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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点到你名了 > 第123章 我只是学得有点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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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宁猜测得没有错,聂行云刚走出办公室的门就掏出了手机,将调查柯昔档案记录的事情吩咐了下去。

聂行云已经发现了,跟柯昔好声好气说是不行的。

郑宁刚刚在里头对给他的建议不假,他知道。

“我刚刚说柯昔很依赖你。”离开前郑宁这么重复道。

聂行云站立的动作停止,背对着郑宁没有转身:“所以呢?”

这几次交流下来郑宁也习惯了他的交流方式,没有在意:“这是一件好的事情,也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

聂行云此时有些偏执,不觉得柯昔愿意跟着他有什么不好。

他站在那里,虽然是问句,却充斥着质问的味道:“有什么不好?”

郑宁甚至很难相信,就在几年前,这个人还在手术台上操刀子救人,现在却是一股子独裁的感觉,就好像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你能保证他会永远跟着你吗?”郑宁不怵他,问,“或者说你永远不会离开他?”

关于患者的问题郑宁只会尽职尽责:“虽然我也很想知道,但现在你自己更需要答案,你们是能形成这种羁绊的关系吗?”

聂行云没有回答郑宁。

其实和郑宁说的依赖不一样,但质问却对了,不是错觉,聂行云感受得到,柯昔现在似乎在隐隐地抗拒他。

“聊完了吗?”柯昔望着从门内出来的人问道。

按理说聂行云听郑宁讲的事都是已知的,柯昔自己交代过,但聂行云看起来却像在里头聊了一场不怎么愉快的天。

“嗯。”聂行云默默将手机屏幕关上了,将柯昔手里的单子拿在了手里,“我们去拿药。”

好怪,柯昔想,明明他自己也有手有脚可以自己拿着的。

郑宁到底说了什么聂行云才会有这个反应?

所以说柯昔才会犹豫来医院,他此刻庆幸自己足够的清醒,没有让郑宁跟聂行云全盘供出。

聂行云陪柯昔去完医院以后跟保镖似的地跟在了柯昔身边,他借着床单还没干的借口在柯昔的房间蹭着睡了一个星期。

都一个星期了,聂行云要是想回去,在网上买套新的都能到了。

聂老师莫名地黏人,柯昔将其归为他生病的原因。

但柯昔不认为自己有多脆弱。

“你最近不用去学校吗?”

柯昔突然急刹车掉头,后面的人脚步来不及停,他就这么撞进了聂行云的怀里。

聂行云最近在家的时间太长,不是居家睡衣就是居家毛衣,此刻也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居家毛衣,蹭得柯昔的脸颊毛茸茸的。

“学校已经放假了。”

大早上的,大家都刚刚睡醒,聂行云的声音还带着点倦意,听起来还带着些无奈。

柯昔专业放假早,自然也不知道学校什么时候已经完全闭校了。

而聂行云总是不按照套路来,这柯昔早就知道,次数太多,他便任由着聂行云跟在自己身后一齐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镜子前已经放了两个牙杯,聂行云将洗漱用品搬来了这里,柯昔挤牙膏,他挤牙膏,柯昔刷牙,他也刷牙。

他站在柯昔身后,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撑着洗手台,柯昔就这么被他圈在了怀里。

柯昔紧贴着洗手台,吐掉泡沫、冲洗毛巾,已经熟悉聂行云的动作流程了。

他一直站着,洗毛巾的时候都没有弯下身,在等着什么,下一秒聂行云的脑袋果然就出现在了他的肩膀上。

像只太大的树懒,没有什么行动欲望。

聂行云不爱用水冲脸,讪讪用毛巾擦了擦就算好了,他埋在柯昔的脖颈里什么也不做,眼睛轻轻闭着,就好似在恋人的身上补觉而已,不足为奇。

“好了吗?阿星。”聂行云的声音懒懒的。

眼睛还是闭着的。

“好了。”柯昔拍了拍他的脑袋,意示这人起来,“我记得聂老师平时不这样的吧?”

他说:“你平时早起不都精神抖擞的吗?”

