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她已经遗忘到犄角旮旯的事情,梦境里真实得仿佛从没忘记过。
不像是她的记忆。
巷子口那段,如果不是做梦,她早已忘了个干净,如今又通过梦的内容记起来。
最诡异的是她那时并不喜欢姜砚迟,为何看到他神色黯淡,心底竟微微抽痛,因他的难过而难过?
好像整个大局观以姜砚迟的视角来共情,为他感到惋惜。
虞商商睡不着,翻开手机,指尖戳戳点点来到聊天页面,最顶部还是姜砚迟的那条消息,告诉她和虞母没有私下见面。
虞商商没回他,鬼使神差点开黑色头像框,翻出他的朋友圈。
一片空白。
不是仅多长时间可见,他根本没发过朋友圈。
和这个人一样神秘莫测,叫人看不懂他的心思。
她也从未看懂过他,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虞商商退出他的朋友圈,拍了张窗外稀疏星光照片,上传到动态,配文字——失眠ing。
没过多久,头顶一条消息框。
姜砚迟:【名片:专治失眠张医生】
虞商商一哂,这人古板得没治了。
礼貌回复:【身体健康,谢邀。】
又觉得对方出于好意,她的回复略显干涩,加上虞商商本就健谈,便又提了一嘴:【还不睡?】
没刻意等消息,虞商商敲打白忱头像框,问他睡了没,要不要打把游戏。
对面立刻传过来一个游戏邀约:【上号。】
两人组队打了局游戏。
过了很久,姜砚迟的回复姗姗来迟。
【做了个梦,刚醒。】
虞商商正在游戏界面,上滑消息框无视消息的指尖停住,面色微凝。
他也做梦了,太巧了吧!
同样在做梦,同样刚从梦中醒来。
心脏跳动加快,等虞商商反应过来,她已经退出游戏,把自己的疑问发出去了。
【什么梦?】
她目不转睛盯着屏幕,无视白忱质疑她中途挂机的狂轰乱炸消息,等姜砚迟回答,度日如年。
【之前的。】
他回答得很隐晦,似是不想多说。
虞商商才反应过来她管的有点宽,不好意思问下去。
夜色昏沉,姜砚迟梦完起来洗了个澡,冷水堪堪抑制对那个绝情之人的思念。
他最近很奇怪,晚上一闭眼必做梦,梦里有魂牵梦萦的人,他不愿醒来。
走到落地窗前,俯视一楼寒冬争相斗艳的小花园,神思飘到九霄云外。
助理发过来一张大型游乐场设施图,消息提示声惊醒姜砚迟,他垂眸看去。
大概意思是明天可以安排一小部分人试玩,测试游戏的刺激性和反响程度。
姜砚迟建了个游乐场,所有下属都不理解自家老板为何进军娱乐业,有钱没地花。
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什么。
大致看过方案,反手把游乐场介绍图发给白忱。
白忱正对虞商商的挂机行为进行严重说教,唾沫横飞。
骂到一半,发现姜砚迟的消息,只发来一张图,白忱秒懂。
白忱在网吧,环境音嘈杂。
他走出网吧,给虞商商打了个电话。
一接通,对面先发制人,虞商商刚睡醒,声音懒洋洋不着调。
“不是吧大哥,就挂了一局机,至于打电话过来骂我吗?咱俩谁跟谁啊?”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欠我那局游戏,陪我去游乐场玩,不准拒绝。”
虞商商顿时来了兴趣,有点不敢相信这话从白忱嘴里蹦出来,半信半疑道:“你有这么好心?”
她喜欢玩刺激游乐设施,很多朋友都知道。
白忱咬着烟,吐字不清,皮笑肉不笑:“别跟我阴阳怪气,迟到你就死定了。”
挂断电话时,他莫名其妙补了一句:“打扮得好看点,有帅哥。”
他说有帅哥,就是真的有。
白忱男女通吃,身边帅哥美女成团,好多帅气的男性朋友看到虞商商,瞬间折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虞商商三天热度,分手后闹得不合,为此白忱身边失去很多好看的帅哥,久而久之白忱不愿意带朋友见虞商商。
她那张脸太有魔性了,没有男人不喜欢。
掐着手机挂断,白忱指头夹烟,目光一转,忽然看到网吧里跑出来一个男生。
男生步伐很大,一头乌黑柔软短发随风飘扬,他走得很急,目光慌张四处观看,扫到一个角落时,脚步一顿,咽了口唾沫停住了。
树下烟雾缭绕,白忱面色隐藏在白色烟气中,一件普通的休闲服穿在他身上并不普通,反而有种轻佻的帅。
他发出一声短促地嗤笑,掐断烟,脚尖碾碎火星,伸出食指勾了勾。
男生颤抖的嘴唇毫无血色,拳头握紧又松开,睫毛紧张地轻颤,听话走过去。
他比白忱矮半个头,抬起清秀眉眼怯生生望着他,嗓音紧绷干涩:“医院打来电话说妈妈病情加重,我得去看看。”
白忱不为所动,哂笑一声,暴力攥住男生柔软的短发,指缝夹着头发,逼迫他仰首,暴露脆弱的弱白脖颈。
头皮几乎被扯裂,白忱鼻尖几乎贴合对方鼻尖,气息混含烟草味,混不吝地说:“老子每月添给医院那么多钱养你妈,是让你跑的?”
“对,对不起……我太心急了。”
男生眼尾通红,害怕地快速跟他道歉,语气熟练到让人心疼。
头皮被他紧紧薅起来,男生感觉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他不敢反抗,只能顺着白忱的力道仰头,让自己不那么疼,鼻尖酸得想流泪。
男生哑着嗓子,可怜巴巴求饶:“白哥,我妈今晚做手术,能不能让我去陪床,一晚就行!”
像一只被欺负惨了的小白兔,顶着发红眼尾求情,声音抖得不成调。
白忱受不了他可怜兮兮的模样,身体有了感觉。
凌晨四点的街道荒无人烟,白忱揪起男生头发,压到自己裤链处,冷嗤道:“给老子弄舒服了再走。”
白忱对包养的情人向来不会心慈手软,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男生身体几乎弯成九十度角,脸被迫贴他冰凉的铁裤链,咬着牙,流下屈辱泪水。
面前这个男人拥有掌控妈妈生死的权利,没有他的财力支撑,医院不会救治妈妈的。
他被抓住了死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