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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点到你名了 > 第122章 他挺依赖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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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医生一直对柯昔很好奇。

他只是单纯的八卦,聂行云这种话题中心有在人预料之外的时候。

他跟聂行云来往的次数屈指可数,上次聂行云来找他已经是屈指可数中的一次了。

印象中的聂行云很讨厌麻烦,像上次那样来帮别人值班,也是因为他欠了别人人情,颇有赶鸭子上架的姿态。

所以那位小朋友要多省事多乖才能得到聂行云的青睐?

心理医生的办公室总是很安静,因为聂行云提前预约了要来,所以郑宁提前为两人预留了时间。

门扉被扣响的时候郑宁还在宁静里推测聂行云取向的小朋友,下一秒推门进来了一位雌雄莫辨的孩子。

面无表情,长得很漂亮,但肉眼可见的不喜欢表现自己的优点。

耳廓好几个,挂着耳坠,穿着破破烂烂他妈会帮忙补丁的衣服,棕发垂肩,真的分不清性别的长相,也真的很具有攻击性。

来心理科的问题孩子很多,看见这样长相打扮的,郑宁毫不奇怪,但是他今天已经有预约了,以为是看错时间提前来了。

郑宁合上自己压根没在看的病例:“今天的预约已经满了,有需要……”请先去预约排队。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那孩子身后跟着进来了另一人,低头对那孩子说了什么,随后看向了郑宁。

是聂行云。

他的脸色不比前面的小孩温和,但低下头来说话却收敛了自己的利刃,两个看起来性格很烂的人,看起来竟然也和谐。

郑宁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就是聂行云口中那位住在家里的小朋友。

“啊,是你啊。”郑宁道,他指指前面的病患位意示坐那里,“药吃完了?”

“还有两颗。”

说话的却不是聂行云,他只跟在小孩身后,站定,没有插手的意思。

小孩坐在他面前,饶是早就觉得雌雄莫辨,郑宁还是有些意外自己听到的是男生的声音。

而且性格跟自己猜测的天差地远,光是穿着,郑宁就觉得这是个很有性格的孩子。

“没吃完?”郑宁挑眉。

他给了一个短周期的量,但按照聂行云将药拿回去的日子,那药早该用完了,但现在没有吃完不说,却还有盈余,肯定是没有好好按时吃药的。

面前的小孩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让郑宁意外的诚实:“学期末太忙,有时候会忘了吃。”

他一脸平静,回答也很轻松,郑宁估摸着这孩子已经面对自己这种医生不少次了。

郑宁随手抽了一本新的病例,像在随意聊天:“名字?”

“柯昔。”小孩说,“柯南的柯,昔日的昔。”

很有趣的名字,郑宁想,与柯昔不匹配的、像那只撒泼小狗的名字。

郑宁:“年龄?”

柯昔:“二十一。”

……

成年了。

郑宁内心狰狞。

聂行云叫个屁的小朋友。

郑宁边记录边问:“之前做过评估吗?”

柯昔想了想:“做过基本的。”

其实是太久以前的事情了,柯昔的记忆已经模糊,但是测试题肯定是做过的,柯昔记得清楚的只是结果很不好,他领了大量的药回家。

“App做的?”郑宁问。

柯昔的眸子闪了闪:“纸质的,当时app好像还没有普及。”

郑宁看了柯昔一眼:“结果呢?不记得的话有病历也行。”

“太久了,应该不见了。”柯昔面对医生的眼神并没有逃避,“如果是刚需我可以重新做一份。”

话刚落音,他又在郑宁出声前补充道:“纸质的行吗?”

