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波他们的车坏在离津和渡口还有5公里左右的地方。更要命的是,两个迷迷糊糊的兄弟,出门时连车况都没检查好,这会儿车就陷在了一条路口中间。
眼看天色渐渐暗下,花臂着急地围着车子上蹿下跳。好在出门时,他们备了几日的食物。天马上就黑了,四周看了看,除了这辆车,也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
无奈,俩人只得用黑布将车窗蒙住,又用车里备用的铁板,将车的四周都遮挡了起来。
幸好这会天气还不太冷,他们也不敢吃热乎的东西,就窝在车里,悄悄啃了两个大饼,喝了半壶井水。
汽车空间狭小,花臂还好,大波200多斤的胖子,挤在副驾驶里,窗户又紧紧关着,大波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缺氧了,脸都涨的通红。
加上喝了不少水,大波很快都尿急了。
然而天黑后,花臂就听见了道路两边的树林里,树枝折断和落叶悉簌簌的声音,俩人都不敢出去,又憋得难受,最后只能在车里解决。
他们找了一个大可乐瓶子,要命的,花臂解决完的时候,瓶子几乎已经半满了。大波瞪着眼睛,看着那个几乎溢出来的可乐瓶子,快要哭了。
可是也只能忍着恶心,在里面灌了满满的一壶。就这样,俩人熬到了天亮,一夜未眠。
等到黎明第一束光照射进车缝,大波悄悄拿下了蒙在车窗的黑布,仔细观察了好久,俩人才逃命般从车里跑了出去。
然而第二天,大波和花臂轮流修了一上午,但他们可不敢弃车步行。
并不是他们不想走,只是海啸过后,通往津和渡口里的小路几乎都已经消失了,田地里几乎寸步难行。
大路就需要绕远了,大约七八公里,这条路,最近很多丧尸游荡,虽然白天,丧尸行动相对缓慢,但丧尸群聚集起来,光是看着就害怕,花臂和大波本就跑得慢,还背着补给,现在步行从大路穿过,实在是凶多吉少。
花臂泄气的坐在地上,如果不是想到胡三叔死的时候,吴姮和巴音跑来帮忙,不能忘恩,他这会真想跑回村里了。
好在大波一阵捣鼓,车竟然奇迹般的发动了,在晃晃悠悠行驶了二十分钟,甩掉了三波丧尸群后,他们终于到达了津和渡口。
这个渡口原本是个游轮停靠点,庇护所现在把它改造成了一个大型轮渡停靠点,正在筹备的大国基地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这里送取样本和运送物资,华夏科研所当然也属于大国基地里重要的一环。
津和渡口现在全部被高高的铁丝围墙包围,大波到了渡口后,将车停在离出入口一百多米的小亭岗哨旁边。
渡口是有人24小时值班把守的,大波只说自己是附近讨生活的村民,知道这里定期会有帝都的人来,只是想来看看能不能换点东西。
就这样,俩人一等就是四天,终于等到了华夏科研所的船,他们是来接几个津城庇护所的专家的。
大波在一旁观察了半天,才看到一个白大褂,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窜了过去。
“停下,再动我就开枪了!”渡口三米高的岗哨上,一个士兵端着枪怒喝。
花臂跟在后面双手高举,手里还拿着两条烟,“我们换东西!换东西!”
白大褂戒备的看着大波。
“大哥,大哥,帮帮忙!给我家人带个话!就带个话!”大波低三下四的赔着笑脸。
“你亲戚是谁?让我带什么话?”白大褂饶有兴趣的说。
“叫苏远,一个男的,带眼镜,白白净净的!”大波忙说。
“苏博士?你跟他是亲戚?”白大褂似笑非笑。
“对对!我们叔伯兄弟!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大波陪笑。
“好吧,你要带什么话?”
“你就说,三叔生病了,让他赶紧回庇护所,老人生病,没有药。”大波快速的说。
“就这句?”
“就这句!”
白大褂也没客气,接过花臂手中的烟,就转身上船了。
“兄弟,拜托了啊!一定要带到!”大波在后面喊着。
白大褂朝他点点头,还挥了挥手中的烟。
“大波,你说这人会给我们带话吗?”花臂看着船开走,有些不放心。
大波叹口气,“哎,也只能这样了,我觉得他肯定能听懂。”
“但愿吧……”花臂扭头看了看岗哨上的士兵,“咱们现在去庇护所?”
大波又看了看远去的船,下定决心般点点头,“去庇护所!咱们得做两手准备,苏远不回来,那边可就靠我们了!”
