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害怕什么呢?席逢越。”
脖颈被人一下又一下吻着舔着,姜见月却不在意,她依旧轻柔地摸着席逢越的头,问他:
“你是不是害怕,你会像上辈子那样爱上我呢?”
“……”
没有人回应她,只有锁骨那里的痒意和湿意告诉姜见月,她身上的人还没死。
至少他的jb和他的嘴还没死。
姜见月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只是面上,姜见月却还是维持着她的温柔和细腻。她勾着他那质感很好的鸦色碎发,轻声在他耳边问他:
“害怕你会跟上辈子的席逢越一样,因为我变成那种毫无理智的样子吗?”
“……”
依旧没有人回应她,席逢越像是对她那一小块皮肤上瘾了一样,甚至变本加厉。
没有得到答案,姜见月也不着急,她松开手,只是这么躺着,耐心地等待着。因为她很清楚,如果她一直不开口,席逢越忍不下去的。
他已经开始对这种温柔美好的情绪上头了,所以他绝对忍受不了她漠视他的感觉。
果然,不过一两分钟之后。
“姜见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要问了,我求你不要问了。”
颈间传来男人沉闷的声音,仔细去听还有些沙哑,以及……哭音。
只是这一次,轮到姜见月反过来无视他的话,以沉默回应。
而再一次忍受不了她这种安静的,甚至是冷漠的态度,席逢越控制不住自己越发迫切甚至是焦躁的情绪,他呼吸都变得开始急促了。
“姜见月,姜见月怎么不问了?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理我?你理理我,姜见月你说话啊。”
但他的焦急还是没有得到应有的反馈,席逢越终于受不了,他暂时放过姜见月颈间那块已经被他啃咬得不成样子的软肉,重新伏起身,想要去看姜见月现在的反应。
可就在这时,席逢越突然感觉后颈一痛。
是有人用手指轻轻压了他伤口处的位置。
熟悉的致命痛觉突然又一次降临,昨天那不堪回忆的场面在眼前一晃而过,席逢越下意识就又以为是姜见月要拿什么刺伤他,于是他本能抓住她的手腕。
“姜见月!”
像是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出过门的猫突然被带到陌生环境,席逢越这一刻不受控地产生了应激反应。
却见躺在地上的少女,乌发披散身后,她微皱着眉,用着忧伤的,又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她,问他:
“那我换一个问题。席逢越,伤口现在是不是还很疼?”
“……”
她的问题让席逢越没由来地更加难受。委屈的情绪一瞬间占据了情绪顶峰,他这一刻很想像那些愚蠢的孩子朝着母亲求安慰一样跟姜见月说:
疼,我很疼,我要疼死了,姜见月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可他怎么会允许自己做出这种没有尊严的事情,到最后席逢越只能重新低下头去,自欺欺人一样埋在姜见月的颈间。
“我知道,是疼的吧?”
手腕被松开,于是姜见月的手指又开始不紧不慢地在席逢越的伤处周围摩挲着。她依旧用着轻柔的声音说:
“席逢越,你也不想再疼第二次,是不是?教训的话,一次就够了。”
“如果现在你还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教你好不好?”
可她的声音听似温柔,好像他做错什么她都会原谅。但席逢越却很清楚,不是这样的。
如果他再错,她还是会狠狠地给他一个教训。他在规训她,所以他现在才会这么奇怪,他的情绪、他的思维才会被少女一举一动所牵扯。
他研究心理学,他再清楚不过了。
他在无形之中,甚至已经逐渐被面前的少女精神控制了,她对他一次又一次的厌恶打压,她对他现在短暂的仁慈,都在不断地规训着他。
可即便他再清楚不过,他还是忍不住——
“姜见月,你故意的,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明知道我在害怕什么,你还是……姜见月,你是不是想要把我也变成上辈子那个席逢越?是不是?”
哪怕说的是控诉的话,可这一刻,席逢越却连对视她的勇气都没有。
好像多看他一眼,他隐藏在心里的,那些被他一直掩饰甚至是否认的心思就会被姜见月直接拆穿。
“是你先那么对我,所以我才会下手的。席逢越,是你把事情变成这样的。”
姜见月继续轻描淡写地说下去:“是你想和上辈子的席逢越一样,做出我讨厌的事情。所以你为什么要和他一样,和他一样那么恶心呢?”
少女平静的语调,再一次在席逢越的理智上砍了一刀,他几乎是控制不住地脊背发抖。
但紧接着,姜见月再次开口时,他却忍不住动心了。
“但是如果你愿意听我的话,席逢越,我们或许可以重新开始……我是唯一知道你真正面目的人,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你知道的。”
“所以,你难道不想要一个什么都可以说,在她面前什么都不用掩饰的对象吗?”
“就像我和江遇然那样。”
——取代另一个人,得到姜见月所有的温柔的动心。
*
离开医院的时候,姜见月看了眼冬日的暖阳,长呼了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她只知道,以她对席逢越那五年的深入了解……她如果想全身而退甩开他,可以说是难于登天。
她与其想着怎么隐瞒上辈子的事情,还不如直接说了好了,反正他也猜得差不多。直接把事情说开了,她说不定还能再尝试让他正常一点,至少不会再做出催眠这种离谱的事情。
要是能和他仅仅维持在朋友这个关系上,他应该就不至于动不动就拿她当假想敌,想着怎么搞她了。
想到这里,姜见月就又开始头疼了。
本来她跟江遇然也是朋友的,但是现在……
“铃——”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打断姜见月的思路。
姜见月拿出来看了眼,才发现竟然是很久没有联系的楼固北打来的,她一时间有些讶异。
“喂,师兄?”接通电话后,姜见月有些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
而接着,她就听见那边的人问:
“姜见月,这周末有空吗?”
“我想跟你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