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娘子你在说什么呀?”
“恒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呀?你确定吗?”
恒娘伸出手,手中是一根长长的孔雀尾羽。
“这是我从孔佳手里找到的。还有,她是死在祠堂的,不是婚房。我猜,是荻逻跑了后,孔佳发现了。追出去以后没找到他,反而被自己人弄死了。然后那人又把她弄回了婚房。正好婚房里只剩了一张人皮,顺理成章的把事情嫁祸给荻逻。只是他没想到,荻逻还没有离开,把他做的事都看在了眼里。孔佳手里更是藏了一根他的尾羽。可惜不能凭着这根尾羽找到杀人凶手。”
所有人又都沉默了一瞬,然后彻底炸了。
“谁,到底是谁?谁杀了佳儿?”
孔雀王拍着桌子,怒不可遏。
“咳咳咳。父亲你消消气,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孔意虚弱的说。
“我看杀了小妹的人,也一定就是害了母亲的人。”孔艳说。
然后他的目光在在场众人的脸上都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孔晨身上。
“发现孔雀翎丢了的是你,你应该也是在场这么多人中,最讨厌母亲的,她中毒对你也是最有利的。这件事不会是你做的吧?”
孔晨脸色瞬间一变,他猛的起身:“三弟,饭可以乱吃,话可是不可以乱讲的呀。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呢?你们看不上我,我知道,但你也不能这么污蔑我。”
“我就随便说说而已,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做贼心虚啊?”
“你……”
“够了。都给我闭嘴。”孔雀王大吼一声。
看了这么久的好戏,恒娘终于开了口:
“各位,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荻逻来了春明山这么久,一定要等到昨晚才动手。”
原谅她到现在还在想着这个,主要是她本就是为了这个来的,想不通她心里不舒服。
几个男人都有些没回过神来,还是水月说:
“是这样的。魏默是个凡人,父亲母亲一直不太同意他和小妹的婚事。后来虽然答应了,但也提出必须等他们成婚以后,才肯给他烙印上孔雀族的标志。想顺理成章的拿走孔雀翎,必须是自己人才行。”
恒娘明白了。
“原来如此。我刚刚问这个问题,是想到了一件事。我问你们,昨晚各位都睡得怎么样啊?”
众人面面相觑。
孔意率先说:“我身体不好,平时睡得也不踏实。但昨夜确实睡得很不错。”
孔晨也说:“我也是,睡得很好。”
众人也都点头。
“这就对了。我们睡得也很好。”恒娘说。
青泥、方大娘和柳先生也都点了点头。
“这能说明什么?”孔雀王问。
恒娘把身子往后一靠,道:“这能说明,昨天的酒菜有问题。”
“我本来以为这与荻逻有关,他是为了方便拿孔雀翎,才给所有人下了药。可是刚才听你们的意思,他一直被你们当做外人。到昨天为止,他身上连孔雀族的标志都没有。想在所有人的酒菜里下药,他的身份行不通。”
孔雀王听懂了:“您是说这又是我们自家人干的是吧?”
“是。”恒娘一点不给他们面子。
“昨天人那么多,我猜是有人浑水摸鱼也想做什么。然后被孔佳发现了,无奈之下只能杀人灭口。”
“昨天酒宴上的菜品都是谁安排的?”孔雀王问。
水月的脸有些白:“是我。”
所有人都看着她。
水月瞬间不知所措,她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孔晨。
恒娘愣了一下,她确定她没看错。水月刚才求救的目光的确是看着孔晨的。
她无声的笑了笑,这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不找自己的丈夫求救,却找自己的小叔子。有意思,有意思。
孔晨没有回应水月的目光。
水月也很快意识到不妥,主动收回了目光。
孔雀王还是比较相信水月的。
“把昨天负责烧菜的和端菜的都叫上来。”
很快烧菜的和端菜的都来了。
他们一问三不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昨天除了大公子,其他两位公子和大夫人都来过厨房。”负责烧菜的说。
这也只能初步打消孔意的嫌疑,而且还只是昨晚给所有人下药的嫌疑。其它的事不好说。
看着孔雀王满脸的疲惫,恒娘说:
“既然这件事你们一家都有嫌疑,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不如把事情交给我来查。在山外头的尸水彻底清理干净之前,我一定给你们个交代。如何?”
所有人都没有意见。
“忙了一早上了,都先回去休息吧。”恒娘又说。
于是众人都散了。
恒娘几人回到房间,青泥就迫不及待的问:
“恒娘你是不是有什么眉目了呀?”
恒娘倒了杯水喝:“没有呀。”
青泥不可思议:“那你干嘛还要把这件事揽在自己身上呀?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想法了呢。”
恒娘抻了抻腰:“不把这件事揽下来,孔雀王最后也得球到我头上。不如我主动些。再说了,这几天我们被困在这儿又走不了。不找点事做,不无聊啊。我太生气了,不给自己找点事做的话,只会越想越气。”
柳先生叹气:“这孔雀王一家没一个简单的,你算是给自己揽了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啊。到时候别查到最后,捞不着一点好。”
某种程度上说,柳先生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