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壶医馆。
甄小西打开精美的包装盒后,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瞬间瞪圆了。
“这是……唐代的鸳鸯莲瓣纹金碗?我没看错吧?”
认识苏挽之后,她也时不时去聚宝轩玩,在顾知惟的耳濡目染下,多少也认识一些古董。
尤其还是这种一级文物!
苏挽眼眸一眯,“想不到苏家还有这种宝贝,看来逼一逼他们是对的。”
之前她只是想膈应下苏家人,没想到却钓出来一条大鱼!
“小西,你先收好,回头送去沈家一起交上去。”
“好。”
甄小西跟苏挽多年,自然清楚她的规矩,想这种国宝肯定要上交的。
见苏挽往外走,她立马问道,“挽姐姐,你去哪儿?”
“苏家诚意都摆出来了,我自然得去一趟。”苏挽回道。
甄小西三两步追上前,急声道,“挽姐姐,你真要去救苏伯清?”
苏挽顿住脚步,笑道,“为什么不救?”
“他那么坏,一直利用你,还有……”甄小西话音一顿,压低声道,“他又不是你亲爸,没准是个人贩子……”
上次请甄小西帮忙对苏家设局,苏挽就简单说了下和苏家的恩怨,还有她不是苏家女儿的事情。
那之后,甄小西越发对苏家不满。听到苏伯清成了植物人,差点放鞭炮庆祝。
现在苏挽还要去救苏伯清,她实在无法理解。
苏挽看出她的心思,叹道,“我的确是被他们拐走的,这些年在苏家过得也不是很好,但在外人看来,养恩大于生恩,纵使他们千错万错,都把我养了这么大,我就不该计较这些。”
“眼看苏家就要倒了,我不希望他们还能利用舆论翻盘。想把苏家按死,哪怕只有一丝希望都要掐断,让他们无路可走!”
话音刚落,苏挽的手机忽然“叮”地响了一声,是一条新信息。
她看过之后,原本冷漠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来。
“我救苏伯清一命,就算抵消了他们养育我的恩情。”
“不过一码归一码,他们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我和苏家,也该做个了断了!”
——
圣安医院。
阮秋荷在病房里坐立难安,时不时往病房门口看去。
“恒儿,你是不是你记错时间了?都这个点了,灵医佛手怎么还没来?”
苏恒打开手机看了眼之前收到的信息,拧眉道,“没错,是这个时间。”
“那怎么……”
“小姐,这里就是苏伯清苏总的病房。”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护士的声音。
阮秋荷眼眸一亮,“肯定是来灵医佛手来了!”
她急忙站起身来,刚准备迎上去,不想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脚步一顿。
“你怎么来了?”阮秋荷拧着眉,语气冷漠。
“不是你们叫我来的吗?”
苏挽不紧不慢走进来,眸光淡淡地扫过躺在床上的苏伯清,眼底满是冷漠。
前几天还在她面前虚与委蛇的人,现在已经躺在这里了。
只能说,善恶到头终有报。
在看见苏挽的那一瞬,苏恒的脸色也难看得要命。
酒店的事刚发生时,他还没猜到苏挽的头上,以为是苏柔和阮秋荷作茧自缚。
但这两天他联系沈氏那边,想参与西洋项目时,那边不仅没给他名额,还对他冷嘲热讽一番。
话里话外都是对苏氏的不耻,还故意提起酒店的丑事来羞辱他。
明明那天在饭桌上谈好了,沈聿会让苏氏参与,怎么下了饭桌就翻脸不认人?
再加上他们母子三人酒后发生的那些事情,还有现在还没清醒过来,躺在床上的苏伯清。
他就算再傻也该反应过来,这一桩桩事情的背后,有人在做局!
所以,他暗中派人去酒店调查,刚开始没有查到任何疑点。
直到他的人查到,一个清洁工那晚看见苏挽和甄小西见过面。
甄小西,就是那晚给包厢送酒,事后还送苏挽去房间的女服务员。
最重要的是,她还在医馆帮“灵医佛手”接待过他。
所以,他当时才觉得甄小西有点眼熟。
想不到苏挽不仅在那晚坑了他们所有人,让苏家成了全云城的笑话,现在还打着“灵医佛手”的名号,来敲诈他们!
好,好得很。
他倒要看看接下来这一出戏,苏挽要怎样演下去!
“我们什么时候叫你……”
“妈,她是我叫来的。”
阮秋荷的话被苏恒出声打断,他三两步上前,眼神阴冷地上下打量了苏挽一眼。
“你就是灵医佛手?”
苏挽像是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嘲讽一般,冷声道,“是。”
听到苏挽说自己是灵医佛手,阮秋荷差点惊掉了下巴。
“什么?她就是灵医佛手?”
“有问题?”苏挽眸光冷漠地瞥了她一眼。
阮秋荷嗤笑出声,“苏挽,你可别忘了,你是我一手养大的,你有什么本事我还能不清楚?”
“你冒充别人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我还能勉强相信,居然敢冒充大名鼎鼎的灵医佛手?”
苏挽神色淡淡,“苏夫人,不管你信不信,我拿了你们的东西,这事自然就得办,不能砸了灵医佛手的招牌。”
“哟,小模样还装得一套一套的,你如果是灵医佛手,我就跪下给你叫妈!”
阮秋荷直接撂狠话,苏挽是灵医佛手?反正她一个字都不信。
“我对当你妈没兴趣,但等办完事,我倒是有点事要好好问问你!”
“贱蹄子,你……”
“妈,等等!”
苏挽这话让阮秋荷愈发恼怒,抬手就想教训她,不想被苏恒给拦住了。
苏恒扯下阮秋荷抬起的手,冷声道,“她不是说自己是灵医佛手吗?那就让她给爸治一治,治不好,新账旧账一块算!”
一听这话,阮秋荷火气往下一压,对着苏挽皮笑肉不笑。
“不是说自己是灵医佛手吗?灵医,请吧。”
话音刚落,她又语气阴狠地警告道,“如果你爸醒不过来,我扒了你的皮!”
苏挽根本没把两人的警告放在心上,苏伯清是一时气急攻心,那口气没缓过来才成了植物人。
在中医看来,人体的五脏六腑,经脉气道都是遵循自然规律。
现在苏伯清被一口气堵住经脉,只要让这口气散开,人自然就能醒过来。
她站在病床边,先仔细查看了苏伯清的状况,随后从随身的小包里摸出一个小布袋。
布袋在床头柜上一摊开,入目的是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
苏恒挑眉,想不到苏挽为了把戏演足,道具都准备得这么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