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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的气氛总是后劲十足,少了颜宇的钟灵山,仿佛一下子坠入沉默的深渊。

连夜赶到钟灵山,时予第一时间将寒霜花熬煮喂给龟爷。

颜宇走后,她们一行人久久站立,直到晨阳渐起。

阳光温和但刺眼,照的时予睁不开眼睛也感觉不到任何温暖。

人间已然入秋,钟灵山本不该出现落叶簌簌的情况,怎奈所谓的灵山,不过是一个老头子以自身精血燃烧而成。

如今万年光景过去,人走茶凉。

伸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微微酸涩的心口,痛感逐渐放大,蔓延全身,到达指尖、脚尖、头皮根。

眨眨眼睛,憋住一口气,仰头望着天空,何曾有故人身影。

今日的太阳,格外猛烈,这眼睛真疼啊!

连轴转了一段时间,时予近来觉得格外容易疲倦。

喊上挽澜一起,她跑到一处僻静之地,没用任何法力,就这样凭着蛮力耍了一套又一套的剑。

容不尘一直跟在她身后,从天明等到月上枝头。

喘着气,直接栽倒在柔软的草地上,累到了极致,肉体的痛感就会忘记心里的伤感。

颜宇选择了她的使命,寒霜花不知道能拖延多久,龟爷也将走向他的归路。

剩下的呢?

时予迷茫了。

她唯一能确定以及肯定的,那就是容不尘的计划不会得逞,旁的,她已经开始在动摇了。

伸出双手,细细打量起来。

就凭这十根手指,她真的能撑起那么多条生命的重担吗?

自嘲笑了一下,眼睛皮变得十分沉重,迷迷糊糊中,她看渐渐靠近的身影。

熟悉的气息萦绕鼻尖,时予呢喃一声“容不尘”。

迷茫的,脆弱的声音。

没人知道,那一夜月上柳梢头,向来尊贵的魔尊,屈膝久久凝望着不安的姑娘。

同一颗心在跳跃,即使没有牵丝引,他亦痛到无法呼吸。

那是一种名为“心疼”的感觉。

“睡吧。”他说。

夜风裹满凉意,时予睡得极沉,仿佛跌进惬意的海湾,想要顺水而流,却总有两道温暖的线环住她。

心神一动,不自觉吐出那三个字:

“容不尘。”

海湾里空旷,却有让人心安的回应:

“我在。”

挽澜在一旁,嘴角抽搐,十分懂眼色地闪的远远的。

要是往后都这样,那该多好啊!

迎接完新一位的上仙,妬凰并没有返回九重天。

留在钟灵山,四处随意走走,这个地方,她曾在时予口中听到过,如今一见,难怪能让人恋恋不忘。

榕树茂盛,紫藤花一簇簇垂落,路边盛开的各种小花,芳香扑鼻。

尚且透露着疲态状态的风景都如此美丽,妬凰不敢想象,要是最灿烂的时间,这钟灵山是何等的美丽。

“妬凰?”

睡醒的时予,回来路上就看见妬凰。

她没回去?

这么晚了,这是在干嘛?

“我找了你一天了,终于找到了。”

拍拍手,妬凰笑着迎了上来,眼睛却盯着容不尘和挽澜。

“喔,我困了,要回屋歇息。”

打了几个哈欠,挽澜拔腿就走。

微微颔首,容不尘也转身离开。

“你找我,何事?”

跳上身后茁壮的大榕树,时予晃荡着腿,视线飘向远处亮光的小屋。

龟爷住的地方,清静,也不知这个时候,他老人家可否安睡?

抿了抿嘴,抬头看着高处明显心不在焉的姑娘,妬凰狠狠闭上眼,攥紧手心。

阿莲上神说的……

眼睛里是疼惜,撇开脸去,她压根想不到时予为何如此。

“你想说什么?”

看出她的纠结,时予主动开口。

深吸一口气,跳上树枝,妬凰做了一番挣扎。

“你对容不尘是怎样的感觉?”

“什么怎样的感觉?”

时予歪头,微微蹙眉,不明白她的问题。

“你爱他吗?”妬凰又紧张询问。

“这个文图,你不是问过了吗?怎么,你还想知道什么。”

时予几乎就知道妬凰这个问题的背后,远远不止这么一个问题。

沉默一瞬,妬凰握住她的手,艰难开口:

“你可知道情丝?”

果然看见了时予脸上的迷茫,她的心更疼了。

“情丝,是一个人感知喜怒哀乐、人情冷暖以及男欢女爱的东西。”

时予明白过来:“我没有这玩意,对吗?”

这个时候,过往经历一一浮现,不止妬凰这样问过她,挽澜,容不尘,钟离鄈,红袖,颜宇,他们都旁敲侧击问过类似的文图。

原来只是因为她没有情丝。

妬凰极慢地点头,拉着时予的手在颤抖。

没有情丝,那她过得是什么生活?

不对,妬凰忽然想起,时予是能哭能笑的,也就是说,除了男欢女爱,她都能感受得到其他情绪。

眼睛瞪大,心疼更加深刻。

这远比她什么都不懂来得更痛苦。

“这玩意是有什么作用吗?”

就在空气陷入死寂当中,时予扯动嘴角,眼神毫无波动,嗓音缥缈问出来。

妬凰没想到她会如此问,一时也想不到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等不来答案,时予单手撑着树干,手法颇为潇洒地往下一跳。

“既然如此,那有它没它也无甚关系。”

怎么会没有呢?

妬凰默默在心里反问。

她很清楚,按照时予对待容不尘的模样,等到某一天她开了窍,那才是真正的痛苦。

这世间,唯有情字最伤人。

离开的挽澜,发现容不尘也跟了上来。

“她俩这是要说什么话?你都不好奇的吗?”

他可记得,方才妬凰瞥容不尘那一眼,摆明了就是要避开他,看来这谈话的内容,十有八九就是与容不尘有关了。

“你很感兴趣?”容不尘反问回去。

挽澜讪讪一笑,撇开头。

“疯女人她,近来压力很大,我虽很想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存在什么秘密,可她不愿意说,我便不过问。

只是容不尘,六界之内只有一个时予,无论你们要去做什么,我挽澜奉陪到底,我只要你保护好她。

挽澜比不得你,于她而言,你才是最适合并肩作战的那个。

这是我第二次恳求你,务必务必保佑她!求你!”

向来傲骨铮铮的剑灵,在这一刻弯下了腰,软了语气。

而对于他的请求,容不尘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可惜,此刻他仍然无法给出一个准确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