柯昔颠沛流离那么久,怎么可能将这种东西带到季家,留在他身边多是换过瓶身的药物,他从小就知道自己不能暴露弱点。

电子版的档案他也有,当时年纪小,但是因为自身问题,柯昔去的医院没有糊弄着,App反正是已经普及到了的。

原本柯昔答应聂行云来医院,就是觉得聂行云看到那份病历也没什么。

只是聂行云没有给他答案那一刻,他还是害怕了,并不希望聂行云看到他那么狼狈的过去。

既然他们没有可能性,那他希望分开时的自己是保持着体面的。

病人的要求郑宁肯定是答应的,他从身前的抽屉里抽出了几张纸递给柯昔:“不希望我们看着填写的话可以到里间填写,家属在这里等就可以。”

听到“家属”一词,柯昔接过纸张的手顿了顿,很快站起身去里间了,郑宁没有错过这一细节。

见柯昔把里间的门关上,郑宁便让聂行云随意了,他随手搜了一下网站的记录,对聂行云说:“他挺依赖你的。”

“是吗?”聂行云并不那么觉得。

虽说都是医生,但郑宁才是专业的,他点击鼠标的声音清脆:“当然。”

他确定道:“柯昔做每一个决定前都在试探你的反应。”

聂行云却觉得不太舒服:“郑医生你原来就会这样泄露病人信息的吗?”

郑宁感觉自己像大开眼界了似的:“我以为作为‘家属’你会需要知道这些。”

“我们只会告知这种结果和注意事项,但病人嘴里的秘密,我确信我是有职业操守的。”郑宁看着聂行云表达完了这个观点才继续看电脑了。

聂行云凭借自己上过的那几节心理课,知道郑宁说的是对的。

如果柯昔要求医生保密,那他今天能听到的不过就是柯昔好转了还是要变疯了,至于那根导火索,他无从得知。

“啊,”郑宁看着电脑里柯昔的档案,不由得看了看聂行云的神情,不太自然地说,“你家小朋友之前的情况很糟糕啊。”

“?”聂行云问,“你怎么知道?”

“柯昔刚才回答问题的时候有些小动作,那暴露了他的不自然,说的话里肯定有谎话。”郑宁将电脑转向了聂行云道,“当然大部分还是猜的,所以我抱着试试的心态搜了一下他的检测记录,不过很明显,他并不知道做过检测医院就能同步搜到记录档案。”

聂行云没太听清郑宁在说什么,只注意到了柯昔的检测结果里,有几项的分尤其的高,这让他眉头紧锁起来。

两个人以柯昔为题短暂地交流了一下,柯昔做题比郑宁想象的快,在聂行云问他要怎么办的时候刚好出来救场了。

聂行云对那过高的分值有些在意,但郑宁看那份报告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了,虽然聂行云说柯昔最近很奇怪,难说是柯昔最近没有好转。

这也只是猜想,他不敢轻易跟聂行云下结论。

郑宁很有职业素养,拿着柯昔递给他的测试题,让柯昔扫了局雷就看出了结果。

但聂行云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柯昔有些棘手。

“柯昔,在我们的聊天开始前,我能知道你为什么要求做纸质的题吗?”

柯昔下意识地扭头,看到了聂行云的存在,再转回来时沉默,没有回答。

郑宁抽抽嘴角,倒是把这人给忘了。

聂医生人高马大,站在柯昔旁边确实有点喘不过气。

郑宁无奈之挥了挥手:“家属先出去吧。”

郑宁看见聂行云盯了小孩的后脑手一会儿,点头推门出去了。

医院不是个好地方,聂行云不希望柯昔会常来,但柯昔从以前开始就那么严重,焦虑与偏执的分离奇地高,而前段时间看到的柯昔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烦躁,聂行云去医院抽烟区抽了根烟。

柯昔的用时却比其他患者要短,只是半个钟就出来了,碰上了刚抽完烟回来的聂行云。

“去哪儿了?”柯昔脱口而出道。

“抽了根烟,”聂行云说,“跟郑医生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柯昔视线挪移,“你要回去跟他聊一下吗?”

轻松得好像不是聊他的事。

聂行云本想询问柯昔愿不愿意自己去问,如果不愿意,他们现在就可以直接回家。

在他看到那份档案前是这样的。

他头次在日常生活中没有询问柯昔的意见,低沉地“嗯”了一声,短暂又快速。

他让柯昔坐在长椅上,独自一人进去了:柯昔应该不会愿意听别人讨论他。

郑宁正对着柯昔的两份检测结果沉思,因为柯昔承认了着明显的不对劲:柯昔刚刚填的表格是痊愈的结果。

他的答案填得中规中矩,不会太坏,也不会十分完美,控制在了踏入病理的门前。

这跟郑宁已开始预料的完全不一样,

柯昔不止是有个性,还有个性过头了。

聂行云已经自顾自地坐下了,郑宁将诊断结果推给了他:“是个正常孩子。”

聂行云只看了一下数值就觉得不对:“怎么回事?”

