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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点到你名了 > 第120章 我还没有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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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昶张着口呆呆地,跟旁边的江眠辛确认:“那是聂教授吗?”

他有点醉熏熏地:“柯昔怎么还跟着他走了……看起来怎么唔……”

说一半被捂住,彭昶不舒服,一把甩开江眠辛:“你干嘛?!”

刘名虽然也喝得有点多但还算清醒,莫名跟江眠辛对视了一眼,幽幽帮人解释了:“他在救你的命。”

他知道彭昶想说什么:柯昔看起来太与之不匹的开心了。

抬头看见聂行云的那一刻,柯昔只愣怔一秒,随后无光的眼里将阴霾抛开了。

只那一眼刘名就知道,柯昔期待聂行云来。

“……”

美院学子们感觉自己真的知道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

不知谁太过好奇出了声:“柯昔跟聂教授关系真的非同常人吗?”

江眠辛闻声望去,在那人莫名的眼光里默默记住了样貌。

他收回视线,一边将彭昶和酒瓶子分开了一边警告这群人:“你们今天什么都没看到,回去管好自己的嘴。”

不过,聂行云叫柯昔什么来着?

尚有意识的江眠辛和刘名都在想。

阿星?

*

柯昔不算太醉,走路还是直线条,脑袋也清醒,知道是谁来了自己正在跟着谁走。

这个点,聂行云应该在家办公,而不是来接酒鬼。

柯昔想东想西时小动作就会变多,比如吸吸鼻子。

聂行云听见,回头摸了摸他的脸:“冷?”

柯昔有些迟钝,又吸了吸鼻子,说没有。

这话一边吸鼻子一边说就像小孩的逞强了,聂行云最后还是把自己的外套给了柯昔。

他的动作熟稔,为柯昔披好后便拉着人往前走。

但柯昔却站在了原地,等着聂行云回头。

“聂行云,”柯昔说,“刘名叫你来,你就来了吗?”

他不意外聂行云不来,所以聂行云来了后,他也察觉自己的欣喜太明显。

可为什么会来呢?这是聂行云的世界里不会出现的事。

聂行云不知道柯昔的思维,但能明显听出柯昔的困扰。

“按照事实的发展来说,这个说法没有错。”

聂行云站在下方的台阶上,柯昔往下望,能看清那薄情的眼睛,看向他的眼神好像永远没有变化。

但聂行云的手还拉着他的,没有松,不仅没有松,反而又紧了紧:“但是阿星,我是个很笨的人,如果你不跟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是不会明白的。”

聂行云很笨吗?

柯昔无法下定义了。

好像除了答应柯昔,聂行云什么都会做。

聂行云的外套在柯昔身上,自己只剩一件宽松的高领毛衣,和柯昔拉到顶的朋克外套相得益彰。

只有柯昔知道,脖子上有痕迹的只有自己,像是单方面的索取,他无法占有聂行云。

柯昔不说话也不动,聂行云便这么一直拉着他,就着这个动作僵持也怪搞笑的。

良久,柯昔叹了口气,他盯着聂行云手上那枚戒指道:“你是谁都能接,还是只会来接我呢?”

那枚戒指花了柯昔不少时间,他三天两头往张凌家跑,不找张凌找师母,没少被张凌念叨不学无术。

柯昔跟他笑笑就算被放过了,跟师母有样学样地学机器。

虽然都是艺术类,但到底是第一次接触打磨与雕刻,柯昔现在手上还有些小伤口。

这么多年柯昔送出的礼物都是亲自制作的,屈指可数,只有刘名的画和聂行云的戒指。

聂行云有一天能理解到这枚戒指的苦心、让他卖一下惨吗?这好像是一个永无止境的问题。

柯昔的问题在聂行云看来就好像在撒娇,像极了聂尘尘问他可不可以打电话给爸爸妈妈的样子。

小朋友没有安全感时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答案。

聂行云的世界没存在过别的同样的人,柯昔不是何君来也不是年赋,他是唯一的。

不是谁都敢像柯昔那样不要命地往他的门窗上撞。

“我也会担心你。”

最终是聂行云往上走了,把自己送到了柯昔面前。

“阿星,我只会来接你。”

他给的答案很确凿,柯昔却有些怀疑自己喝醉了,觉得面前这个说话挺好听的人是幻觉。

可他的手与聂行云的厮磨,自己打磨出来的戒指卡着自己,带来隐隐的痛意,证明着聂行云是真的。

跟着风,柯昔投入了聂行云的怀中。

聂行云一愣,很快低头,搂紧,给予回应。

“聂行云,我喝醉了。”柯昔说。

“嗯。”

“所以聂行云,你以后也会和我在一起吗?”

