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血瑜与上官辰的马匹绕过热闹繁华的永兴坊,正欲往玉湘寒所找的宅院赶去。
隐约间,凌血瑜却心生异样的感觉。
她一把拉住一旁马匹的缰绳,上官辰身形没稳住,整个人差点儿飞了出去。
他疑惑地看向她:
“你这是何意?”
凌血瑜对着上官辰一顿挤眉弄眼,小声地用口型提醒他道:
“有人,跟踪我们。”
上官辰恍然,赶紧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这里地处长安城繁华的地段,来来往往的生意人很多,大多衣着华丽,面带微笑,并没有看起来一脸凶相的极恶之徒。
“我们步子放慢些。”
凌血瑜小声道,便轻扬马鞭,放慢马匹的脚力,缓缓地往前走去。
一旁的上官辰见状,也紧随其后,不疾不徐地小步穿过热闹的街道。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二人已经到达长安城的郊区,四周除了郁郁葱葱的树丛,视线范围内无一人。
如此幽静的环境下,上官辰终于觉察到了不对劲。
两人让马停下脚步,仔细地“听”附近的动静。
“来人不多,好像只有三个。”
上官辰小声嘀咕道,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下,他的听力变得极为敏锐,就连很远地方的马蹄声,都能听地一清二楚。
凌血瑜没有吱声,只是用手示意他保持警惕。
正当他们想要找个地方稍作隐蔽之时,身后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都跟了你们一路了,你们还想去哪儿?”
两人齐刷刷回过头,
“啊!”
一声惊呼后,两人顿时双双晕厥过去。
“嘀嗒,嘀嗒。”
凌血瑜从晕厥中醒来。
“这,这是哪儿?”
当她起身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绑住了手脚,动弹不得。
“上官公子,上官公子。”
她小声地朝四周喊道,自己的额头上却汩汩地流着液体,黑暗里却无法看的真切。
此时她才感到一阵剧烈钻心的疼痛扑面而来。
“斯。。。。。。”
她疼地龇起了牙。
右眼的视野逐渐被鲜血模糊,周围的漆黑又被蒙上了一阵猩红。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试图看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但努力尝试了好多遍后,看得见的仍是一片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还是一片寂静,没有一点动静。
“哎呦。。。。。。”
一声闷哼让凌血瑜又燃起一丝丝希望。
“谁?
是谁在那边?”
她尽量让自己颤抖着的声音听起来清楚些,试探性地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询问道。
“这。。。。。。
这是何地?”
是上官辰的声音。
凌血瑜听见后大喜,还好他们没有被分开关在这个鬼地方,否则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也不知道,我们。。。。。。
我们是怎么被带到这里的,你还有印象吗?”
“没,哎,我的手脚。。。。。。”
只听见一阵剧烈的窸窸窣窣声。
凌血瑜叹了口气,对他道:
“你别挣扎了,没用的,咱们被绑了。”
“何人如此猖獗,看我们的衣服不知道是朝廷命官吗?
说绑竟就给我们绑了。”
“你现在说这些有的没的没用,关键是到底什么人竟敢在天子脚下就将我们这两个大活人绑到这里?”
此刻的凌血瑜头脑还很是清晰,她依稀觉得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整个长安城内外都用重重守卫把守,在天子的眼皮下给他俩劫持到这里,那人(或组织)难道是有通天之术,还是深谙奇门遁甲?
这都是经不起推敲的,细想下去,可能发生的概率几乎为零。
“会不会,就是组织的人?”
上官辰纠结了片刻,还是将内心的怀疑说了出来。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桩桩件件都很是蹊跷,恐怕除了那个神秘的组织,应该也没有什么人能做到这种程度。”
凌血瑜的分析有理有据,以致于上官辰在这片黑暗中,隐隐觉得这个姑娘着实不简单。
从对武器的使用熟练度,再到对所有案情的分析,再到面临危险时那冷静理智的态度,他很难将这神秘的女子与寻常的乡野村妇联系在一起。
“凌姑娘,我总觉得,你不是一般人。”
此言一出,凌血瑜愣了两秒,黑暗中,她的嘴角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仅一小会儿的功夫,她便恢复了严肃的神情。
在这黑暗中,还不知道有什么样未知的危险在等着他们,现在可不是闲聊这些的时候。
“上官兄,现在可不是讨论这件事的好时机。
赶紧想想办法,我们怎么从这里出去吧。”
经她一提醒,上官辰才被拉回意识,的确,现在多浪费一秒,他们就少一点生的希望。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哎,凌姑娘说的对,在下唐突。”
话毕,他尝试着活动双手,想挣脱那冰冷的枷锁。
但是经过多次的努力,仍旧无济于事。
“这,这是何物,怎么如此坚硬难解?”
仅一瞬间,上官辰就已满头大汗,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他越是急于挣脱,双手间的枷锁就越是收紧,最后疼得他只得作罢。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在我们那个时代,也没有这样的材料,竟是有生命一样,缠绕在手上。
我越是挣扎,那东西越是收紧,你还是赶紧别动了。”
凌血瑜出言提醒道,她也在脑海中拼命搜索这东西的来历和出处。
但即使她绞尽脑汁,依然不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人们对未知的东西和无尽的黑暗总是充满着莫名的恐惧感,就像此刻的他们。
内心中的恐惧感正一点一点侵蚀着两人心底里求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