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仍然贴在她发顶未动,呼吸说话间,灼热的气息顺着衣领往里面钻。
怀了兽人孩子的雌性,会变得异常敏感,会需要丈夫身份的雄性进行气息安抚。
似乎感受到了父亲的到来,一直乖巧待在她肚子里的崽突然兴奋的动了动。
“唔......”
崔宛今捂着肚子,疼得眼泪都沁了出来。
崽子太过兴奋,在她肚子里结结实实来了一下。
魏斯珏立刻忘了质问,连忙看向她的肚子。
小心翼翼问:“宝宝踢你了?”
疼痛感稍纵即逝,崔宛今低头看看自己肚子,再抬头看看魏斯珏。
她一直都没有什么怀孕的实感,除了那两次偶然的孕吐外,其他时间吃嘛嘛香,脸蛋都圆乎了一点点。
可崽子这一踢,将她拉到了现实,她确确实实怀孕了,怀的是魏斯珏的孩子。
魏斯珏那仅有的一丁点火气烟消云散,他扯过一旁崭新的被子垫在她屁股下,温热的大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贴着她的小腹,似作安抚。
他的气息将她密密包裹,她整个人渐渐放松下来,依偎在他的怀中。想着魏斯珏差不多什么都知道了,索性直接说了。
自首总比被查出来直接判刑好。
“我确实很坏,又没什么本事,只能靠利用你们来达到目的,我实在不忍看到人类越来越差的处境。”
“但我们也是各取所需,你不能把错误全推到我一个人的身上。”
“后来是因为司越可能要当选议会长,人鱼太讨厌人类了,我怕人类的处境更差,不想让司越当选,这才、才......”
她说的投入,余光突然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司越正抱着手臂倚靠在书桌边,目光凉凉的注视着她。
崔宛今差点吓晕,脱口而出:“你怎么还在这?”
她以为既然魏斯珏顺着窗户爬上了了,司越也理应走了,没想到他竟又回到了房间。
她眼前一黑,想到了自己刚刚说的话。
还不如直接晕过去算了。
“我不能在这吗?没记错的话,这是季郁风的休息室吧。”司越朝门的方向看了看,意有所指。
崔宛今差点都快忘了还在打架的两人,那边又是砰的一声,两人在不小心打到了卧室门之后,打架还不忘避开这里,怕伤到屋子里的人。
她连忙揪了揪魏斯珏的袖子,“你能不能去劝劝啊。”
他们这边的说话声终于引起了门外两人的注意,门被人从客厅强行掰下,两个浑身是血的人冒着火气站在门口。
崔宛今先是吓了一跳,后心又是一凉。
她起身想去看看他们的伤情,却被魏斯珏拦住。
“他们脾气太暴躁了,现在又打红了眼,别过去,小心他们打你。”
“你tm说什么?”被冤枉的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季郁风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就往里冲,“魏斯珏你别血口喷人,老子就算是失去了理智,也绝对舍不得动她一下。”
沈昼川也皱眉走到床边,眉毛上还挂着血珠,“宛宛,我们走。”
“呵。”魏斯珏嗤笑,“她怀的是我的孩子,跟你走?我还没死呢。”
季郁风的怒气几乎压制不住:“这是我的休息室,我的房间,我的床!我还是宛宛的大老公,她过来找我,你们这些人能不能有点自觉?”
他觉得自己跟这些自私的男人不一样,自从他调查到崔宛今的那些事,就摆正了姿态,知道凭自己的能力无法独自拥有她,就趁早做大房,不让她为难。
“大老公?”沈昼川冷冷的看向他,“要做梦就去睡觉。”
魏斯珏不屑同这些人争这种无聊的事,宛宛现在人在自己怀里,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自己还是第一个拥有她的男人。
这些男人们只不过是被宛宛利用过的工具之一,有什么资格同自己争?
他摸了摸崔宛今的头发,温柔一笑:“宛宛你说呢,该选谁?”说完,他的手掌移到她的小腹处,意有所指。
孩子需要亲生父亲气息的安抚,宛宛也不会离开他。
崔宛今眼睫轻颤,整个人快尴尬死了,恨不得自己跳到抽水马桶被冲走。
她的唇瓣紧抿,手指曲着,揪住身下的被子,很想晕过去。
就在此时,窗口处再次传来动静,戚宥单手撑着窗台跳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袋零食。
司越的眼神又继续落在崔宛今身上,给予评价:“人到的还挺齐。”
崔宛今对戚宥有一种天然的愧疚感,让他替自己做了很多事,此时看到他出现,眼泪再也没控制住涌了出来。
看见她的泪水,司越的心脏仿佛被尖细的长针刺穿,他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过了一遍,突然道:“既然人到得这么齐,那就来聊聊尸虫兽人的事。”
崔宛今攥紧被子的手指渐渐松开,她听出了司越话里为她解围的意思,连忙不计较他把自己的私密物品装进自己口袋的事了,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司越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睛,那双眼大而明亮,刚被眼泪浸润过,澄澈得犹如春日里的镜湖,鼻子小小的带着刚哭过的红晕,整个人被几个长得老高又健硕的男人围住,像只可怜的兔子。
他突然觉得自己先前的想法出现了错误,他才对她说了那些粗俗不堪的话,现在只是帮她稍微转移了下这些人的注意力,何况自己本身就打算找这几人谈话,帮她只是顺手,她就全然忘了自己先前的粗俗,对他感激。
他深吸一口气,自己真是错得离谱,明明是她被这些位高权重的男人骗了。
她这么小小一团,力气还没他们一根胳膊大,根本没办法反抗这些人的侵占。
可怜的人是她。
司越闭了闭眼,指节在桌面上轻扣两下。
“尸虫兽人卷土重来是整个20区的大事,你们该分得清楚主次,先谈这件正事,至于这个人类的归属问题,你们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四个正剑拔弩张的男人互相瞪着对方,恨不得把对方掐死。
可司越谈的确实是正事,他们深吸一口气,还是选择看向司越,听他怎么说,反正宛宛就在这里,又不会被谁突然偷走。
崔宛今左右看看他们,还是没忍住道:“你们要不先处理下伤口吧。”
两个鲜血刺啦的男人杵在她面前,完全没有包扎的意思,她真的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