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小狼。\"
她声音本来就软,现在乍一听还带着害怕的哑,显得撩人极了。
“嗯。”
粉色墨镜挡住了他的脸,叫自己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
\"接着走吧,学妹。\"
他只是这样喊她,也不尊敬地喊她为小姐,他这样倒是与别人有一些不同。
显得有趣了那么一丢丢。
“那学长知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走吗?”
“当然知道,你好好跟着我就是了。”
他打开了手环上面,悬浮着的地图坑坑洼洼。路线复杂多了,看的自己那是头昏眼花,一丁点儿也不想多看。
梁泠雨微微扬起头,去看他好看的侧脸。
眉眼大开大合,眼尾下垂总是多一些散漫慵懒,满目皆是显山露水的凶残和冷漠。
可偏偏多了一点格外受上天垂怜的朱红。唇形饱满,唇珠带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肩膀很宽,熨帖完美的布料包裹着他的倒三角身材。
长腿迈开,他走在前面,目光倒是毫不在意地看向远方,见她没有一时间没有跟上来,反而慢了脚步等她。
“小狼,我们现在是要去找队友吗?”
梁泠雨的脚踝被锋利的枝叶划出了一道细痕,在白皙脆弱的肌肤上,勾出鲜艳的红,中间的线还零星几点连着凝固的血珠。
她自己倒是没有感觉,明亮的眸子就这么认真地盯着他。
他侧开眼神,还好脸上有墨镜挡住,她不会及时发现自己的窘迫。手指蜷缩起来,紧紧握住拳头。
手痒,怕她摔,想牵她。
他眼前的世界多了一层粉色的滤镜,这样本是会影响到他的视线的。
但是吧,狼的世界里只能分辨出黑白灰。墨镜上的深色他记得,类似于少女曾经的脸颊上的深色点缀,所以他格外钟爱,深一点的颜色。
只不过,对于这位昔日的贵族小姐来说,他们的婚约可能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根本就不需要他。
而她的哥哥掌权者早就为她找好了退路,贵族小姐不再需要自己去为她维护相应的利益。
他是她旧时代的一个错误,是本该早就抹除掉的一个痕迹。
是手腕上的疤痕,是耳垂上的耳洞。
总而言之,一切都早该结束。
“学妹,看路。”
“学长,我们不去队友那?”
是试探。
现在的比赛,就算没有了破坏规则的家伙打扰,也被黑区的学生曲解成为了标榜自己个人实力的最好擂台。
“不去,你又不是要集体赛第一。”
他倒是毫不留情的拆穿了自己。
比赛刚刚开始,里面就已经出现了自相残杀的情况。
只不过他们队伍比较含蓄,进展速度比较缓慢。
除了他们这两个红点之外,其余三个红点就在这个期间,不知擦身而过多少次。也不知道,刚刚逃跑的那位金小少爷怎么样了。
他啊,见人说人话,见鬼不说话。
要是真遇见了佛挡杀佛,魔挡杀魔的家伙,只怕是要和自己一样灰溜溜地逃跑了。也不知道,他以前怎么和邢省关系这么好。
“小狼,我花钱雇你只是为了我的人身安全,别自作聪明。”
梁泠雨确实要的不是这个的第一。
像之前所要求的单兵系第一,花钱自以为是的走账,花言巧语,好吧,统统都是虚假的幌子。
辐射变异与自己无关。
病弱的凤凰能做什么呢?
她身边又用不着这么高端的货,只是。
“我当然清楚,只是有点不放心。”
低哑的嗓音在耳畔轻巧地吐露。
低垂下眼帘,他好看的唇勾起,墨镜实在是一个碍眼的东西。
梁泠雨一直观察不出来他的意图。
“我的雇主,好像藏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耳垂呼来热气,痒意触及到心里,猛然要生出躲开的心思。
“秘密要所有人知道,就不是秘密了。”
她退开他们之间的距离,端详面前这位俊美的兽人。
此时,她的眼神没之前见到的这么单纯无辜,反而里面藏着狡猾的光彩。唇边笑浅浅,是早春的残暖,带着料峭的寒。
“好的,我保密。”
“只怕是晚了。你太乱来了,金家小少爷不会不管我,我顶多受点皮肉之苦。”
她的头发被风吹散下,堪堪遮住了她的目光。
估计也是天真拙劣的把戏,只是这样的遮掩程度,远远不是她一个能做到的。
谁在帮她去拿她真正想要的“奖品”呢?
“比赛开始了,所以里面发生什么,外界没有资格插手。”
她缓缓说着,听着倒是有气无力,神色疲惫,
“古德教授居然肯让你来,好稀奇。我记得你是最后一天才出现在我名单上的吧。”
“是啊,怀疑我?”
“怎么会,你又不会妨碍到我。”
低下头,脚底粘了松软的泥土,她很无奈叹口气。
“小狼是吗,我劝你别做傻事,否则——”
“你这是想要威胁我?”
他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胸膛里面止不住发出低沉的笑,
“学妹,演戏就该演得全一点。现在做一个废物才最安全。”
“哦,我当然是个废物,所以要靠你保护我了。我走的账很隐秘,他们需要花点力气才能查到。”
“哪一方?”
“管他呢,爱谁来谁来。”
她的脸倒是一直在光里敞开,漂亮绚烂,语气很是散漫。
“很自信。”
他的掌风带动自己脸上的发,撞见了一双散发温柔琥珀色泽的眼眸。
收手回来,掌心里躺着的俨然是,一根碎掉精神力的白色羽毛。
“好了,我得工作了,真麻烦。”
讪讪把手掌抽回来,面上很是无可奈何。
“辛苦。”
语气客气又疏离,她的面容近在咫尺,可心却觉得相隔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