蹂躏至死,而他的两个妹妹也惨遭毒手,她们才六岁啊。那些人杀了她们还不够,将她们的脑袋割了下来,血喷溅在他的脸上,粘稠而滚烫。
那一幕,他永世不忘,
逃过一劫的他决定为家人报仇,他四处拜师,苦心学艺,十年后,终于练就一身好武艺,于是踏上了复仇之路。在某天半夜里潜入伍家,杀了他全家,却独独让伍某逃走了。
他追至京城,打听得知伍某藏身处,以为可以手刃仇人了,却没想到等着他的是个局,而设局之人正是李景慎。
他是当之无愧的杀人魔,而李景慎却是活阎王,谁比谁可怕,还用说吗?
聂无风再度看向李景慎,面无表情,“我聂无风从不欠人。说吧,你要我保护的那人是谁?”
“福王府的小王爷赵颉。”李景慎道。
聂无风没再说话,抱起那颗人头,深深看一眼颜珠儿,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然后走了。
颜珠儿只看到他出了房门,身形一闪,便不见踪影了。无声无息,似鬼魅。
颜珠儿长长舒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整个人挂在了李景慎身上。她想离开他的身,却被他一把搂住了纤腰,掳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
颜珠儿有些抗拒。
这是马车呀,隔着薄薄的一层帘子还坐着个赶车的。
李景慎不管不顾,解开她的衣带……
这该死的占有欲。
有了聂无风的保护,颜珠儿自然就不再担心赵颉的安危。
赵颉恢复了神智,很快又获得了帝后的欢喜。
安王父子如坐针毡,恨得咬牙切齿。他们也不是没有采取行动,但派去的死士皆有去无回。
赵颉时常出城找颜珠儿。
每回赵颉来,颜珠儿都坐立难安,始终觉得被一道滚烫的目光注视着,那目光虎视眈眈,像极了野兽盯着猎物般。
她自然知道这目光的来源。
“主人,那个男人很危险,他看你就像老虎看我一样。”小白提醒颜珠儿。
颜珠儿想起狐假虎威的故事,不由笑了,“你们狐狸还怕老虎吗?再者,你不是青丘的狐狸吗,应该很厉害的呀。”
小白翻了个白眼,“老虎是百兽之王,其神威怎能是我们狐狸抵挡得住的。就算我是青丘狐,可在那些个山大王面前,也得绕着路走。”
“猛兽到底是猛兽。”颜珠儿叹息,眼眸中露出郁闷来,看来得想想办法了。
往后,只要赵颉一来安家营,小家伙就躲了起来。
颜珠儿相信小东西的直觉是正确的,为了避开那道灼人的目光,她婉言劝赵颉往后少来安家营,把心思多多放在学习上。
赵颉很听她的话,往后就来的少了,可该发生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