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童儿在屋中踱着步子彷徨,回来的大勇只说了一句话便让她静下了心。
“人家凌云姑娘在认识你之前不也过的好好的,怎的没有了你就不行了?
再说了,人家现在可不是孤家寡人了,人家有人惦记,比你惦记的不少半点,你这去了也不嫌乱了人家俩人的步伐。”
大勇一边脱下鞋子,借机瞅了一眼背对他的李童儿,眼见她并没注意,拿起鞋子闻了闻自己的脚,一副嫌弃的模样,向门外招呼,
“来人,端洗脚水来。”
门外的丫鬟们捂嘴小声地相视而笑,“成婚前也没见他这么爱干净。”
李童儿的手指甲在手心里按下深深的一道痕,她心全都在凌云的安危上,此刻的她并没有细想大勇的话,猛地回头,“啥步伐?”
大勇抬头有些无语。
李童儿似乎自己又悟出来了,“哦哦哦,对,对,你说的的对。”
丫鬟的洗脚水端了过来,大勇将脚洗了干净,眼看着丫鬟把水端走关了门才起身来到李童儿身边。
“娘子,咱们的洞房都被他们俩人打扰了,今天晚上的时间着实难得,我们定要倍加珍惜,你说是不?”
大勇从李童儿背后环住她的腰。
李童儿着实不喜欢别人这么抚摸她,这让她有种不安全感,“噗通”,一个背摔将大勇摔在了地上。
大勇在战场上都没有这么被敌人这么摔过,这遭竟被自己婆娘对付了,有些不解。
她明明是中意他的,为何竟不让碰。
李童儿转头看到新婚的丈夫被自己痛摔在地心里也是有些惭愧的,可刚刚伸出要去扶的手又收了回来。
大勇从地上爬起来时,李童儿已经一个转身冲到了院子里。
他跟在李童儿身后,一直追到后花园,看到了独坐在那里默默流泪的李童儿。
李童儿将她遭遇那些糟心事后得感受和心理阴影一股脑地讲给大勇。
“你若是介意,大可以向王爷退婚,我不反对。”
李童儿摸了摸眼角的泪水铿锵道。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也都明白,我大勇就是个大老粗,能娶得娘子已是大勇福分,更不会将这些当回事儿,那人幸他早已死透,否则大勇也会将他锤烂,娘子你更不要那样想我大勇……”
大勇看到李童儿伤心心里就不好受,一激动,说起话来更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
李童儿望着他举手发着毒誓地向她表着忠心,眼泪更是止不住了,一个热吻堵住了他的嘴唇。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大勇倍感激动,他竟僵住了,不知道下一步该做哪个动作。
深夜里丫鬟们都睡下了,静悄悄的王府花园里刚刚有巡视护卫队经过,恍惚间看到一个大块的头怀里抱着一个小巧女子便知道那是谁了,一个个都装作没看到地躲开了。
同是静谧的深夜,凌云早已寻得机会躲在尚书府刘刚府邸附近一隐蔽处。
为了不让凌云发现,薛明义也早早藏在附近一个茶楼里边喝茶边观察着凌云和尚书府的动静。
搁平时,茶楼早就打烊。
薛明义一来就包下整个茶楼的二层,不让任何人进出。
他自己在二层边喝茶边远远看着凌云躲藏的方向,眼神丝毫不敢离开片刻。
眼看尚书府里的最后一班岗已经轮换完毕,薛明义感觉凌云此刻定是要动身了,也跟着打起了百分之二百的精神。
凌云毕竟大病初愈,薛明义是绝不可能让她受伤。
他翻身跳下地面,没有惊动从身旁经过的打更老头,径直来到了尚书府后门。
跟在凌云身后,悄悄进了尚书府。
凌云径直来到正房。
正房静悄悄的,连一点呼噜声都没有。
偏房里到传出男女的嬉戏声。
一只脚踏进正房的凌云又撤了回来。
这样静谧的夜里,若是下人胆敢发出这样的声响,必是不想活了,诺大的尚书府还是有规矩的。
她猜想里面的男人定是那尚书刘刚无疑了。
眼见着凌云进了偏房里,薛明义也紧跟了过来,生怕凌云出一点岔子。
房门关上,屋子里突然安静。
“不许动,要想活命就不要喊叫。”
凌云用剑抵住光着上身男子的脖子,轻声呵斥着。
随即反手将一旁的女子打晕过去。
“女侠饶命,若是要钱本官有的是,就在……。”
凌云不等他把话说完,用剑脊将刘刚打到在地,指着他的脖子,“在下有的是钱,不缺你那份,有人十万两要你的命。”
说着挥剑就要刺过去。
“饶命,既然不要钱也可以提别的条件,只要不杀本官,本官什么都可以答应。”
凌云就等他这句话了,低眉间看到他两腿间湿了一大片,真没出息。
“那可不成,没有你的人头我回去交不了差。”
凌云继续吓唬他。
“既然横竖都是死,敢问女侠到底是什么人要我的命?”
这刘刚眼看自己生还无望,倒是把心一横,躺在地上任人宰割了。
凌云见他一点点跟着上套,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用他的桌布擦拭起了她的剑。
“我这剑也不是只认人,有时候价钱出的合适了还是可以买回一颗人头的。”
刘刚一听这事竟然有商量,呼噜一下从地上坐起,瞪着眼珠,
“不知那人出什么价?我愿意出两倍,哦,不,四倍,不,六倍,并且我要知道是谁。”
门外的薛明义心想这家伙可真能哗啦,竟能拿出这么多钱来,若是他的话非给这刘刚扒层皮不可。
“我要八倍的价儿,图个吉利。”
凌云说着朝着刘刚伸出手来。
“八倍的价儿也不是个小数目,待下官准备一下给您放在您指定的地方,您看可行?”
“谅你也不敢耍花招。”
说着凌云便要离开。
走到门口时,不等刘刚再问便说道,“是你的主子要你的命。”
只听身后“噗通”再次倒地的声音,凌云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三天之内,埋在东郊树林东数第三排第三棵树下,若见不到钱,咱们还会再见面的。”
留下屋子里刘刚独自一人胡思乱想去吧。
凌云的意图达到了,她也利落离开。
就在她从住处后门刚飞身落在院中时,身上的旧伤竟开始发作,捂住伤口处停在原地,用手触摸才发现最后一丝伤口还是裂开了,流出血来。
“嘶”
凌云的声音让身后的薛明义心疼至极,疾步上前,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拉进屋里,
“我就说不让你亲自去了,你看,伤口又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