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王是个俊美的中年人,他看见恒娘几人,十分客气。
“胡娘子来了。我春明山真是蓬荜生辉啊。”
恒娘递上之前准备好的贺礼,是一对羊脂玉的净瓶和一株血珊瑚树。
“孔雀王客气了。”
“胡娘子说的这是哪里话,这两天就在春明山好好玩一玩吧。艳,晨儿,带着胡娘子几人在春明山好好转一转。”
孔晨恭敬的应是。
恒娘注意到,孔雀王一开始想叫的大概是孔艳,只是后来突然改成了孔晨。
这样的话,她倒是清静了,但孔艳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果然,就听到孔艳不满道:“父亲。把恒娘他们交给我吧,我会好好招待他们的。”
孔雀王一皱眉,不高兴道:“就你这整天不着调的样子,指望你招待客人,不得罪了他们就不错了。”
孔艳不乐意了,还要辩驳。
可孔雀王却不想听,挥手让人把他强行拖下去了。
然后抱歉的和恒娘说:“胡娘子勿见怪,我这儿子被我宠坏了。”
恒娘几人一脸尴尬,他们是来参加婚礼的,可不是来看孔雀王父子吵架的。但恒娘没表现出来。
“孔雀王言重了。令郎这是活泼呢。”
青泥差点笑出来,还好拼命忍住了。
孔雀王怎么会听不出恒娘这是在嘲讽他呢?他的面子也有些挂不住了,强笑道:
“让胡娘子见笑了。”
从始至终,就只有孔晨一直挂着温和的微笑,好像对于自家父亲和恒娘的话都毫无所觉一样。
恒娘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之后,孔晨带着他们在春明山和百花谷的四处都看了看。对于青泥刁钻的问题,也都一一解答,没有一丝不耐烦。
恒娘边走边看,仔细的打探着。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别说是荻逻的气息了,一点邪气都没有。
“小妹的婚礼在晚上,下午的时候百花宴就开席了。几位先休息一下吧。”
逛的差不多了以后,孔晨给恒娘他们找了个清静,视野又好的地方,然后和他们说。
恒娘知道他们很忙,自然理解。正好她也不想让外人在场了。就又寒暄了几句后,让孔晨走了。
等人彻底离开后,柳先生感慨:
“这个孔雀王父子真是有意思,一点不避讳我们。倒是这二公子,说话做事都很有条理。”
方大娘也点头附和。
青泥终于也压不住好奇心了,问恒娘:
“我怎么感觉,从孔艳到孔雀王,都不太喜欢孔晨呢?”
柳先生和方大娘对视一眼,显然也很好奇。
关于这件事,恒娘还真就知道些事。于是给他们解惑道:
“这个孔晨,是孔雀王的庶子。孔雀一族本来就是一夫多妻制的,但孔雀王夫妇是个例外,他们感情很好,一直没有第三者插足。可后来,孔晨的母亲用了些不好的手段,爬上了孔雀王的床。并且很幸运的一次就有了孔晨。孔雀王没办法,只好认下了此事。这对母子就成了横在孔雀王夫妻之间的一根刺。孔晨的母亲后来去世了,一家子的愤怒就全都转嫁到了孔晨身上。”
三人恍然大悟。
“那这孩子还真是可怜了。”方大娘说。
恒娘轻笑不语。
在她看来,孔晨虽然可怜,但这位二公子可不简单呢。
不过她只是来参加婚礼的,顺便打探一下荻逻的消息。孔雀王的儿子们如何,她不关心。
“二公子和三公子都看到了,他们家的大公子呢?”柳先生问。
按理说,身为孔雀王的长子,他应该是孔雀王几个儿子中最忙的一个。可他们逛了半天,也没看到他的身影。
“据我所知,孔雀王的大儿子孔意身体并不好,是个常年的药罐子。应该在休息吧。”恒娘说。
下午,百花宴开席。
春日正好的午后,伴着百花齐放,和泉水叮咚,一道道摆盘精致的菜品被端了上来。好一派悠闲自在。
穿着各异的男男女女说说笑笑,好不开心。
甚至有人玩起了曲水流觞的把戏。他们还邀请了恒娘。
恒娘连连摇头,她才不去呢。她只是来饮宴的,干嘛还要费这个脑子?
倒是柳先生有了几分兴趣,乐呵呵的在旁边听。
方大娘和恒娘坐在一起,看着这群年轻的男女笑的慈祥。
青泥是最开心的,他吃的十分欢快,不亦乐乎。
花开富贵、花团锦簇、花开花落、花枝招展、花前月下、花红柳绿、桃花羹、桂花糕、杏花酥、香煎南瓜花、兰香桃仁、茉莉花炒鸡蛋,还有各种各样的花酒、花蜜和花露。
也难怪他吃得这么开心了。
对那些菜恒娘不感兴趣,倒是喝了不少花酒。喝的有些微醺。
“你少喝些,晚上还要参加婚礼呢。”方大娘忍不住提醒她。
恒娘笑着摇头:“不要紧,这点酒还喝不醉。”
方大娘无奈,只好由她去了。
青泥终于吃饱了,抽空抬起头,就看到了不远处一个温婉美丽的女子。这女子穿着一看就与客人不同,更不是丫鬟婢女,他不由好奇地问恒娘:
“那个姐姐是谁呀?”
恒娘看过去,笑着打趣他:
“怎么,你喜欢她啊?那可惜喽,人家名花有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