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猷虽然不知道火锅店是个什么意思,不过听来似乎不错,他咂了咂嘴:
“好,那就一言为定。”
对俞大猷的战力汪修齐是很有信心的,后世很多人觉得小本子剑术厉害,忍者很强,原因是人家会宣传、会炒作,别的不论,就漫画一项,就把无数人洗脑了。
可惜宫本武藏还没出生,要不然还真想看看俞大将军吊打他的样子,汪修齐有些遗憾。
接下来,有人还要针对策略的事情询问,汪修齐却是摆手打断:
“关于策略之事就到这里,最近三天把论功行赏的事情弄个章程下来就行,剩下的无需多想,休沐后再议。”
说完,他扫视了列席的小将,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十三个都还在,现在谁是营长啊?出来介绍一下两月来先锋营的学业进展。”
闻言,展兴平眉心的红痣发亮,他昂首挺胸地走了出来,声音高亢地说道:
“兄长,我已连续两月拔得头筹,现在的营长正是兴平。”
呼延凝心眼眶一红,竟是哭了,她泪眼汪汪地看向汪修齐,委屈告状:
“兄长,戚先生偏心,把战阵之法传授给了展兴平,却没有教我。”
戚继光躺地中枪,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脸茫然地说道:
“戚某的确研究阵法多时,正想在军中尝试,可还没来得及传授,更不要说私授兴平了。”
展兴平瞟了一眼打小报告的呼延凝心,眉毛一挑,冷哼道:
“别胡说,那阵法可不是戚先生教的。”
看到小孩子吵嘴,疲于政事的汪修齐也乐得看戏,他也不说话,小口地喝着茶。
张小花气急,走到展兴平跟前,扬起大饼脸,瞪眼质问:
“还说不是戚先生教的?你们几个从戚先生宅子出来,我都看见了。”
“哦,这事倒是有,可也只是帮助内人做些家务,并无传授阵法啊。”戚继光顿时想起来了。
他经常在外练兵,家里顾不上,本来想找两个丫鬟,妻子王氏却是坚决不同意。
可劈柴担水这种重活让妻子一个人干,他又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就给了展兴平几个学生一些小钱,让他们去帮帮忙。
可几个机灵鬼坚决不要银子,去师娘家干活却是异常勤快。
这王氏是将门之女,为人威猛,晓畅军机,针对兵法和阵法,经常能和戚继光探讨一二。
戚继光的所思所想,除了他本人之外,最先知道的就是王氏了。
王氏无儿无女,在这福江岛又没有亲眷朋友,看到几个孩子手脚利索,嘴也甜,渐渐就喜欢上了。
干完活后,王氏就会指点一下他们的武艺和阵法。
学会了三才阵和五行阵的展兴平小团体立马就不同了,在月考大比上,把呼延凝心和张小花的女子战队,揍得那叫一个惨。
而月考之时,戚继光有军务在身,都是徐渭主持的,自然不知道。
听到这话,汪修齐立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他收敛了笑容,对女孩子们严肃说道:
“输了,更多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怨天尤人永远也强大不起来。
如果你们也经常去师长家里帮帮忙,讨得师娘喜欢了,说不定也会有所收获。”
见兄长说破了,展兴平有些沮丧,摊了摊手承认:
“不错,我等的阵法和武艺,就是师娘指点的。”
女孩子们眼睛一亮,齐齐看向汪修齐,眼里的星光眨啊眨,那意思好像是说:兄长,以后我们就赖上你了。
汪修齐头皮发麻,立马就后悔了,他连忙摆手解释:
“别误会啊,我说的是师长,不是兄长。”
张小花没有理会,径直走到青青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襟,小声问道:
“青青姐,你们需要暖床的不?”
“哐当!”汪修齐脑袋重重磕在书案上,痛苦呻吟。
……
春雨霏霏,雷声阵阵,整个五岛群岛都笼罩在薄薄的银纱之中。
雷声唤醒万物,甘霖滋润大地,本只是一个大农庄的福江县,此刻变得生机勃勃。
用过午膳,汪修齐就在护卫的陪同下,坐着马车上出了世子府,他要去探视自己的爱徒。
世子府占地三百余亩,坐北朝南,依海而建。
整个府邸分为两个部分,前半部是各个衙署办公的地方,后半部是寝殿和花园。
由于时间仓促,目前也就盖好了寝殿祾恩殿和办公大殿承运殿,至于其他部分还在紧张的施工。
汪修齐本不想劳民伤财,搞这么大的阵仗,可在徐渭等人的强烈要求下,还是妥协了。
一来,后续所有的衙署都要在这里办公,规模太小了,承载不下。
二来,这毕竟代表着世子威严和世子府所有官员的颜面,不能太寒酸了。
不过在汪修齐的坚持下,所有的建筑都没有雕龙画凤,涂朱抹绿,保持了黑瓦白墙的朴素风格,这让工匠们省了不少力气,也缩短了建设的周期。
与世子府毗邻的就是开拓学院,是个三进的大院落,里面分为教学区、生活区和活动区,此刻,正从里面传出郎朗的读书声。
连着开拓学院的是一座座官员的府邸,徐渭、纯阳子、戚继光等人的住所就在这里。
隔着宽阔的朝阳大街,另一侧,是座座崭新而齐整的商铺,由于建好没多久,不少掌柜还在细雨之中督促着装修门面。
汪修齐把五岛定义为研发和生产基地,所以这里的买卖并不对外,只供应五岛本地居民的日常所需。
可即使如此,由县衙承建的几百间商铺,依然在短时间内被抢购一空。
在那些购买店铺的人看来,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兜里的银子也越来越多,这商业必然会逐渐红火,而离世子府最近的朝阳大街定是今后五岛的商业核心,此时不出手,将来后悔都来不及。
朝阳大街尽头的水泥路延伸进了深山,通到了鬼岳山的脚下,把橡胶作坊、玻璃作坊、炼钢作坊、火器作坊、四季谷等串联了起来,形成了一条高效的生产运输线。
此刻的梁迅正躺在窑洞的内室休息,他脸色苍白,冒着虚汗,可听着室外那叮叮当当的声音,心里就会感到踏实许多。
一旁的妻子秦氏端着汤药过来,他脸上带着心疼,却不悦地说道:
“你啊,放着城里两进的大宅院不住,非要在这个嘈杂的地方养病,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梁迅撑起身子,靠在床背上,喘了口气才说道:
“如今一大批火器都在赶制,新来的工匠和学徒还不够熟练,我不盯着点,万一火器出了岔子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