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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泠雨觉得自己越来不像过去的自己。

精神如枯萎的枝干,在一夜之间被抽干,失去生命力。

在早晨最先开始的那场戏,和昨夜那声标志性的卡一样,响起在耳畔时,她恍惚间觉得,好吧,她错了,错得彻头彻尾。

后悔的情愫死死占据她的大脑。她不该回到这个时代,回到这个充满暴力和血腥的时代。

这个时代带给她的痛苦,远比它表现出的欢愉更加多。

所以在早餐桌前,埃弗里特问好她时,她的表情一下子僵住,就连平时最爱笑嘻嘻的约里都慢下动作,看了他们一眼。

昨天晚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她愚蠢又自私的表白,成了她自说自话的独角戏。

她在睡梦中怎么也无法忘记,在昨夜,当她终于下定决心,把一颗真心狠狠掏出来时。

她掀开了这个时代的本质。

在卡的一声之后,埃弗里特消失在她面前。包括在这里所遇见的他们,也都是一场戏里最平常不过的演员。

她始终无法相信这个时代的本质,一个本质上是一场盛大戏剧的荒唐玩笑。

这个时代,或许比想象的还要复杂多样。

她回来的这个选择,是莽夫之举,还是仁者见仁,她已经分不清楚。

屋外的后花园还是拥有着爷爷为她定制的摇摇椅。

这个时候春天刚过,夏天正悄然靠近。

那一树的枝叶茂盛,绿色盎然,翠色潋滟,像极了旭琛眸子的色彩搭配。可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里,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去寻找他。不知他姓名,不知他来历。

她只能依稀判断,过去的斗兽尖刺将在不远之后的未来,成为联邦赫赫有名的植物兽人“红云”。

时代有很多的秘密和线索,单打独斗绝不是她绝佳的选择。在帝国时代,她依旧需要屏障和利用来装裱相册的美丽外表。

在这个时代里,背后的导演把一切当做游戏。他设计这些荒诞的情节,看她这样自甘堕落,又无可奈何,会是一个设计点。

但问题是,这些值得怀念吗?看这些笑话,就值得他们抛弃后来难得拥有的一切吗。

她没有多想,因为总有意外发生在她思考的时候,叫她无法静下心来,仔细捋清楚这里的利益关系。

她眼里的光彩很快地闪烁了一下,又很快的熄灭,成为一滩死水。

这下子,更要彻彻底底地熄灭。

“妹妹,爷爷喊你过去谈话。”

“我知道了,谢谢大哥。”

她如今见埃弗里特不是埃弗里特,而是昨夜的那个演员。

那个十分礼貌克制的,问好她小姐的那位演员。

她无法将她满心欢喜倾诉的对象,与那位演员联系在一起。

昨晚上,她一晚上没睡。红血丝隐匿在她的眼白里,在嘴角处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她有时候都要傻傻地以为,这是埃弗里特在给她开的玩笑。

好吧,如今她再次与他擦肩而过,得到了他一个温柔的笑。

那确确实实是在戏中的,属于瑞恩小姐的埃弗里特,不是那位演员,昨晚的对话只是一个玩笑。

但是她躲开了埃弗里特的亲昵,他伸出的那截手腕只是呆滞地停留在空中,眸色悄然变深邃与晦暗。

“大哥,我自己去吧。”

“好。”

他颇为失落地低下了头,声音却没什么改变。

是真是假,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她在面对埃弗里特的时候,这颗痛苦而撕裂的心脏啊,还是会为他的一颦一笑而牵动拉扯。

这难道也是因为那位演员精湛的演技吗?

梁泠雨看不懂了,所以她退后一步,与她的兄长保持好距离。

他们不必再近,因为答案呼之欲出。

这是戏。

对于那位演员来说,或许埃弗里特与瑞恩小姐亲吻,拥抱,这些都不算事。

等到出了戏,他是他,埃弗里特是埃弗里特,他分得清清楚楚。

分不清楚的只有她。

“幺儿,真的不需要我陪吗?”

他最后拉住她的手腕,眸色清冷,可那颗为她而生的泪痣,却在熠熠闪光,渴求她的怜爱,她的触摸。

梁泠雨很是纠结地重新去看他的双眼,那宝蓝神秘美丽的宝石,她喜欢的埃弗里特的眼睛。

她只是简单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连最后客套地喊哥哥也没有,就直接转身离开。

她需要时间思考,思考这么久的情感纠结与过往,只是一场戏,还是戏做了真。

简简单单一个晚上,并不能让她面对这些苦痛。

她是个懦夫。

她选择了躲避。

和以前无数个动心的时刻一样,慢吞吞地从壳里探出脑袋,在察觉到对方的眼神时,又猛然弹回去。

埃弗里特只是在背后死死盯着她往前走的背影,她走得如此仓促,走得如此踉跄,仿佛他是什么罪大恶极的杀人犯一样,逃也逃不及地避开。

或许昨天晚上西泽尔说的对,他装作不识的做法,出了岔。

口腔里面的皮被尖牙咬破,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他眉心微动,又回忆起她狡猾的撒娇劲,和现在胆小避开的样子截然不同。

就在昨日,他飘飘然地坏想,捉弄她一下好了,反正真相就是这样。

谁叫她要狠心地抛弃了他,不止抛弃他一次,而是过去无数次。

所以当记忆一股脑地涌入他的脑海时,他被猛然的嫉妒和背叛感侵袭大脑,一时间无法分辨真实与虚幻是什么。

任何一个家伙都比他要重要,他是最后一个被考虑的对象,这让他实在是痛苦。

他的骄傲告诉他,他不该喜欢上一个三心二意的雌性,而且她还是自己的妹妹。他抛弃伦理和教条去爱她,追逐她。可她却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

昨晚她的表白在他意料之外,她的表情不像是作假。他还是狠心与她装作不熟悉,伤害她,鞭笞她。

他属于戏之外,但入了戏。换句话来说,记忆回来之后,他比埃弗里特更加寻求一个明确的答案。

他要她赤忱且准确地认识到,她喜欢他,爱他疼他,不愿意与他分开。但其实他和埃弗里特一样愚蠢,不懂她的眼圈为何泛红,为什么欲言又止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