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测谎室出来后,吴姮在一个房间里坐了很久很久,她已经停止了抽泣,只是面无表情的坐着。
当之前那个军官走进来的时候,她眼皮都没有抬。
又被蒙上了眼睛,她依然带着眼罩,被带着走了十几分钟,直到周围安静,空气明显潮湿起来。
背后的军官推搡了一下,将她往前推了两步,随后咔哒一声,房门在她身后关上。
吴姮慢慢的伸手,摘下了眼罩。
她在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房间里一片昏暗,靠墙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双人床,床上铺着大红色的四件套。
床边有一张圆桌,上面点着两根红色的蜡烛。
在另一侧墙边,摆着一个双人的布艺沙发,上面有三个大红色的靠垫。吴姮默默环顾着房间,走到床边,伸手触摸着床上丝绸的大红色床单。
床上摆着一条白色的浴巾,上面用红色的丝带打了一个蝴蝶结,吴姮看着这套衣服,嘲讽的笑了下。
几分钟后,她伸手拿起那套衣服,转身走向了左侧的浴室门。
氤氲的雾气模糊了浴室的镜子,吴姮伸手擦了擦,镜子里面,她头发湿漉漉的披着,身上只裹着那条白色的浴巾。
吴姮擦干了身子,赤身裹着浴巾推开了浴室门。房间和浴室的温差,让她打了个冷战。
“还满意吗?”韩宇闭眼坐在沙发上,后仰靠着。
吴姮沉吟了几秒,“你问吧。”她平静地说道。’
韩宇微微睁眼,吴姮双臂交叉,将浴袍裹在胸前,雪白的肩膀在烛光下,笼罩着一丝丝微弱的光晕,头发还湿润,往下滴着水,打在她赤裸的双脚上。
“脱掉。”韩宇声音干涩。
吴姮身形微微颤抖,缓缓放下了白皙的手臂,浴袍从身上滑落。
韩宇喉咙滚动,呼吸渐渐粗重。
吴姮扭过头,不去看他陌生的脸。
“空间是什么?”韩宇单手扯开衬衣的两颗前扣。
“我只知道,我可以用空间存储物品。”吴姮机械的答道。
“除了你的家人,还有谁知道你有空间?”
“没有了。”
“巴音,苏远,张芬,都是你的家人吗?”
“是的,都是我的家人。”
“即使巴音背叛了你,跟那个女人睡觉,也还是你的家人吗?”韩宇的声音提高。
吴姮声音发涩,“那是我和他的问题,但无论如何,他永远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们永远是家人。”
韩宇起身,缓步走到吴姮身侧,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在她修长的后背划过。“我替你解决了关玲,你要怎么谢我?”
吴姮神色微变,随即又恢复如常。“原来是你。”她自嘲笑道。
韩宇停在她身后,左手覆在她的腰身,气息吹动着她脖颈的碎发,“是我,我以为,你在举报李天一的时候就知道了呢,不然,你为什么要举报那个人呢?”
吴姮摇摇头,“我上一秒刚刚知道。”
“你的空间怎么操作?”韩宇松开手,又坐回了沙发,玩味的看着她。
吴姮迟疑了下,“我不用操作,心念就可以。”
“展示给我。”
吴姮摇摇头,“我试过了,昨天就试过了,我现在不知道怎么打开空间。”她顿了顿,又说,“如果不信,你可以再对我测谎。”
韩宇歪起头,眯眼看着她,“那你现在能做什么?”
吴姮轻轻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韩宇,你需要我做什么,才肯放过我的家人。”
韩宇没说话,眼神渐渐冷酷。
“我要你属于我,百分百,全身心,每一根头发丝都属于我。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我的仆人,我的奴隶,我的傀儡,永永远远都属于我。”
吴姮苦涩的笑了一下,“如果我臣服于你,你能放过我的家人吗?”
韩宇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伸出右手食指,抬起了她的下巴,“你的家人,我会。巴音,我不会。”
“那到底怎么样,你才可以放过他。”吴姮声音颤抖。
韩宇食指抚过她的嘴唇,“如果,你能给我生一个恩和那样的孩子。我可以让巴音带走恩和,我可以送他们远走高飞。”
泪水从她的脸颊滴落。
“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我不喜欢你哭哭啼啼。”韩宇声音冰冷。
吴姮咬紧嘴唇,睫毛挂着晶莹的泪珠。
韩宇伸手,捧住她的脸,然后用力往下按去。她跪在地上,颤抖的伸出了双手。
……
“你到底弄好了没有!”大波焦急的催促着。
花臂躺在车底满头大汗,“这车都泡过水了,哪有那么容易,你不要催我了!”
“四天了啊!咱们困在这四天了啊!你的车再修不好,怕是什么都来不及了!”大波心急如焚。
“你别催我了!越催我越着急!”花臂声音也焦躁了起来。
四天前,一条全身淤泥的狗狗从院子里的狗洞里钻了进来,大波刚要奇怪,却猛地认了出来,“咦,这不是乐乐吗!乐乐!你怎么跑来了!”大波惊讶极了,连忙蹲下来仔细查看着。
乐乐好像渴坏了,跑去一个狗盆里大口大口的喝水,又连吃了半碗狗粮才扑到大波身前,焦急的转着圈。
大波心中一惊,连忙仔细的检查了下乐乐,终于在乐乐脏兮兮的小腹里,发现了一封用塑料袋缠着的信封。
大波惊讶的喊来花臂,俩人擦干塑料袋后才拿出了那封白色的信纸。
看完信,花臂吃惊的张大了嘴,俩人面面相觑。“咱们得赶紧去庇护所!”花臂拍着大腿说。
大波摇头,“庇护所没有用,咱们得想办法给苏远哥送信啊!”
花臂犯愁,“怎么送信,咱们没有通讯机,对讲机也联系不上他们,咱们还怎么去给帝都送信啊!”
“你忘了,前两天,我们遇到的那几个科研员,就是华夏科研所派过来的。他们不是说,每隔三四天,华夏科研所就来拿什么样品,他们定的地址就在津和渡口,离咱们这只有六七公里,咱们去那里就行,遇到华夏科研所的人,帮咱们送封信给苏远哥!”大波说。
花臂摇头,“第一,咱们怎么去津和渡口,现在到处都是隐形丧尸,谁知道他们在哪里。第二,你让人家带信,人家就带信啊,第三,如果万一遇到庇护所的人,他们会不会把咱们抓住。”
大波有些不耐烦,“去渡口,当然要开车去!咱们昨天不是找到了一辆电动车吗?只要充满电,咱们很快就能到。至于隐形丧尸,咱们多带点油漆枪,遇到可疑的,就一枪打过去,咱们不就看见了吗?至于人家给不给送信,咱们还有几条好烟和好酒,都带上,给送过去!还有庇护所,他们又不是认识我们,干嘛要抓我们---”
尽管这个计划听起来漏洞百出,但大波和花臂还是坚决的执行了。
在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准备后,大波开着那辆摇摇晃晃的电动车出发了。乐乐、草地笨和几条狗子,都跟着出了大门。
“乐乐,好狗,你快回去吧!回去给你家人送信!让他们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大波摸了摸乐乐的脑袋。
汪汪!乐乐叫了两声,很快朝庇护所的方向奔去,消失在了田地里。
出发的时候,花臂有些抱怨,“咱们应该再从长计划,这样就出发,实在太冒险了。”
“还等你计划!等你计划他们人都没有了!”大波没有好气。
事实证明,他们的计划确实不太好。
这辆车刚刚开出了两公里,就坏在了路上。
突突突----车在吐了几个黑烟后,发动机彻底报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