有些话只有变成喝醉了的背景柯昔才敢说才敢问。

别说他太软弱二十来岁还不够果敢,他只是永远都在为了别人抛弃自己而做着准备。

“如果你这么希望,我就会。”聂行云这么回答。

聂行云不会说谎,柯昔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一点。

不仅不会说谎,也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

所以有时候柯昔也会不懂,即便聂行云对他说了我担心你我只会对你这样做,他也还是不懂聂行云到底是对他有所心意,还是单纯地配合他的实验游戏。

“聂行云,你喜欢我吗?”于是柯昔又问。

聂行云的脑袋搭在柯昔的肩膀上,低沉的声音近在耳边:“嗯。”

“按照人们对情侣间喜欢的定义,我或许很喜欢你。”他说。

柯昔的心跳随着沉睡的种子一起疯狂跳跃。

他无比相信聂行云的话,但聂行云的世界里每件事情都划分了标准,所以他面上仍是没什么表情。

“那你会和我在一起吗?”他问。

聂行云果然安静了,像是开始了新一轮的思考。

他的思考太过长久,长到柯昔开始挣脱他的怀抱。

“抱歉,阿星,这件事我没有办法回答你,我还没有找到答案。”

最后他这么说。

柯昔之前信誓旦旦,说自己要学会爱,又教聂行云学会爱。

他突然没有概念了,这么多年除了画画自己一事无成,他怎敢说那样的话,企图教一个无主的神学会七情六欲。

聂行云的双手轻轻置于柯昔的身侧,垂着眸想柯昔会不会露出难过的表情。

但柯昔只是站着,没有太多反应。

“知道了。”他说,那喝过的一点酒也就醒了。

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柯昔转身下了台阶,去寻找那辆熟悉的车。

这些问题都有标答,每一次问到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时,聂行云的回答都在柯昔的猜想范围内。

梦境就是这样的,来的快去得也快,眼睛睁开,就该醒了。

除了病发,柯昔一向聪明冷静又清醒。

即使披着聂行云的外套,柯昔的背影还是很小,再走两步,好像就能消失在视野里。

又来了,聂行云想,这样的柯昔让他慌乱。

只要柯昔问,他可以永远说实话。

但柯昔却不是,比自己小了六七岁的小孩生了病,多数时候喜欢沉默,生气难过都不说。

这对聂行云来说是致命的,脑子聪慧并不能让他什么都察觉。

他追上前方的人,想要抓住柯昔的手让他停下,但是柯昔走的好快,没有一点要回头的样子。

他们直至到家都没再说过话,柯昔一上车就装睡了,好像那点啤酒就让他困倦无比。

下车时又再次下起了雨,柯昔没有等聂行云拿着伞下车,躲在聂行云的外套底下就跑了。

柯昔也知道自己在耍小脾气,一切都是他要求开始的,现在感觉不对劲儿了不过是咎由自取,他应该及时抽身,而不是自顾自地对聂行云发脾气,而那人说不定根本没有察觉。

柯昔洗了澡打算睡个早觉,但聂行云却不打算放过他。

他敲开柯昔的房间门,提醒柯昔该吃药了,然后跻身进了门。

柯昔一边将药吞了一边皱眉道:“还有什么事吗?”

