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请问汪警官在听吗?”
“是的,我在听。”
汪家掏出无线电,里面传来的是警察局接线人员对这次的任务简报。
为了让车里的驾驶员也听到简报,他将无线电放在挡风玻璃前。
在贫民区的信号并不是很好,无线电传来的声音并不清晰,伴随着沙沙的声音,电流刺激的声音让人的耳朵听着很不舒服。
有时中途信号断了,汪家还不得不把无线电拿回来,重新拍打两下。
就像人们对待以前家里的老电视一样,用物理的方法来解决物理的问题。
“组长,你们这次抓捕的对象是一个名为新教教会的教主,这个教会的成立时间不详,不过大体应该存在了三年之久。
他们的教徒数量非常庞大,尤其是在贫民区,所以你们要小心。
如果教徒对你们采取了严重的肢体冲突,你们可以直接反击,不需要提前报告。”
听了这话,坐在副驾驶上的秦辉嘿嘿笑了一声。
“肢体冲突,开玩笑的吧?”
他一边开车一边看到周围的教众虎视眈眈地望着他们。
有些教徒躲在人群后面,他们将手背在身后,显然在隐藏些什么,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各种武器。
“这该死的教会在短时间内聚集了大量的教徒,居然还有能力给他们的教徒发放武器。
显然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
汪家对此也心知肚明。但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是组织上的命令。
况且汪家心里还有一丝侥幸,哪怕他们的主营活动在贫民区,但贫民区再破败还是有军队驻军的。
如果他们真的敢翻脸,当地的军队运用强大的重火力可以轻而易举的消灭他们。
无论如何,他们最终还是有一道防火墙在的。
无线电的任务简报继续播放。
“该教自称为新教,他们的教主唯一且被称为是至高无上的主,是神在人间的代言人。
而他本人在我们这里的记录名叫陈林。
值得注意的是他本人也是一个犯罪分子,这个信息是昨天晚上录入的。
他很有可能参与了严重的犯罪事件,需要警惕。
另外如果出现了什么计划外的事件,请及时向我们报告,我们将立刻派出增援。”
听了这句话,汪家的心里有点想笑,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过去在贫民区巡逻的时候,这里的民众普遍都不服管。
他们的生活很困苦,政府在他们的眼里也不是什么好父亲的角色,因为政府根本不关心他们的死活。
自己的各种执法往往也很难到位。
甚至在一场犯罪行动中,施暴者和受害者往往会联合起来反对警察的执法,真的是匪夷所思。
这些尚属普通的平民的事情如果发生在这些疯狂的教徒上,恐怕只会更加严重。
汪家把后背紧贴在座椅上,又回头看了一眼。
贫民区的路非常狭窄,仅能容纳一辆警车通过,他们的身后还有好几辆警车,总武装人员大概在十几人,也算是相当重要的一股力量。
可是他们只配备了轻火力,因为他们并没有打算在贫民区大开杀戒。
“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抓捕而已。”
汪家默念,这时车子突然停下,秦辉踩了个急刹车,让没有准备的汪家突然身体前倾,好歹是被安全带给拉住。
他的头还没有撞在挡风玻璃上,汪家回过神来问。
“发生什么了?”
“你看前面。”
汪家顺着秦辉指的路往前看,前方原本坑洼且狭窄的道路不知道何时突然被一堆杂物给挡住了。
严格来说也不能算挡,但是道路确实变得更加狭窄了,这些被挡在杂物里,居然还掺一些生活垃圾,很没有公德心。
可这么一来人虽然还能过去,但车子是彻底过不去了。
而且他们发现离目的地越近,周围教徒人数越多,对他们的目光也越来不友善。
很多人已经几乎是指着他们直接辱骂了。
“再给他们一点胆子,他们敢把我们拖下来活吃掉。”
看着眼前的障碍物,秦辉愤恨地按了一下喇叭,然后就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汪家立刻拦住了他。
“你不要动,我去,你在车上不要动,我先下去看看情况。”
“行吧。”
秦辉点头。
汪家下车后,周围的围观群众像躲避瘟神一样避开了他,他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汪家走到那些杂物中间,恶心的生活垃圾让他紧缩眉头,他清楚自己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把这些垃圾清除的。
但不清除这些垃圾,车子便没法开过去。
好在现在距离目的地也不远了,如果非要清除这里的杂物,抓捕时间就要延后,这样的话可能给教主逃脱的时机。
想到这里,汪家又自嘲地笑,自己居然还担心的教主会逃跑。
有这群疯子的支持,谁抓谁还不一定呢。
汪家只得朝身后的车子招招手,秦辉拉下车窗问道。
“怎么啦?看看还能不能过去。”
汪家无奈地摇摇头。
“不行,走不了了,车子就停在这里吧。
留下几个人来看车,其他人跟我们继续往前走,这里只能直接走过去了,必须要快。”
此刻两人所处的环境非常嘈杂,因为周围的教徒在不断聚集,对他们发出各种挑衅的眼神。
肢体动作从吐舌头到瞪眼睛,各种奇怪的肢体语言都能找到,就像是一群意大利人在参加辩论赛,还是西西里的意大利人。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警察留下几个比较老成的警员看车,其余人继续向前走。
他们走向教堂教堂门口,没有任何人拦着他们。
秦辉停在教堂门口。
在汪家要开门的时候突然伸出手拦住汪家,说。
“我们不必所有人都进去,万一刚进去后那些教徒把我们堵在里面怎么办?”
语文听到以后收回手。
两人对视几秒后,汪家说道。
“那就让留几个人看住门就行了,保持门一直开着。”
秦辉点头,随后两人合力推开大门,而里面的陈林,也就是鳄鱼,正在步道。
他一个人站在高台之上,宛如伟大事业的领袖。
他前方的几排听众安详地坐着,就像鸟儿渴求天空,鱼儿渴求水源一样,孜孜不倦地吸收着来自主教向他们传播的思想与能量。
现在这份狂热被强行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