聂行云没动,柯昔感到这人使劲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

“现在没有事情需要我操心。”聂行云理所当然道,“唯一的计划就是跟着你而已。”

“……”柯昔心想,我就知道。

聂行云的头发太毛人,柯昔脖子有点受不了,他转身直接将人拍起来了:“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

“书上学到的。”聂行云老实回答。

他垂着眸,刚好能盯着柯昔的唇,他们的身高差好完美,他想。

柯昔没想到这人真是学的,眼神暗了暗:“学这些做什么?”

“它会教我怎么做一个合格的男朋友?”聂行云说,“你不是想要那样吗?”

“……”

柯昔更加郁闷了。

他想要聂行云属于自己,但不是聂行云去学会演戏。

没有爱的行为什么也不是。

“我只是学得有些慢。”

见柯昔不说话,聂行云又补充道。

柯昔不再贴着洗手台,但聂行云的身形仍然能笼罩着他。

他抿了抿唇,被一直盯着他嘴唇的聂行云看见了。

柯昔的视线变暗,聂行云的吻落至唇边。

轻柔又克制。

柯昔轻轻拍了拍聂行云,很小的力气,但聂行云让他的推拒成功了。

“你不必要学这些。”柯昔说。

他将聂行云留在了卫生间里,离开时手抬了起来,他背对着聂行云,所以聂行云不知道他是不是擦了擦被吻了的唇。

靠近一个人,真的好难。

换做从前,聂行云想要一个人的方式有无数种,把商界的思维转换一下,想要谁生,想要谁死,想要谁留下,对聂行云来说都轻而易举。

这大概是于聂倾林浔之外唯一的一次被动。

柯昔太特殊,聂行云做不到用手段将人禁锢住。

但是要他的床单干,今天大概率也不可能。

年在二月份,大家都还在京大附近停留,没有着急回本家。

柯昔在家画画,刘名一分钟能蹦出六十一条信息,问大家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柯昔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床上的大尾巴陷入思考。

“怎么了?”那人问。

跟自个儿家似的。

“没什么。”柯昔说。

虽然说这的确是聂行云家。

柯昔转回视线,回复了刘名说可以。

话是在群里说的,另外两位没说话,柯昔一直以为是刘名在私聊,结果他答应的下一秒,彭昶一个表情包就冒出来了。

【捧场:我也去我也去!】

柯昔一挑眉,果然下一条就是江眠辛,闻着味儿就来了。

【Jmx:嗯】

【Jmx:加我一个】

【新世纪流民:看到了看到了!】

【新世纪流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新世纪流民:柯昔呢?】

【新世纪流民:有没有意见?】

柯昔刚想打字。

【捧场:没有!他没有!】

【Jmx:嗯】

【Jmx:他没有】

【新世纪流民:好的,他没有】

【新世纪流民:那我们要去哪?】

柯昔:……

柯昔大部分时间都很听刘名的安排,也习惯了自己的不重要,叹了口气,接着画画了。

他在画林娜的稿, 她最后还是没约聂行云的成像。

林娜在追一个小明星,柯昔一开始觉得眼熟,后来发现自己也没有想错:小明星极其像高中生版本的聂行云。

柯昔那时候忍不住发省略号,结果林娜说:怎么了?聂行云那张脸本来就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长的,还不允许别人婉婉类卿吗?

柯昔败阵,林娜说得对。

柯昔为了方便查看对比,将手机屏幕换成了林娜要求画的小明星的照片。

画板上的人像已经上过底色,柯昔再往上添加就是细节,叠加出人的轮廓。

“你在画单子吗?”聂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来了,在床尾看着他上色的画板。

柯昔上色的手险些涂岔了,但也没生气:“嗯。”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提这一下:“林娜下的委托。”

聂行云却不在意,走到柯昔身边仔细看了看柯昔手机屏幕里的人,问道:“画的这个人吗?”

这摆明了的事,柯昔不相信聂行云看不出来,分明在明知故问。

“是。”

他猜不透聂行云了。

他不再说话,聂行云却也不走开,搞得他心不在焉。

好久,聂行云出了声。

“阿星,”聂行云这次指向了柯昔的画,“你画的是他吗?”

