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少年,心中最崇敬的人就是霍潇,可是这个战神一般的霍伯父此时正盯着他的弱点。
虞旻不想丢人现眼,于是像举起一座山一样,再次端起药碗,闭上眼睛。“咕噜咕噜……嗷——”
虞旻控制不住自己,跑到院子里,吐得翻江倒海。
欧阳太医无奈道:“没办法,只能去弄药丸了!”
虞旻吐得没力气了,伸手往旁边一扶,恰好扶在雪人身上。
粥粥气得跳脚,喊道:“虞旻,你为什么吐我雪人旁边?把我的雪人弄脏了!你赔我!”
霍潇把虞旻扶回屋里休息,转头道:“粥粥,不许闹腾。”
苏芽摸摸粥粥的虎头帽,安抚道:“虞旻病了,喝药又难受,他刚才不是故意的。”
粥粥一脸难受,道:“我要再堆个雪人!”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可是,外面快天黑了。苏芽拉住他,道:“外面寒气重,你今天已经玩很久雪了,等明天再接着玩。”
粥粥不肯,像头小牛一样倔,非要去外面。
霍潇懒得跟他啰嗦,直接把他拎去书房。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父子俩才从书房出来。粥粥牵着霍潇的手,显得格外乖巧老实。
落座后,虞旻小声问:“又罚你写字了吗?”
粥粥一脸委屈,道:“不是。”
虞旻又猜:“罚你面壁思过了?”
粥粥道:“不是。”
虞旻道:“你委屈什么?等我病好了,我堆个雪人还你!”
粥粥用筷子戳蒸饺,小声道:“爹爹让我在纸上画雪人,然后又说我画得丑。我画了十张,他还说丑!我再也不想要雪人了。”
纯真的心灵,备受打击。
虞旻联想到那个画面,忍不住低头闷笑。
——
“霍伯母!我也想跟你睡!”
夜深了,虞瑷一边打瞌睡,揉着眼睛,一边抱着苏芽撒娇。
苏芽心软了,转头看向霍潇。
霍潇抱着顺顺,轻声道:“不方便。”
如果一张床上睡三个不能自己起夜的小孩,这一晚上光尿床就忙不过来。何况虞瑷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男女有别,应该避嫌。
苏芽无奈,哄虞瑷去另一间屋子,让她跟丫鬟阿橘一起睡。
粥粥很高兴,在床上打滚,因为他又可以跟香香的娘亲一起睡了。
一家人睡下后,粥粥不安分,非要苏芽哼歌给他听。
苏芽觉得累,轻拍他的后背,轻声道:“乖一点,别把妹妹吵醒了。”
霍潇道:“等过完冬天,就让粥粥单独睡。”
粥粥抗议:“我不!爹爹怎么不单独睡?”
苏芽逸出一声笑,等着听霍潇怎么反驳。
霍潇道:“论写字、功夫、作画,你哪一样比得上我?就连你买糖葫芦的钱都是长辈给的,不是你自己赚的。”
粥粥顿时不吭声了,小脸紧贴苏芽的脸颊,整个人变得有点紧绷起来。
母子同心,苏芽能感受到粥粥心里的委屈,她握住小家伙的手,安抚他,同时,她脚往后抬,轻轻踢了霍潇一脚。
粥粥在默默地哭,温热的眼泪把苏芽的脸颊也打湿了。
苏芽没拆穿他,只是默默地帮他擦眼泪,又亲亲他的额头。
霍潇敏锐地察觉到旁边的异样,叹一声气,心想:太娇生惯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