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坐上车后,中间的挡板便自动升起,将司机和两人分割开来。
姜见月才系好安全带,接着就听见沈绿夷说:“姜见月,我还以为你会跟温砚函走。”
“我是会跟他走。”姜见月没有多加思索就回应他,“等会儿就会走。”
“……你说什么?”沈绿夷下意识就重新问了一遍。即便他掩饰得很好,但目光还是流露出了些许意外。
“我知道他什么德行,我要是真不跟他走,他做的出来那些事情。”
姜见月有些心累地说:“他等会儿肯定会跟上来的,好点的话他会等我下车再过来发疯,差点的话他会直接追尾,逼我们停车。”
姜见月补充道:“然后他再发疯。”
沈绿夷看了眼车后视镜,果不其然瞧见有一辆轿车鬼鬼祟祟地跟在他们后面,在司机发动车子往前开了一小段路后,那车子更是连掩饰都不掩饰,大喇喇地就开了出来,跟在他们后面。
看来还是个缠了口香糖的搅屎棍,阴魂不散。
沈绿夷先是在心里讽刺了一声,接着又看向姜见月,意有所指地说:“你还真是了解他。”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刚才不跟他走?”
沈绿夷不是很相信姜见月会对人用什么欲擒故纵的手段,更何况对方是温砚函那种疯狂的人,她完全没必要。
而似乎是验证了他的想法,他接着听见姜见月说:
“我感觉他有点不对劲,所以我想看看他现在精神状况怎么样了,能不能忍到我们停车。”
“忍到我们停车?”
沈绿夷微微皱了下眉,这么重复了一遍少女的后半句话后,他回想起刚才姜见月说了什么。
——好点的话他会等我下车再过来发疯,差点的话他会直接追尾,让你停车。
沈绿夷:“……”
“原来是拿我的车当试验品啊。”沈绿夷说着,又看了眼车后视镜,语气平淡地问道:“就不怕温砚函把我撞死吗?”
“他不会的。”
好歹她也跟温砚函待了五年,姜见月对于他某些方面的坏还是很清楚的:
“就算是撞,他也会控制力度,把你撞成植物人,而不是直接撞死。比起死,他更喜欢看别人半死不活的样子。”
沈绿夷:“……”
“对了,沈绿夷,可以跟司机说一下,现在就送我回学校吗?”姜见月又问。
“说跟我走,现在又要让我送你回学校找温砚函。”沈绿夷微微挑了下眉,“我要是拒绝,你也要给我一巴掌吗?”
“……”
姜见月有些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她本来想忍一忍的,但这个晚上受的气实在是太多了,于是她直接就说:
“不会,因为那样会爽到你。”
“真聪明。”
沈绿夷先是平静地夸奖了姜见月一句,接着他在身旁的电子屏上触碰了两下,给司机发了条信息后,就又继续顶着那张冷淡的面庞,说着让人大跌眼镜的话:
“所以什么时候再让我爽一下呢姜见月?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交流过了。”
沈绿夷贴心地又补充了一句:“在床上。”
姜见月:“……”
不是,人怎么可以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姜见月有些怀疑人生了。但是她更怀疑沈绿夷现在就是故意说这些话,为的就是激怒她,让她给他一耳光。
没想到的是,姜见月才想到这里,紧接着她就听见沈绿夷说——
“我以为会有耳光声响起的。”
男人的语调很平稳,压根听不出什么情绪,即便他嘴上说着的是遗憾的话:
“没有上当,真可惜。”
“……”
不行,受不了了!
姜见月这下真的忍不住了,她转头愤愤地瞪了眼沈绿夷,气得脸色都红润健康了不少:
“沈绿夷,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
刚骂完,姜见月又自顾自地回答了自己的话:“算了,骂也是白骂,骂了你也只会说什么,谢谢夸奖,然后再夸我一句你真聪明。”
“……”
听到这里,沈绿夷这下是真的忍不住轻笑出声了:“姜见月,看,你是很聪明。”
对于他这重复的夸奖,姜见月礼尚往来地嫌弃道:“沈绿夷,你是真变态。”
沈绿夷面不改色:“谢谢夸奖。”
“……沈绿夷,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你这辈子会这么,这么喜欢说这种话?”
车子的挡板已经升起来了,驾驶座上的司机听不见,姜见月于是就直接把刚才包间里还没讲完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刚才你不是问我你跟上辈子的你有什么区别吗?有,有区别,有很大的区别!我之前就觉得奇怪了,上辈子你也没有那么、那么奇怪的癖好啊。为什么现在你会喜欢做那种事情?”
讲到这里,姜见月用着怀疑的眼神,又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她有些不太确定地问:
“沈绿夷,你真的是沈绿夷吗?”
“怎么了?”
沈绿夷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反问:“你觉得我这个沈绿夷不如之前那个沈绿夷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啊。”
姜见月不知道他们一个个地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比较,比较这辈子和上辈子。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你们长得一样,名字身份也都一样,做出的很多事情也都一样,可就是……”
沈绿夷:“可就是在床上不一样?”
姜见月语塞:“……不止这个,还有一部分性格。”
她补充道:“上辈子你也不会故意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激怒我,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你是故意这么做,想让我打你,还是你只是单纯觉得惹我发火很好玩,所以你才那么说,可能是两种可能都有。”
“而且,”
姜见月又认真地看了眼沈绿夷的侧脸,道:“虽然上辈子你对别人也是面瘫脸,但是我见过好多次你发脾气的样子。”
“可现在,除了我们之前做那种事情,和那次我被你激怒骂你,沈绿夷,我感觉你脸上的表情几乎就没变过。包括,每次我骂你,又或者是我讽刺你,你也都很平静。”
“沈绿夷,你好像一直在故意克制自己的情绪,你好像一个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