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宛今怔怔的望着他,休息室在十楼,进入卧室的唯一方法是通过客厅的大门,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她突然想到了司越的种族——人鱼,脸色瞬间变了变,纠结的垂眸盯着他的指节,想了想还是顶着对方的低气压,把他的手强行抚开,还往后退了两步。
她是真的不想和一只从马桶里爬过来的人鱼挨在一起。
她面上的嫌弃太过明显,司越的眉头都快夹死苍蝇,他冷哼一声,吐出几个字:“水性杨花、不知廉耻。”
崔宛今睁大了眼睛,这人每一次见到自己,从未给过好脸色,话里话外都是讥讽。他没当上议会长,固然有她的原因在,但归根结底还不是他不够会笼络人心。
玄蛇、白虎、鹘鹰、花豹四大族的选票,加上他们各自的势力,只占了总票池的25%,这人将自己失利的原因全部归咎在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些不妥?
她也是有脾气的!想到自己只完成了一半的任务,还有原世界的轨迹,她故意说:“怪不得你的心上人不喜欢你。”
又学着那些猥琐男人打量女生的样子,将司越上下扫视了一遍,哼哼道:“一个堂堂的执行官,不走正道,非要从别人的马桶管道里爬出来,万一有人正在卫生间里......”
“你说什么?”她还没说完,就被司越打断了。
司越大步走上前,将她压在门板上。
“你觉得我是顺着马桶管道爬到这个房间的?”他几乎是被气笑了:“我是人鱼,不是小鱼。”
“你这么蠢,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把这些男人哄得团团转的?”
崔宛今被他困住双臂之间,只能仰头看他。
门外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仿佛要将屋顶掀翻。
门内的气氛也越发紧张,突然,司越注意到了她口袋里疑似录音笔的东西,神色顿时一凛,直接将“录音笔”拿了出来。
“小动作还挺多......”他话说到一半,猛然看清这“录音笔”的构造,他脸色大变,手里的东西瞬间变成烫手山芋,他差点把东西丢出去。
“你平时喜欢用这个?”他喉咙发干,无意识问了出来。
“魏斯珏沈昼川季郁风戚宥,四个人都不够?还要空闲时用这个东西?”
司越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脸,眼见那张脸越来越红,睫毛颤得扑飞,在灯光的照耀下,那身雪白的肌肤像在发光,整个人因为羞耻而泛粉。
他喉咙的痒意一直延续到心里,嘴里越发不留情面。
“胃口还真不小,喜欢怎么用?”
这里就他们两人,门外的两个男人为了她打得浑身是伤,薄薄的门板似乎为他们两人隔出了一方天地,小人类又如此孱弱不堪,仿佛自己做什么她都无力反抗。
他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心里猛然像浪潮翻腾,整个人似被海浪推到了岸上,还未完全幻化出双腿的人鱼非常缺水,在阳光的炙烤中喘着粗气。
他连忙将自己的想法压下,烦躁的板着脸,冷声道:“真骚。”
崔宛今咬着唇瓣,见这个神经病将东西越捏越紧,她屏住呼吸,抬脚就要将东西抢回来。
“是我用的又关你什么事,还给我!”
司越举起手,面色冷峻,耳尖越在发红。
“这是你品行不端的罪证,若是你再做危及到我的事,我就将东西交到联合法庭。”
他再次握住她的手腕,正义凛然般将东西放到了自己口袋。
“不能还给你,我需要将罪证封存。”
崔宛今都快气晕了,不明白这人莫名其妙爬上来做什么的。
“咚”地一声,门板被猛然撞击了一下,挂在门楣板上摇摇欲坠。
司越想也没想,揽住她的腰,快速将她带远。
离门最远的地方就是床,崔宛今被她按在床上,胸口因为生气和惊吓而剧烈起伏,眼圈泛着红意,气恼地瞪向他。
热意从交叠的皮肤层层传来,几乎让他全身烧灼,他被烫得立刻松开手,不敢再待下去。
“他们要打架是他们的事,你不要靠近门边,就在这里老实待着。我可不想传出联合议会召开期间、某区财政部副部长因劝架被误伤的新闻,有损议会的颜面。”
“还有,我没有心上人。”司越说完,走到窗户旁边,正准备翻下去,就听崔宛今说:“别装了,季嫣然不就是你的心上人吗。”崔宛今还嫌不够气人,脸颊微红道:“可惜,她现在喜欢我。”
司越脚底一滑,差点从窗台摔下去。
结果就和正往上爬的魏斯珏来了个对视。
司越:......
魏斯珏:......
系统捕捉到了司越听到女主季嫣然名字后心里的波动超过正常水平,出声道:【支线任务:多次在男女主面前提到对方的名字,完成。】
【宿主,可以说出想要的奖励了。】
崔宛今自从看见了魏斯珏人就有些怔,沈昼川似乎已经找到了去除21区毒气的办法,她现在有些无力思考其他,只能道:【可以先留着吗,我想想再决定。】
【嗯,随你开心。】
他们在窗口偶遇的结果就是,两人同样冷着张脸,再次回到了卧室。
魏斯珏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床边。
上次见面,他还未好好抱一抱她,人就被沈昼川掳走。他将从见到自己后就心虚一脸的崔宛今抱在怀里,惩罚性的捏了捏她的脸。
“没什么要同我解释的吗?”
魏斯珏的脸上微微愠怒。
他从小接受准继承人精英式教育,行事一丝不苟、从未越矩。
可在和她分开的几个月期间,他才发现自己的兴趣从来都不是权力争夺,而是一个人类。
想紧紧抱住她,想把她亲哭,想看她全身发抖、嘴里无意识喊自己的名字,想和她做,热火沸腾。
那些兽人自诩比人类高级,不会被欲望和需求左右、控制,呵呵......多么可笑的谎言。
他们比起人类,明明更接近野兽,需求也更为直白。
就像他第一次拥有她后,提出的要求,要成为她唯一的男人。
他那时以为这是自己的洁癖所在,可现在才发现,这只是他自私的占有欲作祟。
“告诉我,宛宛,为什么有了我不够,还要选择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