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散学后,王易找到庄学究。
“先生,这是我写的一篇文章,请先生指正。”,王易后,递上一份字卷,说道,“还有,我在城外买的田庄,出了点问题,要告假五日去处理一下。”
“嗯,田产之事可大可小,尽快去处理吧。科举临近了,不可耽误,快去快回。”,庄学究接过文章,说道。他认为王易是盛家义子,有自己的财产不容易,就爽快批准了。
这时候,顾廷烨过来了,也说要请假,被庄学究教训了一顿后,也批准了。
盛长柏知道顾廷烨和王易请假,就送他们出门,边走边聊。
顾廷烨被盛长柏轻轻拍地了下肩膀,疼得龇牙。
“怎么,又挨打了?”,盛长柏皱眉问道。
顾廷烨苦笑着点点头。
“仲怀,上次的事之后,你还是没防备吗?”,王易问道。
“这次不是我继母干的,是我大哥,他在父亲那揭发我养了个外室,我随口顶了一嘴,就这样了。”,顾廷烨解释道。
“我说你这嘴也太硬了,为了个心怀不轨的女人,也能挨一顿打。”,王易笑道。
“唉!也不全是,主要是我的奶娘要到东京来,我父亲不愿意,借题发挥而已。”,顾廷烨叹息一下,反问道,“不说我了,你请假去作甚?”
“我的田庄酿了新酒,这几天出酒,我要去看着。”,王易答道。
听到酿酒,顾廷烨立马来了兴趣,笑着说道,“呀?你还会酿酒啊,一定要给我带点。”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王易笑道。
“去去去,就知道吃酒。你们都要快点办完事,回来上课,别耽误了科举。”盛长柏对他们嫌弃道。
...
王易骑马到东京城数十里外,自己买的田庄里。
小蝶迎了上来,说道,“公子,你来啦 ,酒房那边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出酒了。”
当年王若弗接手了盛长栋的抚养,小蝶想跟着照顾,但是王若弗嫌她不是自己人,就把她转去伺候王易。
王易调教了她几年,买下这田庄后,就让她来负责打理。跟她一起来的,还有十多个从八九岁开始培养的孤儿,个个识字会算,身手矫健。
前年他们接管田庄后,只在周围种了一圈稻谷,内部的田地,全都用于培育种植,王易带来的土豆和番薯,今年产量大增,王易又找人打造了简易的设备,酿造‘地瓜烧’,试验了好几次才定下流程。
请假的第五天,小蝶依依不舍地送王易上马,说道,“公子,什么时候带我回城里,我想六姑娘了。”
“现在还不行,这边需要人看着,庄里那批孩子已经培养两年了,你多留意一下,挑几个机灵的,重点培养直到能跟你换班。走了!”,王易说完,上马先行,后面跟着几辆拉着酒的骡车。
回到盛家,给盛家人和同窗们,都送上几瓶酒。尤其是盛长枫,多给了他几瓶,让他拿去跟狐朋狗友们分享。
这酒的酒精浓度不高,也就二十多接近三十度,但架不住这些人平时喝的酒,最多就十几度。他们按平时的习惯喝下去,结果就是,第二天,盛紘被仆人叫了几次才起得来,上朝差点迟到了。
盛家私塾,除了三个女孩跟宫里来的嬷嬷学习规矩,没来上课。其他人连同庄学究在内,全员迟到。
散学前,庄学究拿出,王易请假时给他的文章,问道,“阳明,这篇文章,真是你自己写的?”
“是学生总结前人经验所写。”,王易答道。
“总结得好啊,我这几日反复翻阅,越看越觉大有深意,我念几句给你们几个听听,一起品鉴品鉴。”,庄学究摇头晃脑地说道,“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欲修身,先养心。
心即理也,天下又有心外之事、心外之理乎?
不忙不乱,不焦不躁。
天地气机,元无一息之停。然有个主宰,故不先不后,不急不缓,虽千变万化而主宰常定,人得此而生。若无主宰,便只是这气奔放,如何不忙?
