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人逐渐散去,上官辰和凌血瑜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呆呆地站在大殿上,看着神龙柱怔怔发呆,似乎之前那上面沾染的血迹还未彻底褪去。
“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
事隔这么久了,也不做追究。
这个时代,还真是命如草芥。”
凌血瑜用蚊子大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而这一切,上官辰都听在耳朵里,他“嚯”地起身站了起来。
“既然圣上不追究,我们就自己干!”
凌血瑜疑惑地看向他,不知道他究竟还想做什么,能做的事情他们都做了,但若手中没有权力和军队,他们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对,自己干,一定要将这血腥事件背后的真相大白,一来还自己清白,二来也要向圣上证明,他的臣子绝不是酒囊饭袋之辈!”
凌血瑜听他这么一说,一时竟有些无语了。
古代的人还真是执着,而这一时的执着竟然只是为了博得当朝圣上的认可。
作为一个独立自主的现代人,她实在对这种价值观不能苟同。
但无论如何,这些错综复杂的案件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巨大的阴谋,并且对两个世界都有着极其重大的影响。
如此,她便也无法将这些事情置身事外。
“走吧,我们再去探一探。”
凌血瑜站起身来,拂去官服上的灰尘,向上官辰示意道。
上官辰终于回过神来,一脸坚毅地向凌血瑜点了点头,便紧随其走出大殿。
远方的天空金色的晚霞中透露着些许乌黑,一场瓢泼大雨正在所有人未察觉到的地方悄悄酝酿。
回程的途中,凌血瑜指了指灰蒙蒙的天空,提醒上官辰道:
“幸好你没有贸然死谏,否则这次恐怕不是一顿牢饭就能放过你的。”
上官辰摆摆手,满腹心事地担忧神情。
“去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作为臣子想说服天子谈何容易?
别说是我了,就是我的恩师狄仁杰,再没有切实的事实摆在面前,他也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劝说圣上放弃祭祀大典。
毕竟这事儿已经昭告天下,满长安的百姓乃至长安以外的人都知道这样的传统。”
凌血瑜轻叹了口气,
“唉,你这回头脑倒是清楚的很。”
仅一瞬间的功夫,凌血瑜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既然明面上我们不能阻止,那么我们干脆就。。。。。。
将计就计。”
此话一出,上官辰一脸狐疑地望向她。
这个身体里似乎住着个男人的女子究竟在偷偷策划什么。
“哎,凌姑娘,此话何解?”
他正欲追问,凌血瑜却扬起马鞭,扬长而去。
若隐若现的尘埃中,只飘来四个字:
“将计就计。”
徒留身着藏青色官服的上官辰独自一人在风中百思不解。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痛欲裂的冉天鹰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眼前的黑暗让他一时间有些无法适应,睁开双眼他还是身处在一片黑暗之中。
一个如钢铁般生冷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他醒了没有。”
“还没有,圣主。”
“圣主?”冉天鹰心下很是疑惑,他用力摁了摁自己的脑门,努力地看向四周,却徒劳无用。
他陷入了一片绝对的黑暗中。
那两个人的对话又传入他的耳里,
“看好他,不要让他破坏我们的计划。”
“圣主请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冉天鹰使劲挺了挺身子,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某种金属材质的东西禁锢住,完全无法动弹。
“md。”
他从没想过自己从事刑侦工作半辈子,竟也有一天会被人用类似手铐的金属物困住手脚,一时没忍住,一句国粹脱口而出。
而此时,那两人的对话却戛然而止,冉天鹰正欲竖起耳朵再听听对方的动静,却感觉到黑暗中,自己的面前,正站着一个一动也不动的人!
“谁?!”
黑暗中,他的内心生出一丝不安,于是开口试探性地询问道。
对方并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他的面前一动也不动。
冉天鹰的第六感告诉自己,他的面前的的确确立着一个活物。
然而足足五分钟的时间过去了,对方一直保持着原本的姿态,一动也不动,仿佛雕像一般。
饶是平日里心理素质极好的冉天鹰遇到这样的情况也是冷汗直冒,无奈他的双手双脚都被束缚住无法动弹,否则此刻他的无影脚早已揣上了那让人心生恐惧的一片黑暗中。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正当冉天鹰被这种压抑而又恐惧的感觉折磨地筋疲力尽的时候,对方似乎动了一下。
仅仅一瞬,冉天鹰的神经瞬间又紧绷起来,
“到底是谁,不要在那里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