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胳膊小腿儿,估计能掐出水来……”一个长相十分猥琐的男人从一旁凑过来说道。
一侧留着山羊胡的男人,听到他的话拍腿大笑道:“哈哈哈……可不是嘛,还得轻点掐,不然一不小心就断了。”
“手断、腿断那都是次要的,小命儿别那么不经掐就好!”
他们毫不掩饰龌龊的谈话,像一剂又一剂的猛药使崔思湄嘴角不断上扬。
这时,一个黝黑的男人灌了一口酒打断道:“这种生鲜,估计要的都是天价,咱们还是看看别的菜色吧。”
一旁立马就有人附和道:“唉~就是,我刚从迎春花坊过来,他们店今晚有新菜上,哥几个确定不去凑凑热闹?”
“哪儿?迎春花坊!主要哥几个也玩不起啊!开价就十万打底,去个屁啊!”几个男人颓废的猛灌酒。
“迎春花坊……”崔思湄嘴中细喃,拉着小姑娘朝着他们指过的方向逛去。
“鄂儿,这里可真美,原来你说的都是真的。”崔思湄望着满街的美色惊叹道。
“嗯嗯,鄂儿从来不说谎的,哇!大姐姐你看!那里有好多好多花灯啊!”
五彩斑斓的花灯上,勾勒出无数的美人儿面,霍思湄看到有过往的行人,驻足挑选,有的直接取下一盏提着就走了进去。
看来这里就是了……
“鄂儿,我们也进去看看吧。”崔思湄说着就拉起小丫头的手朝着那人声鼎沸的迎春花坊走去。
刚走近花坊,就被一个手持大刀的男人拦了下来,“没灯,不许进!”男人魁梧蛮壮,声音亮如洪钟,吓得崔思湄领着那鄂慌退了数步。
“我们就进去瞧瞧。”说着崔思湄眼神不停的向男人示意身后的小人儿。
“大姐姐,要不我们摘个灯吧。”那鄂不明就里,以为这地方真的就是拿盏灯笼下来就可以游玩的场所。
男人瞥了一眼她身后稚嫩的身影,笑容逐渐盛开,他从一旁的密密麻麻的灯笼中,取下一盏白色有字无画的灯笼递给了崔思湄。
“两位请。”
他恭敬一让,眼冒绿光紧盯着那抹涌动的玉颜胭脂粉。
“二十万,如何?”刚跨进花坊就有人走上前开价道。
“少了。”崔思湄也不多说,就近找了个空位子与那鄂一同坐下,台上有美人儿献舞,众人都醉在其中。
不一会儿就有店小二带着美味佳肴走了过来,来来回回几次,桌上菜香四溢,崔思湄忍不住先动筷尝了一口。
“大姐姐,刚才那个人说什么二十万啊?”
“哦,那个呀!大姐姐也不懂,我第一次来和城,难道你忘了?”她反客为主,将那鄂的话堵了回去。
“没,没有。”
“他们想说什么随他们去,反正我们是来玩的,玩尽兴了就走,来来来,鄂儿尝尝这肉,酸甜口的,特好吃。”崔思湄胡诌八扯道。
“嗯!我们玩一会儿就回去。”
小丫头说完就无忧无虑地大口吃起肉来,期间也有上来说价的,统统都被崔思湄摇头拒绝了。
当她们享用完美食后,这时价格已经出到了八百万,崔思湄还是不满足神色不耐瞪了一眼,站在远处对她身边的小姑娘评头论足的男人们。
“一千万。”
这时,一个满脸油脂,膀大腰圆的肥老头儿,一颠一颠走过来说道。
“成交!”
听到满意的数字,她立马应声,话一出,那老头儿高兴的将银票从怀里拿了出来。
接过银票,崔思湄细细点完就对着那鄂说道:“我们去楼上玩吧,楼上有好多好玩的。”
“好,听姐姐的。”那鄂牵着崔思湄的手,提着白灯笼上了楼。
楼下大堂中,男人们都纷纷向“拔得头筹”的老男人道喜,“恭喜!恭喜!……”老男人笑呵呵的道了句“同喜”就被仆人搀扶着向楼上走去。
此时,天真无邪的那鄂还兴高采烈的流连在雅房的特有陈设中。
“大姐姐,这里也太漂亮了,你闻,这味道好好闻啊!”
笑起来的那鄂,眼睛似弯弯的月牙儿般讨人喜欢,活泼可爱的她,丝毫不知危险的临近。
“鄂儿,大姐姐去让小二上几道可口的小糕点来,你在房间玩儿,千万别乱跑哦!”崔思湄转身对着正在房间窜上窜下的那鄂喊道。
“好!大姐姐快去快回!”
“嗯,好!”崔思湄大步迈出房,随手将门一掩,就急急走向了在外等候的店小二,在他的带领下,很快就出了店。
吱–
听到门响,“大姐姐,你回来了!”
