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我虽然看出了苗头,但是我不便直接问。你是孩子的母亲,有些话,你可以直接问她。”
“你的意思是…”
“去探一下底,看看他对张信的态度。”
“如果她根本对张信就没有想法呢?”
“那不正是我们希望的吗?但是如果她有这方面的想法,对不起,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一定要她打消这个念头。”
夫人点点头,叹道:“这是怎么啦,女儿不在家,心急的要命,想死的心都有。如今她到了家,又怕她行为不检点,坏了事。唉,做父母的真难啊。”
老两口又说了一些别的话,夫人便出去了。
这时,刚才还热闹无比的方府,终于安静了下来。
本来,夫人是可以把这事放到明天再做的。女儿回来了,有的是时间。
不过夫人太着急了,她害怕女儿真的被情感迷住了眼睛,而做出不理智的事,所以就不顾天晚,来到了女儿的小院。
方静和她的四个丫头,都还没睡。他们正聚在小姐房间里,听小姐讲着什么,房间里不时传来他们爽朗的笑声。
夫人走近一听,原来方静正在向她们讲自己山洞探险的事。
洞里的复杂,新奇,把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听得目瞪口呆,他们不时发出阵阵惊呼声。
“夫人,您好,”坐在最外边的小丫头,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是夫人,连忙站起来打招呼。
其他的人一看是夫人,也忙施礼。她们很奇怪,这么晚了,夫人还不休息,跑到小姐这儿还有什么事?
“心里太高兴了,睡不着,想和闺女再好好聊聊。”
丫头们一听,明白了,敢情是人家女儿回来了,心里激动,睡不着啊,都表示理解。
反正在此前的一个月内,夫人没有一天不伤心流泪的。
于是丫头们便都识趣地退回了自己的房间,以让他们母女能更随心所欲地交谈。
当最后一个丫头离开后,夫人才打量着女儿,说道:“还好,虽然受尽了苦难,总算平安归来了。”
“多亏了张信,要不是他,我不可能跑出洞子,会死的很惨。”
“别人的大恩大德,我们会记在心头的。来日方长,有的是报恩的机会。”。
“母亲说的是,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况且救命之恩。可是父亲不理解我,怪我在言语中,过多地提及张信的名字。我就奇怪了,我生命都是人家给的,提一下名字又怎么啦,”把头一扭,显得很生气的样子。
刘氏忙劝道,“你要理解你父亲的意思,作为一个读书人,他把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怕你把和张信独处一块的事,说出来,传到社会上,影响你的名声。这会对你未来的婚姻,造成影响。你父亲是对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对我的婚姻会产生影响?”
“会的,确实会。尤其我们这种官宦人家,更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一旦被别人抓住生活不检点的把柄,各种造谣,诽谤,便会接踵而至,其带来的负面影响,我们承受不起。”
没等方静回话,夫人又换了另一种口气,说道,“这次事件,使我们认识到,一些贪图你美貌的坏小子,多的是。我和你父亲,都年老了,不能对你行使有效的保护了,也经不起折腾了。因此,我们决定,还是把你送走。”
“把我送哪儿?”
“当然是嫁人啊。你是父母的心头肉,父母也舍不得让你离开。但那不是疼受你,是害了你。父母再自私,也不能误了你的青春。”
“嫁人的事,我还没考虑好。”
“父母已经替你想好了,有一户人家特别适合你,他便是你父亲的同僚,监察御史张大人的二公子。”
“可是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啊。”
“这无关紧要,”夫人说道,“张大人和你父亲是同乡,关系一向很好。他在官场多年,家中积搐甚多。他共有两个孩子,这是次子。从小读书,长相儒雅。其父听说女儿的名声,特地托人来求亲的。当时我和你父亲不知你情况,故没敢当场应允。现在你回来了,我们和张大人家的婚事,也该协商一下,定下来了。成了,也少了父母一件心事。”
“这是什么时间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刚才不是说了吗,就发生在你被人劫走之后那段时间,你当然不知道了。”
“谢谢你和父亲,事事为我操心。不过,现在我长大了,我的婚事,还是由我自己做决定好。”
“那不行,”夫人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很少出门,可选项大少了。这种事,听父母的,不会错。况且,这次你被人劫走,对你的影响很不好,我们要努力压制这事的传播。但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早晚要传出去。所以,我们要在张大人一家不知情的情况下,谈成这桩婚事。”
“瞧瞧,你都说了些什么些。我被三河寨的人抢走,又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谁爱怎么说随他们的便,好像我真做错了什么似的。”
“你被三河寨的人抢走,其间怎么证明你没被坏人侵犯?清白这东西,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官宦人家是特别讲究这种事的。”
“他爱讲究,那是他家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他官宦之家又怎么啦?我又不想嫁给他。”
“你总是不听话。听听现在大院里都在议论什么?你不是说你和张信在一块好长时间吗?现在人们把这一事件放大了,说你和张信住在一起了。用不了几天,还会有更难听的谣言出现。”
“随便别人怎么说,反正我不在乎。”
“这种事你还不在乎?真有你的。叫我怎么说你好呢,你就不该把和张倍在一起的事说出来。”
“说出来又怎么啦?不为别的,就是我愿意。”
“出去了一个月,昨还变傻了呢?你不听娘的话,想嫁出去都难。”
“那就不嫁吧。”
“不嫁人?谁养你?女大不中留,我和你爹可不养你。”
“为啥?”
“怕丢人。你以为姑娘大了不嫁人是好事呀,那样会给父母带来沉重的思想压力的。”
“那我就不在家。”
“你要到那儿,”
“找养我的人!”
“谁会养你?”
“张信。”
“什么,你说什么?”夫人站了起来。
方静一下子愣了,知道自己的心思在没向父母透露之前,这话说的有点早,便撒娇似地往外推母亲,一边推一边说:“今天太晚了,什么也不说了,睡觉,明天再说,”
从隔壁叫了两个丫头,把夫人搀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