这句话让柯昔猛地回神了,他的画笔被吓得瞬间回收,颜料弹到脸颊上了也不知道:如聂行云所质疑的,这张画的脸,逐渐趋向了聂行云的样子。

但柯昔不会承认,毕竟他承诺林娜的,确实是那位小明星的脸。

“是也不是。”柯昔索性说,“看不出来吗?你和这位长得很像。”

“你应该亲耳听过林娜对你的心意吧?她对这位的形容也是婉婉类卿,所以我在中和你们的特征。”

未等聂行云回答,柯昔就着沾上肉色颜料的画笔涂抹几下,画上很快有了那位小明星的些许特征。

其实柯昔说得很心虚,像刘名说的那样,心虚的时候他的解释会很多。

只要聂行云足够细心,就能发现柯昔平时不是会为他解释这种话题的人。

但聂行云此刻没有这种心情。

像在医院那样,他的偏执来得很突然。

柯昔在他面前若无其事提起了他的追求者,语句很轻松地吐露了出来。

柯昔说过喜欢的,但此时这般模样看起来对他毫不在意。

他伸手握住了柯昔的手腕往后撤,强行让柯昔停止了作画。

柯昔皱眉:“干什么?”

最近不止自己不正常,柯昔觉得聂行云也挺不正常的。

往常的聂行云温和,这几日看起来却喜怒无常。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做,但柯昔时常能感受到他恼羞成怒的感觉。

聂行云稍微用了力,拉动柯昔面向了自己。

他的力气比柯昔的要大,被惊吓到了的柯昔忙撇开画笔,怕沾到了画布上要重画,但突如其来的事故哪有听话的时候,颜料就这么沾在了聂行云的毛衣上。

柯昔甚至来不及反应,人就被按头吻住了,画笔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最好不在床上和画布上,柯昔想。

还想,果然还是很喜欢同聂行云亲密接触。

聂行云的手已经学会了怎样熟练的胡作非为,他的唇不像被吻,更像被咬着,有些发疼。

伸进来的手也同样如此,前些日子还温柔对待他的人,此刻却在用力虐待他胸前的那一点脆弱。

这人把他弄得极痛了,又尾巴狼似地诱问他道:“阿星,我是谁?”

把人的嘴搞得那么肿,柯昔才没好气:“我眼睛没瞎。”

他不叫人,聂行云就不甘心。

柯昔哪里知道这人在想什么?猝不及防地又被聂行云的拇指轻轻摁了摁,大概是知道自己刚刚把人弄疼了,开始后悔。

他抿了抿柯昔的耳廓,上边的耳夹清凉,他清醒,但还是问:“你会不会记得我是谁?”

“我眼睛没瞎。”柯昔还是那么说。

聂行云的目光倏然暗下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但他执着于柯昔能够记住自己。

他们总是以这种方式相处,不言语,但总是相拥,好像恋人,柯昔会希望相拥能够比拟世纪漫长。

但现实不是那样。

聂行云与常人不一,柯昔叹了口气,伸手抚上他的脖子。

他看了看自己设置了不熄屏的手机,靠着椅背,望着天花板问道:“聂行云,你在害怕吗?还是嫉妒?吃醋?”

“你也知道我不说你不懂的道理,同样的,你不说,我也不会懂。”他的声音不大,但他们肌肤相贴,声音很轻易地传到了聂行云耳朵里。

柯昔眨了眨眼睛,在想不知道聂行云学医那么久了,还会不会觉得骨传导神奇。

聂行云始终没有把头抬起来,他也理解不了自己现在的心情,只觉得又惊又慌。

如果柯昔真的离开他,可能会像林娜一样去找个婉婉类卿的人,这样的想法让他无法接受。

这种窒息感宛如牢笼,把他锁在过去。

“我不知道。”半晌,他才慢慢松开了柯昔,他蹲在柯昔身前看自己制造的痕迹,愧疚感和扭曲的满足感并存。

可柯昔不再望着天花板而是与聂行云对视时,看见的是聂行云发红的眼眶,里面储蓄着无措与渴望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