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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即便江久迷惑了追兵,可是马车终究不及战马的速度。

“澜洲兄长在哪里?”谢霏一边看着不远处通往寺庙的山路,一边问江久。

“就在九龙山后山的一处山洞中。”江久神色焦急。

“你带上鬼叟立刻去寻澜洲兄长,若我未到便去寺庙找随清住持,天气寒冷,山洞里人受不住,只说是我安排的,进我父亲从前住的禅房即可。”

谢霏镇定下来捋清现在的形势,然后吩咐江久。

江久毫不迟疑,一手将竹篮中的布包塞到怀里,一手抱住鬼叟的腰,几个飞跃消失在山路边的树林中。

“月娘,你来驾车,我们慢慢走,等一等后面的人。”谢霏说罢重新上车,玲珑和珊瑚对视一眼,紧紧跟在谢霏身后。

月娘戴上了江久的帷帽,驾车缓缓向前面山路行去。

很快后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就在月娘将车停在上山的石阶边时,马车被十几人团团围住。

“车里的可是三妹妹?”秦侃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润。

谢霏心中也是十分惊讶,撩开车帘走出来,风帽下的小脸满是不解:“姐夫,你怎会来这里?”

“三妹妹,我今日办差,捉拿边境潜入西京的细作,方才听城门上的兵卫说,三妹妹出门上香,车里却有不明身份之人,唯恐三妹妹有什么危险,所以赶来看看。”

秦侃虽然和谢霏说话,目光却落在她身后的车帘上,随后车帘再次打开,珊瑚提着竹篮,玲珑跟着出来先一步跃下车,伸手接应谢霏。

谢霏从白色披风下伸出一只嫩白的手,手上尚有浅浅疤痕,搭着玲珑的手臂下了车。

“妹妹多谢关怀,让姐夫费心了,哪里有什么危险,如今我出门,丫头们都是寸步不离地跟着,而且若不是祖母叮嘱务必要来上香还愿,我怕是都不会出城。”

谢霏浅浅笑着,一对小梨涡若隐若现,秦侃只觉得那笑容晃眼,心神为之一荡。

不过还是正事要紧。

“三妹妹,听兵卫说,你的车上有一位银发道士,却是何人?”秦侃再看车帘那里,纹丝不动,并无人出来。

“你说那个道士啊……被我赶走了!我出府时他在门前堵着我,说是慕名而来不与我论上一论便不肯走,我实在着急还要赶回去家宴,只好让他上车一谈。”

谢霏脸上出现气恼神色:“结果这老道十分不识趣,论不过便胡搅蛮缠,被我一气之下赶走了,想是已经搭了路人的车回城去了。”

秦侃审视地看着谢霏,目光在车帘那里停下,正要想法子看看,谢霏却招呼月娘:“月娘,你打开车帘散一散,方才那老道身上一股子怪味,熏得我犯恶心。”

月娘答应着扭身打开车帘,里面的情形一览无遗,空空如也。

秦侃无法,又不知那道士是否有古怪,而且谢霏从前一直是坦率耿直的性子,看她表情却不似说谎,便不想再耽搁时间。

“三妹妹多加小心,早去早回,我还有差事要办,就不送你了。”秦侃叮嘱了两句,见谢霏点头,便打马带着人一路疾驰返回去。

谢霏缓缓转身,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快,赶紧上山。”谢霏沉声吩咐,月娘拴好了马车,几个人急匆匆拾阶而上,赶往寺院。

进入寺院时,门上小沙弥比手请她们向后院去,说是随清住持吩咐的,禅房已经备好。

走进禅房,谢霏看着躺在榻上,闭着双目面无血色的江渚,一颗心瞬间沉下去。

江渚外面带血的衣袍已经被脱下扔在一边,敞开的里衣前胸处露出一处两寸长的伤口,应是被刀剑刺中的,堪堪就在心脏位置不到半寸的地方。

一截青色的丝绦似乎系着什么,垂落到江渚的颈后。

谢霏移开目光,旁边凳上的铜盆里,一盆水都是红色,染红的棉布搭在盆边。

鬼叟神色凝重,正在把第十七根针刺在江渚的膈俞穴,再看一眼伤口,不再大量的流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暂时止住血,包扎后要尽快回到回到城中,这里没有药材,内里的伤还需及时用药。”

鬼叟的神情却并未放松,月娘的心又悬起来,以鬼叟的医术如果这样紧张,那在寻常郎中眼里,便是死人了。

“可惜那伤药都用完了……”鬼叟从布包里拿出一瓶伤药,准备给江渚包扎。

“等等!珊瑚!”谢霏召唤在门外守着的珊瑚,珊瑚急忙推门进来。

“伤药拿来!”谢霏伸出手,珊瑚忙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谢霏,谢霏送到鬼叟手上。

“这是澜洲兄长送我的伤药,如今我每次出门,都会让丫头带着,以防不时之需。”谢霏看着鬼叟奇怪的眼神,赶紧解释。

鬼叟没时间对谢霏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转头一面给江渚上药,一面嘲讽:“自己保命的东西,居然都送了人,合该你有此一劫。”

谢霏也无暇多问,向着旁边浑身是血,脸上手上亦有伤口的十七说道:“可知对方是什么人?你们如何甩掉他们的?”

十七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江渚,浑身紧绷,听谢霏问话,才看一眼另一个背着大刀一身黑衣的侍卫,回头向谢霏说道:

“并不知是什么人,只是那些人应该是死士,我抓到了一个人问话,他吞毒自尽了。”

“功夫路数只攻不守,完全就是自杀式打法,只是想要少师性命,所以我们就算杀了那么多人,却并未受重伤,拼死要护住少师,可是少师自己不能出手……”

另一个黑衣侍卫正是江祁,舔一下干裂的唇,看一眼月娘,月娘沉默着没说话,江祁接着说道:

“少师带的五十侍卫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死士,到最后全部被斩杀,来的死士有二十余人,只剩下三人时见我们以命相搏,他们未必能得手,两人掩护一人做肉盾,那人的一柄薄刀刺进了……”

江祁看一眼已经包扎得差不多的江渚:“见少师倒地,做肉盾的两人也被我和十七砍了,剩下一人逃走,我和十七唯恐他再折返回来,也担心少师,便发了信鸽求援。”

谢霏点点头:“西京城如今说辞是在察细作,看来那人是逃了回去,不过却不知澜洲兄长生死,只是防备有人出城救助,只要耗时间……”

谢霏眸光渐冷,不知秦侃在这之中,是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