无私心就是道。
心即理也。无私心即是当理,未当理便是私心。
慎思之,笃行之。
知是行的主意,行是知的功夫。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
未有知而不行者。知而不行,只是未知。
是为 ‘知行合一’。
真好!真的很好!阳明,你已然胜于蓝矣!哈哈哈!”,庄学究说完,摸着胡子大笑一阵。
“先生谬赞!”,王易谦虚说道。
“不必稍逊!你写出了这篇文章,即便参加不科考,也足以堪称当世大儒。在我颐养天年之前,被盛纮找来当你的老师,是我赚了啊。”,庄学究感叹道。
“科考,我还是要参加的,烦请先生与几位同窗保密,暂时不把这篇文章泄露出去,以免万一我考上了,被旁人闲话,认为我是因为这文章出名,被考官破格录入榜。”,王易对庄学究和在场的同学,说道。
“有志气!就依你所说,大家暂时保密吧。”,庄学究对学生们说道。
众生齐声应是后,庄学究就宣布放学了。
庄学究一走,盛长柏就过来拉着王易的手臂问道,“阳明,你这文章是怎么写出来的?太厉害了!”
“额...,这个,如果我说是梦到圣人指点,你信不信?”,王易尬笑一下,说道。
“我不信!”,盛长柏立即说道,“也不行啊!除了圣人指点,我实在想不到什么理由,让你写出此等哲理。”
“阳明,赞美的话,我就不说了,今日如此高兴,你拿几罐酒出来,我们痛快喝一场吧。”,顾廷烨也凑过来,笑呵呵地说道。
“对啊,是该喝一场。易哥,记得多拿点,你给我的那点酒,昨晚就被朋友们抢光了。”,盛长枫也说道。
“今日我等已经迟到了,你们还敢跟阳明要酒?不行,科考之前,谁都不许再喝了。”,盛长柏有点生气地说道,今天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上学读书迟到的。
王易对那两个酒虫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则诚,不就迟到一次嘛,生什么气啊?,我们不喝,成了吧?”,顾廷烨看好友生气,连忙哄道。
“那就先记着,等科考后,我们再大醉一场。”,盛长枫还是兴致盎然,继续说道,“易哥,你那酒叫什么名堂?朋友们问我,我都只说忘了。”
“还没名,等科考放榜后,再给它起。”,王易说道。
“科考跟这酒有什么关系?”,齐衡也过来问道。
“关系大着呢!”,王易拿起笔,在白纸上写了几个字,笑着说道,“你们看,我准备用这三个名字的其中一个,就看我们这里,有没有人能成就这三个名号了。”
“状元、榜样、探花。”,盛长柏念出那几个字,说道,“你是准备,只要我们这几人,能拿到这些名头,就用于命名那酒吗?好大的气魄!”
“正是!”,王易肯定道,“我们考到了,就用。考不到,那酒就只能叫无名酒了。”
“好!这名头,我帮你取来。”,顾廷烨豪爽地说道。
齐衡也站前一步,不甘落后地说道,“状元太难,榜样、探花也是不错的酒名,我帮你努力争取一下。”
“闲话休说,我这就回去,挑灯夜读,好名次加好酒名,说不得能流芳百世。”,盛长柏说道,连忙着收拾桌面。
只有盛长枫不说话,悄悄地缩到后面。
...
宫里来上私教的孔嬷嬷走了,盛家的三个姑娘再次回到私塾上课,不过这回课堂中间摆了屏风,把男女隔断开来。
庄学究问大家立长立幼、立嫡立庶的题目,盛明兰洋洋洒洒地回答一段,异常精彩,获得庄学究夸奖。
“阳明,你也说说吧!”,庄学究笑完后,对没说过话的王易说道。
“先生,自古以来,立长立幼的话题,一直争论不断,但是,不管当局者或者旁观者,怎么争论,最后上位的都是有实力的。所以,我现在没有答案。”,王易说道,他心想,‘实力就是答案,没有能力自保的围观者,怎么选都是错的。’
“嗯!今日不留作业,,散了吧!”,庄学究说了句就出去了,也不说王易答得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