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吹的树叶哗哗的响,一只只的乌鸫一会飞向天空,一会儿飞回林中。
唐越久久不能言。莫云还在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很多事他还想不明白,世事真的不寻常。
江城是风景优美之地,有天下形胜的黄鹤楼,有天下闻名的樱花。可如今这却不是赏景之地。
不管是汉阳帮,还是江汉帮都已经成了过去。可生意还有人做,不知道又会有哪个新的帮派崛起,会是什么样的方式崛起,没有人知道。
汉阳帮与江汉帮的恩怨牵动了多个家庭,多少条命。辉煌与毁灭的背后,又有谁是真正的幸福。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有是非的地方就有恩怨,恩怨的最好的解决方式是什么?
看着一座的新坟,唐越立在风中,久久没有动身。
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怎么办就能怎么办。千百年来有多少的事情重复了又重复,循环了又循环。人们似乎并没有从经验中学到什么。
生命本应该是得到尊重的,尊重自己,尊重他人。人活着就是希望。
莫云说话了:“唐大哥,我想东来他现在一定很幸福。”
唐越道:“为什么?”
莫云道:“因为他回到了娘的身边。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贵,他,他们都会幸福的。”
唐越笑了,忧伤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愉快:“是的,他们会很幸福。”
莫云并不比东来大多少,经历的却更多。莫云是不幸的,但幸运的是他在唐越的身边。
莫云以后的人生会怎样,没有人知道,也许活着才是唯一重要的事情。
“卖报了,卖报了。岳明楼本月十五日举行比武大会了。参赛选手年龄在15岁到25岁之间。”
莫云想去看看,唐越不想去,最终还是答应了莫云去看看,也可以顺路。
莫云毕竟比唐起小几岁,虽然经历了不少的事,可还是掩不了童心,一颗被压抑的贪玩的心。
一座高山屹立在唐越,莫云的面前,这里离岳阳楼已经不远了。
正好也累了,山下也没有住宿,干脆到山上宿一晚。吃点斋饭。山门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九一山”
九一山四峰五岭,故名九宫。四峰是三峰、五老峰、拔云峰、慧鹅峰。五岭是凤凰岭、宝陀岭、驼驼岭、清风岭、白石岭。喷泉飞瀑,四季不竭。烟云常年笼罩着九宫山,这真如仙境一般。
天下有很多名山,而这九一山更是一座奇山,不仅山奇,也是教奇。一山藏两教,一个佛教,一个道教。
佛教在此立教是在唐朝,伏虎禅师到此披荆斩刺,茹苦数年,兴建云关古寺,弘扬佛法。自此香火众多,游人不绝,美称“人间极乐世界”。
这里的开山道祖则是张道清,一日孤身来到此处,手捧宋孝宗旨意,在这里开山立教。曾建有三宫十二院,一百多间道观。上山朝拜的香客络绎不绝,常有万人之多。张道清羽化之后,真身不朽,供奉于真牧堂,即真君石殿中。
道观这边人来人往,三千道士,十万香客游人繁盛。云山古寺那则比较冷清,仿佛就不存在一样,只有一座庙,一个和尚,除止别无他人,终年也听不到钟声,也没有香客,没有游人。
世事兴衰无常,也许伏虎禅师也不会想到有今日景象。终是神通广大,也难有人能知百年的身后事会怎么样。
九一山风景秀丽,云中湖更是一处奇绝,高在峰顶,连接云表,清澈见底。唐越喝了一口云中湖的水,晶莹而似有淡淡的甜,不仅解渴,而且好喝。
唐越擦了擦脸,湖水清晰的将唐越整个人映了出来。
唐越这才发现自己脏兮兮的,人是脏兮兮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有的地方都破了。
当然莫云也是,莫云洗了洗脸,看着水中的自己,嘻嘻地笑了起来。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三千道士正在吟颂南华经,阵仗之大,声音之齐,确实少有。这南华经不仅是道家的心法典籍,也是道家的功夫要领。
只见一章颂罢,三千道士整齐的走到了瑞庆宫中的一块演武场,这是一处很大的演武场。在巨大的八卦图中练起了依南华经而改创的南华十六决。
观其形,似轻风,似拂柳,似刚出生的婴儿,八十的老妇,而每每迅捷之处却有千斤的力量。
一棵棵的樟树呼啦啦地响,树叶被剑气扬的满天飞舞,仿佛仙子在轻舞,优美而欢快。就连云中湖中的水都被掀起一阵阵的波澜,明亮而透澈。
正是刚柔并济的一套拳法。一套拳法罢又换成了剑,依然似徐徐无力,猛时如狮子扑免。原来这南华十六决是拳法与剑法双修的经典。
一个手拿拂尘,头带纯阳巾,穿着蓝色道袍的人走了过来。肤白须长,体态轻盈,仿佛是飘着过来的。
九一山的道教属于正一派。通称九一正一。
唐越眉头一皱,难道今日来此夜宿不成,吃不了斋饭,又要惹事了不成。
莫云则是东看看,西看看,完全被这里的景色给迷住了。他并没有发现有人走了过来,直到一个声音道:
“两位小友请与我来。”来人正是张太清,张太清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