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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峥给予自己的方案很是合理,她不可能只相信他一个。

只是现在不知道如何联系上哥哥,在这点上,有点麻烦,总不能和海岸那几个老头子好好商量一下,切磋切磋,问出点什么。

“小狼,路上注意安全。”

是啊,要注意安全,地下世界对于海盗靳峥的标价一直很高,在路上要是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

她的睫毛在昏黄灯光下微微颤抖,嘴唇微张,房间里的玫瑰味腻人,叫她的嗓子发紧。

“二钟,这么晚了,还不睡?”

“小姐,事态远没有你想得这么糟糕,我可以处理好。”

他言下之意是指她做的小动作。

“别这样,我只是想帮你。所以放我走,去海岸。”

“疫病与我们无关,那是海岸自己的纷争。”

她的精神真的很困倦了,精神力恍恍惚惚,打下这样的字句,

“可你忘了,我从来属于海岸。”

哥哥死了,现在她是唯一的继承人。用梁家的名义收割的海岸,不会与她无关。

她是金丝雀不错,匆忙定下婚约,也是为了帮助她维护这个摇摇欲坠的权势,这个本来就该四散的家。

门又一次被打开。

只不过这一次,是她自己走了出去。

地下。

“药剂是这个?”

“是。”

“这么容易拿到,不会是假货吧。”

“爱信不信。”

她隐匿在黑夜中,去瞧这里的肮脏气息,全是令自己呕吐的血腥味。

这糟糕的一切啊,赶快结束吧。

攥紧药剂,把这个放进自己的空间戒指里。

血液的厚重黏腻感怎么都消除不了,就仿佛这些血气要透过脚底,慢慢蔓延她的全身,深深纠缠住她的灵魂。

门口,约了灰哥过来。他算是自己的领路人。

地下的生意才是梁家真正的生意所在,可兽人多的地方就会有混乱。

乍一看,这里并没有受上位者的交替而有所动荡,反而秩序良好,好像早有预谋一般。

她佯装着冷静,手心已经发出薄汗。

在这里来往的兽人,没有不造过厚重杀孽的,可像她这样气质干净的,很容易被认为是可怜的小羊羔,被狠狠宰一顿。

“灰哥,走了。”

声音冷冽,用了变声器,对于这样的事,大家见怪不怪。

“好。”

路上总感觉有眼神在跟着他们,灰哥领她加快了绕弯的速度。

在又一个转角处,他们被引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灰哥和对面的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小雨,手擦破皮了。”

她猛然抬起了头,冷到有冰的质感的声音贯穿她的耳膜,她看清了那双澄澈的琥珀色眼眸。

那双眸子里面充满了红血丝,像是赶了许久路而来,从来从来没有从梦里醒过来一样。

他漂亮且温暖的手指搭在自己的手腕上,缓慢地轻柔握着。

她任凭他动作,灰哥自觉转身,不管他们。

她的衣袖被慢慢撩上去,露出了白皙的手臂,而他毫不客气,拿了治疗喷雾给她处理。

神色明明是冷的,可是他的眼神却极其缓慢地盯着她的伤口,很浅很浅的一道血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到的。

“他们怎么一直在笑?”

随便找了个理由去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他的指尖揉了揉那枚显眼的戒指,眼尾上挑,很快将那抹嫉妒消散开来。

炽热的温度透过他的手指残留在手臂上,他额前的发丝落了下来,扫过他的眉眼,只是那凌厉的眉眼很快低垂下来。

“我骗他们说,你是我的未婚妻。”

他指尖点了点戒指上的黑钻,

“这个,她戴着这个。”

那种眼神她很熟悉,在曾经的十八岁生日时,他也是这样,安静地望着她。

时间缓慢却在被极速膨胀,每一次他们之间的相望,隔着雨雾,隔着烟花,隔着人群。好像很少的时候,就这样平静且温和地待着。

心跳声如同火焰烧着的冰块,迅速融化,而后沸沸腾腾地蒸发烧燃,烧出一卷又一卷无处落笔的故事。

“可我们不是这样的关系。”

她轻飘飘一推,把彼此从曾经的幻境里拉出来。

他们早就没有了曾经,现在的,是利益所堆积的沙堡,只消微风轻轻一吹,就会荡然无存。

可她选择拥抱微风,选择和他谈成年世界的事情。倘若是过去的西泽尔,彼此温存一定会很受用,可是小情小爱不适合现在的靳峥。

眼眸的疼痛很是明显,在她的黑眸里,倒映出的琥珀色眼眸微微瞪大,带着不可置信和一丝懊悔。

“我说过,我会抢婚。”

“不是开玩笑?”

她现在倒是嘻嘻哈哈地把手臂从他干燥的手掌里抽出,不得不说,温暖有力的大掌,很是拥有安全感。

眼神很快从他的外衣瞥过,有着冷风的凉和不可察觉的铁锈味。

眉心一皱,他随后开口,“我想和你在一起,这非得是玩笑吗?”

他说话很沉稳,劳累了许久的声音很哑,手指蜷缩着,意图抓着些什么,却只是露出一个不失风度的笑。

“哎哎哎,你之前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说着不喜欢的。”

莞尔一笑,梁泠雨知道自己不该继续扯着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当下之急不该是这个。

“好了,靳先生,现在我们可以出发去海岸了吗?”

他就这么盯着她,不说话。

她也是,就这么笑着,样子倒勉强像是个合格的掌权者了,只是,有一点不好,过于疏远过于客气。

就仿佛彼此之间的关系,是一场梦幻泡影,随同那一场烟花,爆炸绚烂后连渣都不剩。

“别忘了,我支付你的代价不便宜。”

狡猾的眼神在她眼眸里闪过,现在在他面前的,并不是自己熟悉的小雨,而是一个逐渐露出獠牙的野兽。

“其实我不差那些,我可以无条件帮你。”

“那还是收点条件吧,这样的人情我可还不了。”

她又重新去盯他的手腕,那深可见骨的疤痕,横亘在富有力量的手腕上,青筋也是,他的每一处无一不被大自然给精心雕刻过。

他眼神同样盯着自己,猛然发烫。

他们之间明明没有肌肤相触,可是,他的眼神就仿佛要把自己一寸一寸地吃干抹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