迟迟没有听到回应,那鄂惊愕地从窗台边站起身来,抬头就看见一个肥头大耳的老头儿笑嘻嘻的盯着她。
“你是谁?这里是我大姐姐订的雅房,你走错了,快点出去。”她撅着小嘴,不满的嚷嚷道。
“没错没错,老爷我怎么会走错呢,我花了一千万呢。”
在和城,星辰大陆的金币银坠并不通用,必须要在当地换取咔布币,为了方便流通,兑换率也相当低,一千万其实放在其他地方也就只有十个金币。
不过,一个金币相当这里普通一户人家的半年收入。
“什么一千万?我根本就没见……”
她突地想起崔思湄接过的那沓银票,又怯懦的说道:“大姐姐一会儿就回来了,她会给你的。”
肥老头儿被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逗得哈哈大笑:“她不可能回来,看来也没人教你伺候人,那老爷我就大发慈悲勉强做一次你的启蒙先生好了。”说着起身一颠一颠的朝着那鄂走去。
“你干嘛!”
小丫头虽然不知道他说的启蒙是什么,但她能察觉到老男人脸上那不善的笑,那笑像极了他那恶心的首领父亲。
“当然是疼你啊!小心肝儿!”
老男人双臂展开像只跛脚的老鹰,伸出凶猛的利爪扑向担惊受怕的那鄂。
“不要过来!”
一道无声的求救淹没在喉间,她明明喊了出来,可话就如同取消了声线般,没有激起一丝丝的波澜。
甚至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她到底有没有呼救。
她的应激反应在老男人的眼里成了一种赤条条的“勾引”。
她担惊受怕的泪宛如一滴滴珍珠般透亮,惊恐挥动的手反而让老男人觉得“妙趣横生”。
“别看老爷我腿脚不行,可爷照样能抓到你。”
男人追的有些烦躁,肥厚的五官愈发狰狞无度,吓得那鄂朝着窗户边跑去。
“别……别过来……”
她的话依旧没有任何“说服力”,老男人步步逼近,她能想到的也只有跳窗这一种可能。
奈何她手脚变得笨重,连矮桌都趴不上去,“呜呜……大姐姐你快回来……”
“别哭了!再哭爷就把你吊起来享用!”老男人恶狠狠的警告道。
猪手刚沾上小女孩的脸蛋儿,刷–,一道剑光划过,老男人发出一声震耳惨叫。
不明真相的楼下堂客个个哄笑,“这老头儿可以啊!哈哈哈哈……”
“我还以为很快就能拣现成了呢!”有个满嘴油水的男人撇嘴调侃道。
“你想的美,人家可花了一千万呢,慢慢儿等着吧,哥几个今晚也想尝尝鲜……”
雅房内,年迈的肥老头儿此时正抱着自己血淋淋的断手鬼哭狼嚎。
“别…别杀我……我给你钱很多很多……别杀我呀!”
他趴跪在地上,不断的向眼前的人祈求。
“怎么?你觉得小爷我差钱吗?”
一声不悦,不疾不徐传入他的耳中。
一位年方约有二八的少年凭空出现在雅间的窗户上。
他细细拿着一方丝帕擦拭着手中的宝剑,一袭青衫,幽静寡淡,斜飞的英挺剑眉,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领命而来的崔不群。
“不不不,老夫哪儿敢啊!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啊……”
老匹夫由于过度肥胖,哭的时候脸上的肉都跟着一颤一颤的,格外滑稽。
“恶心!”崔不群再也忍受不了这令人作呕的视觉考验,一剑过去就解决了他的命。
早已吓傻的那鄂死死揪住崔不群的腰封,“大姐姐说会回来的…大姐姐说会回来的……”
听言,崔不群眉毛一挑,打掉她的小手,正要呵斥,眼前竟又出现一只翩翩起舞的蓝蝶。
那是主子的传信,他正是在凤炎收到指令才日夜兼程赶过来的,他伸手一把抓住,一条纸笺在其手中显化。
上面书写道:她乃至善之魂,是本君给你寻的良妻,这里有双修之法可助你们修为大增。”
看完,一道虚光钻进他的灵海,是双修的心法名为“琴瑟和鸣”。
定神后,崔不群难以置信的看了看手中的书简,再斜了一眼身侧的小不点儿,止不住嘴上吐槽道:“这么小,怎么双修?主子是疯了吗?”
刚嘀咕完,眼前就又出现了一只蓝莹光蝶,崔不群心惊肉跳地望了望四周,胆颤的攥化蝴蝶,“禽兽!”二字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随之脑海中又响起一声责骂:“混账东西!你就不能等她长大吗?”
崔不群困扰的拿剑柄挠了挠头,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小家伙,小声嘟囔道:“至善之魂……我等就是了。”