洗过澡,身上的酒味没了,佯装的醉意也半点都无。

他问话客客气气,像是最初认识的时候,生疏得聂行云不太舒服。

“没有。”聂行云说,但却跟往里走了,没有挪步出房门的意思。

柯昔正好举着杯水,佯装镇定地喝了一口:“那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

像是等这句话等了很久,聂行云接话很快:“睡觉。”

他说:“今天下雨,床单没干。”

聂行云说的话一句没错。

柯昔听从他的话去晒床单,却也没太注意今天的天气湿漉漉的不见晴,他这么一提柯昔才发觉今天根本不宜晾晒。

“没有备用床单吗?”柯昔又问。

“有啊。”聂行云视线瞥了柯昔的床一眼,“在你床上。”

这一刻柯昔开始怀疑聂行云只会说实话的这个人设,因为家里空着的房间还有,聂行云怎么可能只有两套被单。

“……”所以柯昔沉默了,不知怎么反问才显得自己没有那么气势汹汹。

“房子一直都只有我在住。”见柯昔沉默,聂行云又辩解似地补充了两句。

这柯昔是知道的,刚开始跟聂行云租房子的时候谈过,房子之前只有聂行云进来过,就连聂尘尘都未曾踏足。

虽然房间很多,但聂行云家里不会来人他也用不到,只有两套被单这个结论完全可以成立。

算了,计较什么,柯昔叹了口气想。

他们都是独自一人,谁比谁聪明、谁又比谁可怜呢?

“知道了。”柯昔又回答这三个字。

说完他就钻进了被窝,说自己要早睡,让聂行云随意。

灯光昏暗着,柯昔只露出了发旋,被子鼓起,被他蛹成了一团。

聂行云没有出声,盯着柯昔团成的团不知道在想什么。

柯昔最近贪睡,很容易睡着,有时候累了入睡的速度还会更快,但是此刻知道聂行云在这里,他怎么都做不到安定如山。

原来闭眼失去意识是一件这么难的事,柯昔想。。

好久,他才感受到身前的位置往下一陷——聂行云躺进来了。

聂行云熟练地伸手搂他,被窝的温度骤然上升,他似乎知道柯昔没有睡着,轻柔地拍打着柯昔的背。

柯昔想是不是聂行云总碰上发病的自己,所以偶尔对他也像照顾小孩。

“聂行云,”柯昔忍不住睁开眼睛,“我不是小孩。”

两人的目光就这么对上了,柯昔有点后悔没有关台灯。

聂行云的眼睛一动不动,看起来好似桃花眼深情,不知看了他多久似的。

上一次有人用手这样缓缓拍打柯昔的背,还是小时候柯昔看了鬼片睡不着时获得的,昔夏枝提供的技术。

聂行云没有刻意讨好柯昔,却总能做出一些对柯昔来说很有意义的举动,所以才那么笨能让柯昔变得又爱又恨。

“嗯。”柯昔听着有些不高兴,于是聂行云的手停下了,“睡不着吗?”

是睡不着。

柯昔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是因为你在这里吧?而我其实单方面在跟你闹别扭。

“意外,”柯昔躲开视线,又咋眨眼睛,不知看聂行云的胸口还是手臂,“等会药效上来了就会睡着的。”

他的语气淡然,听起来没有谈话的兴致。

“阿星,你在生气吗?”聂行云却突然问。

柯昔一愣,自己的反常这么明显吗?他明明跟平时也没什么两样。

他没有生气,要说的话更像是自己没有找到坚定的答案所以恼羞成怒了。

“我不知道。”所以他这样说,“但确实是在想事情。”

为了增加说服力,柯昔抬起脸露出了自己的上目线,一副苦恼的样子。

“关于我吗?”聂行云又问。

于是柯昔想,聂行云真是世界上最没眼力见的人。

好笨。

那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会觉得答案那么难给。

柯昔沉默,张了张嘴,却又实在想不到一句好的台词。

聂行云被他的唇色吸引,忍不住低了头,想要给柯昔一个吻。

但柯昔已经熟悉聂行云的动作了,他往后一缩,躲开了。

他暂时还不想和聂行云做亲密的事情。

“你在生气。”聂行云身体一滞,随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阿星,你在生我的气。”

“对,”柯昔破罐子破摔了,“所以今晚你没有便宜可占。”

他翻了个身闭上眼睛,聂行云没有辩解的机会。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要睡了,不想聊了,请你闭嘴。

“好。”他听见聂行云回答。

大概一分钟不到,聂行云又将他揽回了怀里,嘴唇轻轻触碰了他后颈的肌肤,还是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