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把他衣服扒了,嫌弃丢开。
小傻子身上很多乌青,特别是肩膀都紫了,给他端了个小板凳让他坐着,南易换了件窄袖,临时当下搓澡师。
村里有皂荚树,用它来做皂角,洗完头一样干净。
南易把他当锅搓,头洗了一遍又一遍,直至没有异味,身上也是,皮肤都搓红了。
碰到乌青地也下了狠手。
他要把他洗干净。
太脏了。
只听小傻子一声又一声的呜咽,南易道:“忍忍,洗干净就好了。”
累一身汗,把缸里的水都用的差不多了,才直起腰,都是男人他全裸南易也很淡定。
翻箱倒柜,发现他就那一双鞋,也没有衣服,全是他的。
南易拿了双自己的鞋,让他当拖鞋先穿着,用床单将小傻子下半身裹好,把人拉去床前,“上去睡,我去给你买几件衣服。”
孟宴书不敢上去。
最开始他上床,被锦笙用棍子打,还被推到外面,久而久之,他就不敢靠近了。
南易刚才使劲搓他,在心智不全的小傻子心里,已经认定了锦笙打自己,更是不敢。
南易跟他交流费劲的很,倔得跟头牛似的,把他推上去,就跟踩在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他一松手立马弹起。
出去拿了根细竹条,指着孟宴书威胁道:“你最好听话!不然我打你!”
威胁的话果然好用。
小傻子看着竹棍不敢反抗。
自己就乖乖的爬上了床。
南易把被单往他身上披好,再去找了块干净布,“把头发擦干净,不要出来,等我回来!听到没有?”
输出全靠吼。
越吼孟宴书越听话。
南易也想对他好,用爱感化,可目前这情况,不凶不行。
南易出去,把他那身脏衣服跟鞋全丢了,去村头,还有一辆牛车,说多给三倍钱现在就走,老人不用,只收五文,拉着他一个去了镇上。
村头有三个车夫。
两个姓王,一个姓李,这老人也姓王,因为年岁大又要照顾生病的老伴,才迟迟未来。
等他拉人,大家早就坐着另两辆牛车去了镇上。
还有个原因,就是牛老了,脚程慢,走一段路要歇歇,如果不是有重物无法靠人力运输,大家都不愿意坐。
老人家为人和善。
南易跟他聊了聊王家村的事。
说到孟宴书老人不像别人笑傻子,叹他可怜,聊着聊着南易才知道家里的腌菜是这老人给的。
老人晚年丧子,老伴在儿子离世后一病不起,要不是有个四岁孙子,老夫妻也就去了。
老人路上欲言又止,南易问他想说什么,老人道:“孟家老幺傻,但心善,常帮我老头子担水。”
又说了很多孟宴书的好。
南易想,八成想旁敲侧击的告诉他别再欺负小傻子了。
到地后,老人家指了指不远处的树道:“我在老槐树那等你。”
南易点头,转身准备走。
老人家哎了声,南易回头只见他讪笑商量,“能否早些来?老头子要回去照顾那不能下床的婆娘。”
南易愣了愣,答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