“很明显,他不想留下一个难看的档案。”郑宁说,“他很聪明,也很直接,他直接跟我坦白了知道怎么填会让这份表看起来好看。”

柯昔来到这里,聂行云询问过两次。

和之前配合的态度不同,柯昔没有打算太暴露自己的想法。

“他跟你说什么了?”聂行云抬眸。

他只是抬眸,郑宁却从这个动作中看出了懊恼之意。

郑宁可以肯定了,聂行云拿柯昔没有办法。

“这也是我想跟你说的,虽然他知道怎么填这份表格,但我问的问题他几乎都回答了,甚至很熟练地告诉我哪个部分可以和你说,哪个部分不可以。”

别说聂行云,接手到这样的病人,郑宁都觉得很棘手。

聂行云此时却冷静了下来:“可以和我说的部分是?”

“嗯,这一部分是我要说的,你可能需要注意的点。”郑宁给病历本记录翻了页:“他的童年时期过得很坎坷,心里有关于水的阴影,所以关于水的玩笑不能开,比如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从背后将他推入水池。”

这件事聂行云最早认识柯昔的时候就知道了,在蓬莱仙,柯昔被汪轼推入水池里,整个人六神无主。

“这是我知道的,他跟我提过,曾经被人恶意推入了湖泊里。”聂行云的手指又开始点着桌面。

郑宁顿了顿,没想到聂行云是知情的。

柯昔的嘴很严,只说自己想说的,他不想说,郑宁拐弯抹角也套不到话。

但郑宁没有显露出来:“其次,他对他父母相关的话题敏感度很高,在严重的情况下会进入无意识状态,只受此前情绪操控。”

这件事聂行云也算知情,柯昔说过他的父母很恩爱,所以起名时才用了父姓加上母姓的形式,有了柯昔这个名字。

汪轼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遭了柯昔一顿揍。

“这我也是知道的。”聂行云这么回答。

虽然柯昔让郑宁保密,但郑宁确实有些意外了,柯昔与聂行云的关系已经能让柯昔将信息共享到这程度了。

而聂行云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不太有耐心听郑宁讲一些他已经知道了的故事。

他一身气质突然就变了,坐在郑宁的面前像在谈生意。

他反问郑宁道:“所以我不能知道的是什么?”

郑宁再喜欢看热闹他也是医生,有自己的职业底线,他当着聂行云的面合上了记录本:“既然是他不想让你知道的,我自然不能告诉你。”

他说:“尽量不让他靠近水边,也尽量不要让他觉得你在可怜他。”

“你似乎很重视他,”郑宁话头一转,“那应该不会想看到他病发的样子。”

但聂行云点着桌子的手指停下,问道:“有记录吗?”

郑宁一开始还没转过弯来:“什么记录?”

聂行云:“他的谈话记录。”

于是郑宁意识到,话题转移失败了,聂行云看起来不搞清楚不会罢休。

“有。”谈话时确实有记录,甚至连视频都有,但这不是什么秘密,郑宁没必要隐瞒,聂行云如果有能力只要稍微查一查就能知道。

郑宁一眼就看出了聂行云的目的,所以告诉聂行云这不太可能:“你知道的,病历档案属于隐私,一般都是锁上的,非必要是不会向人开放的,你想要我给你锁,这并不可能。”

“嗯。”聂行云并不意外,道,“我知道,我只是确认一下。”

言毕,他知道自己从郑宁这里得不到什么东西了,离开了郑宁的办公室。

尽管聂行云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郑宁还是感受到了聂行云的运筹帷幄感。

他对聂行云了解不多,都是从护士嘴里听来的,聂行云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能力越过他拿到柯昔的信息,他全都不知道。

郑宁直觉那小小的网络枷锁挡不住聂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