花臂在一旁小声的说道,“车又坏了……”
他们这边还在修车,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站了两个身穿蓝色工作服的人,微笑的看他们。
“走一趟?”那个人笑了下来。
“啊,我不去!我不去,我得回家,你谁啊你!”大波一下子跳了起来。
“我们是庇护所的,看你们在这晃悠好几天了,太可疑了,走一趟吧!”工作人员说着,还探头朝俩人的车里望去。
大波和花臂刚想跑,砰----砰---两声闷响,这俩人被人从身后敲晕,倒在了地上。
接着,那人挥挥手,几个人从一辆车里下来,将这俩人抬了进去。
……
敖登已经接连两三日不眠不休。张芬的精神也几近崩溃。
从末世以来,虽然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但一直都有孩子陪着他们,这会儿,家中就剩下了他们和恩和。
门口的两名士兵一直把守,敖登想出大门一步都不可以。虽说吃喝不缺,但两个孩子下落不明,他们又怎么能吃下饭。
乐乐已经回来几天了,看到大波带回来的信,敖登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前两天,韩宇又来了一次,还带了一个录音笔,里面有巴音和吴姮的声音,说现在正在配合一项秘密工作,很安全,让他们的放心。
听到女儿和巴音的声音,敖登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她这会儿已经不想听韩宇的谎言了,只是默默的将他们的声音听了一遍又一遍。
恩和冲出来,小拳头愤怒的砸向韩宇,“你是坏人!你把我的爸爸妈妈还回来!”
张芬眼含泪水,紧紧抱住恩和,她一句话未说,只是怒视着来人。
韩宇眼神冷峻,冷眼看向恩和,“你最好听话,不听话的孩子就是坏孩子,坏孩子可是要被抓起来的。”
闻言,敖登停住了眼泪,冲过去挡在恩和身前。
韩宇没再说什么,放下两个大纸箱,带着随身的军官离开了房子。
敖登瘫软坐下,“老天爷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
巴音被扔在一个没有窗户的黑屋里,没有床,没有任何东西,是冷冰冰水泥地。
他全身的血已经凝固成了黑色的粉状,他全身疼痛,就连呼吸都痛。
黑暗中,巴音发出风箱他般喘息声,他全身只有眼睛还睁的大大的,“我不能死,这一世,我不能丢下他们,我不能死----”他在心里反复重复着。
这两日,会有人送来水碗和馒头,巴音站不起来,他的手指此时都满是鲜血,但他依然努力的朝那个馒头爬过去,他要吃东西,尽管他喝一口水,就呛出一口血水,但他也要喝。
那一日,吴姮哭着伏在他的手上,叫他哥哥,在守卫将她拉走前,巴音的手中多了一个小小的戒圈,是她的空间戒指。
巴音知道,这是吴姮告诉他,自己已经将全家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手里,吴姮要他一定活下去。
巴音将那枚戒指藏在了掌心里。他无法使用这枚戒指,但他一定要撑着,直到将这个戒指重新戴在她的手指上。
巴音是无法使用空间戒指的,但这枚戒指,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和信念。
……
此时,吴姮穿着一袭大红色的旗袍,脚下踩着一双高跟鞋,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裙摆从大腿开叉,露出她修长的腿。
屋子里依然昏暗,房子多了一个梳妆台、一个衣柜、一个圆形的小茶几、一个餐桌、两把椅子。
中午的时候,一个军官给她送来的午饭、一条裙子和两本小说,通知她今晚韩军长要来,让她提前做好准备。
没有了空间戒指,吴姮只能看到空间,但却无法使用,她只能静静查看着空间里的物资。
吴姮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她起身坐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里面满满的化妆品。
她拿起一根眉笔,静静的画着。
这些天,韩宇每日都会准备不同的衣服,她如洋娃娃一般任他摆布。韩宇一般会在傍晚的时候过来,他来了之后,吴姮要跟他一起吃晚饭。
大多数时候,韩宇吃过饭会离开,直到后半夜再回来,每当那时候,吴姮都会安静地躺在床上,任凭他将冰冷的手指伸进自己的身体。
但也有一些时候,韩宇吃过饭后不会离开,会要她伺候着洗漱。
期间,韩宇让她隔着玻璃门看了一眼巴音,巴音虽然全身没有一处好地方,却也还在呼吸。
“恩和今天顶撞我了。虽然我不能娶你,但我也应该算是他的继父,小孩子这样可太不懂礼貌了,今天我很不满意。”今天的饭桌上,韩宇冷冰冰的说。
吴姮心中咯噔了一下,表面却没有任何表情。
韩宇放下筷子,用旁边的手帕擦了擦嘴又扔在了桌子上。他走向正襟危坐的吴姮,缓缓俯下身,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我说了,我今天很不满意。”
吴姮的后背挺得笔直,下一秒,韩宇扼住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